憶往隨筆 (95) - 金融戰爭
蔡紀平

小時候常聽到「換番」來形容與原民交易做生意。台文用不文雅的字言可想而知，當時交通不便換番的路程是何等的艱辛。尤其東部地形都是山谷和河川，花東縱谷沒有公路，唯有順著鐵道而行。人們在橋上與火車爭道，付出生命的冒險。望著橋下的流水在鐵軌枕木之間的空隙，不小心可能掉落到下面的河床。又要趕時間避開火車，這種與生命搏鬥的生活，比起原住民活在青山流水魚獵的生活，是有苦難言。或是時代帶來的不幸，只有面對生活努力奮鬥。不論如何把「番」改成「原住民」的用詞是台灣政治進步的開端。

許多的故事發生在1945年二戰前後，幾十年苦難的日子台灣人包括原住民，都曾經嘗試過。這些漫長難忘的日子以及228事件，到四萬舊台幣换一塊的新台幣。種種經濟困境是當時家户喻曉，痛心且不敢說的事。甚至在落後未開發的地方，也有很多我們不可思議的故事。有人用一根針換一隻雞或衣服碗盆換豬羊，是當時窮困社會，最簡單生存的交易方法。如果原住民不需要這些針或衣服，他們也不會有交易。在七十年前没有資訊，交通不發達，為了生活自願的交易理所當然。買一部裁縫機的錢可以買一個草房子也是理所當然。裁縫機可以做衣服賺錢，草房僅可以住。當然阿母就選擇裁縫機去車衣服維生。錢從那裡來，花到那裡去，錢和生命一樣不可分開，由此可知錢的重要。

經濟學也許對當時來台的國民黨政權是一大挑戰。可以四萬换一元，來調整中國通貨膨脹。迫使台灣小百姓民不聊生，只好自求多福。因此睜大眼看著乞丐趕廟公，無可奈何。當時百業蕭條，因日本時代嚴格管控，台灣人順服的心態及思想仍然存在，平民商販不敢違法。換番，以今天的角度來看，似乎是荒謬的事情是騙人的生意，不是一個公平的交易。但是二戰後的台灣人有特别的情況和哀景，分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台灣人是屬日本殖民的戰敗者，或迎接祖國懷抱的順民。其實二戰後台灣有一段空隙是無政府狀態，使來收復台灣的统治者陷入困境。今日台灣經過一段時日的努力，加上政治改革和經濟競爭的考驗。慢慢學習民主多黨競爭，有言論自由，保障人權的民主政治思想。才慢慢趕上時代，邁向現代化經濟社會的腳步。

回顧過去百年前的景況，大部份農村社會生活是非常單純。美國雖是先進的國家，但他們當時的商業交易，其實基本的方法也是一樣。每年一次的豐收日，他們牽著馬，驅著一輛裝滿小麥的馬車，走幾英里到一個小鎮。小鎮有一家磨坊輾米廠，會把它磨成麵粉，留一個袋子用來付款，然後驅車去雜貨店把麵粉換來一年的糖和鹽、罐頭糖果。然後去鐵匠那裡再把麵粉，用來交換支付馬蹄鞋釘子和修護犁田的工具。大家都知道麵粉價格，甚至家裡有金幣或買賣用的黃金券(gold certificates)，隨時可以兌換錢幣，但是沒有必要用錢或金幣交易。因為這些是小額的交易，不必用上滙票或票據(bill exchange)或票據。可是大量的交易，滙票的交往就會有更複雜的運用。就如貸款同意書(Loan agreement)的法律文件，付上金款數目及付款日期。隨著淘金時代的來臨到了1900年初期，公路鐵路逐漸發達商業同時興盛。許多的銀行業開始投資貿易，因鐵路過度開發，許多銀行倒閉國家經濟陷入困境引來經濟蕭條。為了挽救財政，1913年國家設立儲備局(Federal Reserve)及保險公司，來平衡商業和經濟。規定銀行利息控制通貨膨脹。美國的經濟成為世界的典範。

看看歐洲在中世紀時，它的整個經濟體系，在貿易和金錢上的來往已經非常發達。因為海上貿易促使地中海島嶼國家商業發達，這都是來自意大利商人的創造力和推動。貿易數量大增，貨物金錢必須有預購指定日期和付款方式。因此必須包函各種法律和契約。由於宗教力量的影響它有很多規定和限制。造就他們的經濟財政制度互相平衡，並且蓬勃發達。建立現代化銀行及商業的興盛的源頭。他們遇到困難也會找到各種新方法來繞過教會對高利貸的禁令。各種類形銀行，一一產生，並有銀行的破產法來保障基本權益。

到了二戰结束，世界外匯資金的兑换慢慢穩定，1950年發明信用卡和提款卡(ATM card)，促使世界金融使用金錢更加方便。美國國家聯邦儲備局成立後，依規定各國黃金庫存，須有法定存量的金條，才可比例印制鈔票。原本外國政府可以拿美金向美國财政部兑换金條。1971年黃金交換標準規則被暫停使用，以免非法人士濫用。從黃金與貨幣的價值被切斷以來，貨幣一直在以反映黃金供求關係的價格不停浮動。導致當今全球外匯市場是有史以來最大的交易系統。資本主義的社會就是靠自由貿易來競爭求生存。許多銀行和投資者就靠國際匯率的差別以不同的匯率買賣賺取利潤。

經濟日漸發達，國家强弱就靠國際貿易及政府的稅收，儲備局的管制和平衡來穩定社會。一般而言儲備局調整利率來平衡通貨膨脹。在不斷變化的經濟中，什麼才是最有利於穩定和有序增長的貨幣供應率和利率？這是美國政府的一大挑戰，如何應用最有利的方法使國内財經繁榮，進而帶領全球經濟走向穩定。稅收方面也有挑戰，在國外有一些逃稅天堂銀行，如英國殖民地的開曼群島(Cayman Islands)、庫克群島(Cook Islands)或瑞士這樣的地方，不僅用於商業交易，還用於保護個人資金安全。於是，洗錢而進行的髒錢就此發生。美國政府為限制逃稅，現金超過一萬元出入海關必須申報，但是一些人沒有申報就變成違法。政府必須保障錢回到美國是乾淨的，所以政治權力的行使，給商人都能夠購到合法的銀行及商行。政治家都知道建立清廉的政府给人民的信任是穩定政權最好的方法。所以在管理國家財政要廉潔小心行事。

因信用卡的發行，慢慢的錢的實際用途逐漸縮小。商家不必擔心強盜搶錢。你不必因為付過橋費會把交通阻塞，因為國家電子收費系統(NETC FASTag)是一種採用射頻識別(RFID)技術的設備，應用無線電波頻，可直接從預付費帳戶支付通行費付錢。它固定在車輛的擋風玻璃上，讓您可以開車穿過任何收費站，因此不必停下來進行任何現金繳付。美國高速公路共乘車道(Carpool lane)，也有類似的設計。乘坐捷運火車或公共汽車，也都可以使用剪卡(Clipper card)或塑膠卡。因為科技發達，用手機在網路上交易變成今日必備的工具。快速網路資訊是商業競爭，領先必要的要素。這都是應用最先進的科技，新進軟體雲端電腦管理(Cloud computing)及操作系統(operating system)的貢獻。例如亞馬遜網路服務(Amazon Web Service)普及全球，對商業系統有很大的輔助。然而錢幣可能在未來會成為古董或收藏家的喜好。將來使用錢幣的商家，大概只有賣糖菓的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