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加州聖地牙哥台灣同鄉會
San Diego Taiwanese Cultural Associ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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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 年 7 月

台灣 vs.美國
唐望

台灣自古不屬於中國,就像美國自古不屬於歐洲一樣。如果你認為台灣自古屬於中國的話,我想請問想要反清復明的鄭成功是把誰趕出台灣?台灣和中國之間有個台灣海峽,坦克直接開不過來,美國和歐洲之間有個大西洋,必須要坐船或飛機才能橫渡。

四百多年前住在台灣的人類,我們現在統稱他們是原住民。而原住民又分為兩類:平埔族和高山族。平埔族住在台灣的西邊的平原或丘陵,那時平埔族和當時從中國大陸跟隨鄭成功來台及之後來台的漢族,決大部份已經相互通婚同化,成為目前大多數的台灣人。那時因為明清初期的「海禁政策」,只准男人不准女人到台灣來,目的是要來台的男人,不久就會再返回他們的原鄉。當時台灣話的「牽手」就是來源自平埔族的婦女,說她的另一半是她的「牽手」,同化數代之後,成為台灣文化的一部份。

高山族則是另一回事,當時來台的漢人,極少會到高山上和高山族當鄰居,使得高山族能保持留他們的語言及文化。他們世世代代,與世無爭,用英語說的話是:Leave me alone. 但不可得。日人在日本並不曾有過這麼強烈的族群,敢和他們對抗,於是就用現代化的軍事手法來對付這些手無寸鐵的原住民,用最暴烈強制手段,將參與反對行動部落屠滅。「霧社事件」就是最典型的一例。

在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之前,住在美國的人類,我們統稱他們是印地安人。印地安人屬於東亞人種美洲支系,與現代的東亞人有共同的祖先。在第四紀時(約三十萬年前),冰河時期快要結束,亞美兩洲距離最近的白令海峽,出現了一條路道,住在附近的人類,當時都以打獵為生,當地人經常為了追逐獵物,隨著這條路道,到達美洲,成為印地安人的始祖。

1895年,日清甲午戰爭,清朝海軍的北洋艦隊,全軍覆沒。李鴻章和伊藤博文在馬關簽訂條約,將台灣永久割讓給日本。日人來台後,在交通方面,只用了十幾年,就完成台灣西部的南北縱貫鐵路和台一線省道。這是了不起的成就,因為台灣的西部,河水都是向西流,所以不管是鐵路還是公路,大部份都是南北向,都要穿過許多河川和山洞。在教育方面,在各鄉設立小學,在各縣設立師範學校,以提供小學老師師資來的來源,而且都是公費生,要住校。這些師範學校到現在還在:北師、桃師、中師、彰師、嘉師、南師、高師、屏師、東師、花師。我還記得我唸的高雄巿三民國民小學,還建有游泳池。在農業方面,由八田與一主導,興建烏山頭水庫和嘉南大圳,灌溉嘉南平原,使得當時台灣是全世界最大的產糖國。在醫療方面,在各鄉鎮普設衛生所,杜絕了各種傳染病的發生,奠定了台灣成為現代化國家的基礎。如果當時台灣沒有割讓給日本,臺灣目前的狀況,可能比海南島還不如。

1492年,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他其實並沒有到達美國的境內。真正有重要性的是那個時代之後的五月花號,駛進麻州的Plymouth,受到當地印地安人的熱情招待,以火雞大餐來宴客,這就是我們每年慶祝感恩節的來源。那時英國在美國建立了十三州,成為英國的殖民地。英國只想從這個殖民地多受些稅款,討求他們國王的歡欣。那時美國國父華頓盛非常不滿,成立一隻游擊隊和英軍對抗,戰勝英軍後美國獨立。

1862年,美國發生一起非常嚴重的南北戰爭。北方由林肯總統擔任總指揮, 對抗南方的Robert E. Lee將軍。我在中學唸書的時候,老師告訴我們,美國的南北戰爭發生的原因是因為林肯總統要解放黑奴,而南方不要。1982年,我在申請美國公民口試的時候,面試官問我美國南北戰爭為何發生時,我就按照以前老師教的回答,面試官對我笑了一聲說:大錯特錯。我嚇了一跳,想想這次面試可能會被當掉了。後來面試官花了一段長時間向我解釋,他說解放黑奴只是表面原因,真正的原因是經濟因素。

台灣也曾發生過像美國內戰一樣的衝突,那就是發生在18世紀中到19世紀末,清治時代的「閩客械鬥」。之所以稱為械鬥的原因,是因為當時所使用的武器以刀械為主,而不像美國內戰,大都使用槍彈和火炮,殺傷力自然相差很大。這些械鬥規模都不大,但次數非常多,有紀錄的就有27起,同時時間也拉的很長,有160年之久。客籍人士因為人數不如閩籍,因此械鬥經常失利,被迫遷到土地較貧瘠的丘陵去,如桃園、新竹、高雄旗山或美濃。這個衝突,一直到日治時期殖民政府的高壓統治,才獲得改善。

美國印地安人的祖先,是經過長時間,分批陸續到達美國的。經過時代的變遷,分散到全美各地。由於來美時間的差異,及各個地區地理環境的不同,各個族群慢慢形成較大的差異。

16世紀後,歐洲人開始殖民美國,帶給印地安人毀滅性的災難。不但殖民者有強力精良的武器,更從歐洲不自覺帶來了許多印地安人沒有抵抗力的傳染病,譬如天花。據統計,當時的印地安人的總人口數,減少了90%以上,真是慘啊!之後再把存活的印地人趕到「鳥不生蛋」的「印地安人保留區」,使得印地安人,現在成為美國教育水平最差、家庭收入最低、平均壽命最短的一群人。所幸近年來美國政府良心發現,讓他們在保留區內,可以設置合法賭場,使得他們有工作及賺錢機會。

在台灣也有類似印地安人相同的悲劇,那就是1947年蔣中正派國民黨軍隊來台灣鎮壓百姓,所發生的「二二八大屠殺」以及不久後的「白色恐怖」。鄉親王克雄及郭勝華的父親, 都在「二二八大屠殺」之後罹難。而我出生的嘉義市,有四位參議員: 陳澄波、潘木枝、盧鈵欽、柯麟,事後在嘉義市噴水池旁邊被公開槍決。慘啊!

雖然說了很多台灣和美國一些相似的地方,我想列出一些不同之處:

l. 台灣從1996年起,以「一人一票」的方式選舉總統,至今已選過六次,每次都圓滿成功。但是美國從建國以來,都採用委任選舉,也就是在各州先選出各黨的委任選舉人,然後再到全國代表大會,選出該黨的總統候選人。這個方式的主要原因從美國的國名就可以看出,United States的意思就是「聯合州」,有點像「聯合國」,每個州都有它的自主性,都有它的州憲法,並有權抽各種不同的稅收,來支付它的開支,其中包括:小學到大學的教育,治安警察,道路的建設和維修...等等。而聯邦政府只負責國防和外交。由於委任選舉的制度,過去曾發生多次全國選票最多的候選人,竟然落選,最近兩次高爾和希拉蕊就是例子。

2. 不像台灣,美國沒有「不分區立委」制,所有的參議員或眾議員,都是由各州或各選區,以「一人一票」的方式選出。

3. 不像台灣只有立法院,美國有參眾兩院,都是立法機關,所有法案,要參眾兩院都通過才算數。參議員每州兩名,共100名,因此在參院加州和夏威夷州是等值的。但眾議員則由50州的各選區選出,眾議員的總人數由憲法規定為435名,依人口比例,分給各州。因為加州人口最多,目前有53名眾議員,其他有七個州,人口較少,每州只有一名眾議員。每個選區的選舉人數都非常接近,全國一致,因此因為人口的變遷與增減,眾議員的選區要經常調整。

4. 美國是「三權分立」的國家,三權包括行政、立法、司法。台灣則號稱是「五權分立」,也就是加入考試及監察兩院,這是孫中山和蔣中正共同製造出來的國際笑話。像考試院只有18位考試委員,每人都有部長級的待遇,天天都是英英美待子。這次年金改革,竟然好像事不關己,直到最後一刻被媒體報導後,才在最後一刻提出了一個「離離拉拉」的版本,真是可笑。監察院也一直被任為是「只打蒼蠅、不打老虎」的機關,而其功能又和司法院有很多重疊處,監察院只管公務員,而司法院則管非公務員,但懲處還是由司法院決定,你會不會覺得好笑?最近陳師孟要進入監察院,希望他能改變監察院的形相。

5. 在我們那個年代,不論是大專聯考還是高普考,都要考三民主義,唱國歌一開始就是三民主義。但是唱美國國歌時,一開始是O say can you see,請問你比較喜歡唱那一首?等台灣公投法正式通過後,我們可以用公投的方式,更改國歌。蕭泰然在「一九四七序曲」中的「台灣翠青」則是許多人的首選。

對同志婚姻的態度,台灣和美國非常相似。經過長期的努力推動,美國最高法院,在2015年6月26曰,以5對4的比數,確認美國憲法保障同志結婚的人權。在此之前,美國有14個州,或是經過公投,或是經過議會議決,禁止同志結婚。台灣的最高法院,則是在2017年5月24日宣告,民法中婚姻必須是「一男一女」的結合違憲。除要求主管機關修法外,同時也訂出日出(sunrise)條款,那就是兩年後,主管機關無作為的話,同志們則可主動到戶政事務所,登記結婚。因此僅就同志結婚這個議題來看,台灣比美國只晚了一年又11個月。

台灣和美國(也含加拿大、澳洲、紐西蘭)都是人類在航海技術成熟之後,形成的新興國家,歷史都不久,僅只有數百年左右,不像歐洲或亞洲的其他各國,動輒都有數千年的歷史。兩國都是由移民組成,早期來到美國的移民,大都是從「歐洲各國」來的,直到越戰結束之後,才有大量的越南移民。而早期來到台灣的移民,則以閩粵為主,直到國共戰爭結束,才有大量從「中國各省」來的中國人。歐洲各國有他們個自不同的語言,而中國各省都有他們獨特的腔調,溝通不易,像山東人和四川人要交談的話,可能是雞同鴨講。然而在美國,美(英)語逐漸變成共同的語言,而在台灣,國語好像也逐漸變成最大公約數,從這些觀點來看,我覺得台灣有點像是mini-America,你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