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加州聖地牙哥台灣同鄉會
San Diego Taiwanese Cultural Associ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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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 年 7 月

日本九州五日遊(二): 鹿兒島與現代化的日本
黃正源

日本是一個島國,由上千個大大小小的島嶼組成,九州是日本四個最大的島嶼之一,其它三個大島是本州、四國及北海道,我們決定去九州,因為九州是一般外國觀光客比較少去的地方,我們很興奮地計畫這一次的行程,收集了許多的人文歷史資料,安排我們預定前往觀光的景點。

九州有幾個比較大的城市,以北九州、福岡、熊本、長崎、本府、宮崎及鹿兒島最為出名,我們決定去福岡、熊本、長崎及鹿兒島,每天去一個城市,以福岡為據點,當天來回,這幾個城市各有特色, 福岡是九州的最大城市,港口有每天定期的渡輪與鄰近的韓國釜山相連結。長崎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前、被美國投射一顆原子彈的地方,屬於九州西部的山谷地,當年日本主要的造船廠重工業的地區。熊本是日本最大的藩主城堡古蹟之一,日本阿蘇活火山的出發地。鹿兒島則是日本明治維新,使日本成為現代化統一的國家,最重要的文化遺址及保留地,二零零五年的電影「末代武士(Last Samura)」描述日本最後一個幕府的故事,這個幕府將軍就是知名的西鄉隆盛,我們決定從最遠的地方開始遊覽,鹿兒島即是我們九州遊的第一站。鹿兒島藩主島津家族的宅邸被稱為現代日本的發祥地。

2004年三月,九州新幹線鹿兒島線的鹿兒島中央、新八代線路開通,而鹿兒島、福岡博多於2011年春天全線開通,只需約1小時20分鐘即可抵達, 日本國內各地通往鹿兒島的陸地交通有了飛躍性的提昇。所以我們有非常充裕的時間從福岡前往鹿兒島,做我們的一日遊。

鹿兒島溫暖而廣闊,擁有許多島嶼、有世界自然遺產的屋久島及櫻島等地的火山地形、綠意盎然的森林、溫泉等優美的自然風光以及獨具特色的歷史文化等觀光資源,是日本的觀光縣。鹿兒島在幕府時期屬於薩摩藩,位於日本四大列島中最西南端的(九州)島嶼的南端,自古以來就接觸中國、韓國、東南亞等世界各國的文化,從而形成了獨特的歷史與文化,日本的明治維新從鹿兒島(薩摩藩)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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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七日我們在旅館吃完早餐後,走去巴士站搭早班巴士前往博多車站。我們居住的地方,離博多車站很近,各線公車巴士經過我們居住的旅館附近,我們等候了三分鐘左右,就搭上了前往新幹線的車站。新幹線往鹿兒島的班次非常密集,每小時有四、五個班次,其中每半小時即有一班次、幾乎是直達的、只在熊本站停留一次,我們自然選擇最快速的班次搭乘,只須一小時二十分就到達鹿兒島。

我們按照我們事先規畫的旅遊方案,本來想搭乘日鐵海龍號去指宿線的,因為正逢日本的春假,許多學生、家長選擇指宿的海灘做家庭渡假,這條日鐵線的觀光火車座無虛席,我們沒有買到票,我們臨時決定去宮崎線的鹿兒島灣(錦江灣)海岸遊覽,這條觀光火車的發車時間、一樣配合著新幹線的抵達時間,所以,我們並不需要在鹿兒島站等候多少時間,宮崎線的觀光火車已經停留在月台等候發車。

這個火車只有六節車廂,指定席在第一節車廂,車廂木板裝潢,座椅也是華麗高雅的木板、加上皮墊,坐下來寬敞而舒適,火車的玻璃窗寬大明亮,視野非常清新,座位不多,卻也是滿座的,可以看出日鐵公司很用心地經營這一條觀光路線、柴油式的快速火車,我們座位在右側,火車往北沿鹿兒島的海岸前行,鹿兒島灣及櫻島的美景,完完整整地呈現在我們的眼前,猶如一幅寧靜、自然、美麗的圖畫。

我們的車票本來準備一票到底、前往宮崎的,我們在車上一面聊天,一面評估我們去宮崎的往來時間,單程一趟二個多小時,來回在火車上需要四個多小時,感覺上有些浪費時間,於是,我們把我們準備的旅遊方案再細細思考一下,觀光火車沿路各大站都有停靠,大約過了四十分鐘,我們到了霧島神社站,這個站屬於霧島國家風景區,也是我們預計的景點之一,我們決定在這裡中途下車,前往霧島神社。

霧島地區有眾多的溫泉設施,日本屈指可數的溫泉鄉,在車站前面的廣場、可以步行前往家庭湯布院泡溫泉。在這裡,可以欣賞四季豐富多彩的自然美景,也可以享受各種泉質的溫泉所帶來的樂趣。

我們沒有租車,只能搭乘日本的大眾巴士,車站前的巴士站公佈著時刻表,我們的運氣不錯,從車站前往霧島國家公園的巴士,每一小時一班次,我們只等候了七、八分鐘,一部中型巴士準時地經過火車站。這個巴士沿著小鎮市區行駛,再轉往霧島神社及國家公園,由於班次不多,我們不敢中途下車停留,只在車上欣賞窗外的自然美景,一直到霧島神社我們才下車。

觀光客不多,我們在上坡的路段上慢慢欣賞,並拍照留念,沿路上也看到幾個日本女生,我們一起彼此互相幫忙跟對方拍照,我們沒有交換姓名、也沒有多做交談,幾次的照面,卻意外地幫我們解決了下山、返回車站的一個大難題。

霧島神社在六世紀中期,由法號慶胤僧侶在霧島山(高千穗峰)上興建而成。後來因霧島山上噴火而燒燬、再重建、又燒燬等。現在被日本指定為重要文化財產的社殿,1715年由島津吉貴呈獻的、島津家族是鹿兒島最顯貴的家族。

霧島還有一個淒涼、浪漫的故事,日本第一個帶新娘、舉行蜜月旅行的新婚旅行地點,霧島神社旁有一個結婚儀式的大殿堂,許多日本青少年也以這裡結婚及渡蜜月做最神聖浪漫的選擇,日本第一次體驗結婚度蜜月風尚的就是本龍馬與太太猶崎龍,而安排這條紀念旅程的人就是小松帶刀和西鄉隆盛。這幾個人是日本明治維新時期的關鍵人物,結束了舊日本的幕府藩鎮,使日本成為現代的國家,並進入日本一連串對外擴張的歷史事件,西鄉隆盛的家族跟台灣的歷史演變更是息息相關的。霧島神社有他們的物語及圖像記載著他們的事跡。

本龍馬(1836年1月3日-1867年12月10日)是幕府末期日本明治維新的志士,促成薩摩藩及長州藩成立軍事同盟的重要推手。在同盟成立後的1866年1月23日,本龍馬回到投宿的寺田屋、與同行的長州藩護衛飲酒慶祝,不料當時的官方捕快埋伏在外、準備逮捕本龍馬。凌晨兩點左右,本龍馬的戀人猶崎龍在一樓的浴室洗澡、發現窗外的異常動靜,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好、就急忙趕到二樓通知他們,後來人數眾多的捕快進入了屋內,本龍馬手持手槍、長州藩護衛以長矛冷靜應戰。

寺田屋的天花板低,捕快的武士刀不易施展,久戰中本龍馬的左手手指被刀砍中,右手負傷,兩人無法繼續抵抗,決定逃走。兩人在黑暗中沿著河岸旁一路逃亡,負傷的?本龍馬、躲在木材場的架子上,長州藩護衛偽裝成旅人逃入薩摩藩邸求救,本龍馬隔天在薩摩藩的協助下獲救。

為了治療被砍傷的左手,在西鄉隆盛的建議下、本龍馬決定前往霧島的鹽浸溫泉休養,1866年2月29日本龍馬帶著猶崎龍從京都出發,前往薩摩。3月10日到達薩摩,停留霧島83天期間,遍歷各處、鹽浸溫泉、霧島山、日當山、鹿兒島等地,在溫泉聖地盡情休養,進行傷勢治療,這一趟旅程,即是本龍馬及猶崎龍的蜜月旅行,兩人享受了難得的清閒。這次旅行被認為是日本最早的一次新婚旅行。本龍馬也登上高千穗的高峰,充分領略了霧島的自然景觀。

1867年6月9日,本龍馬與後藤象二郎一同乘船從長崎出發前往兵庫,在船上本龍馬向後藤娓娓道出新日本政治綱領的「船中八策」,成為後來維新政府的重要指導方針,這聞名於世的「船中八策」包括「大政奉還」「議會開設」「官制改革」「條約改正」「憲法制定」「成立海軍」「御親兵」「通貨政策」。身為大政奉還的推手的本龍馬,在1867年11月15日在河原町的近江屋遭人暗殺。刺客偽裝成十津川鄉士來拜訪本龍馬,趁著本龍馬及中岡慎太郎坐著不及反應的當下本砍殺二人。本龍馬當夜死亡,得年33歲。事發地點的近江屋,其二樓當時所在位置之壁紙、掛軸、榻榻米等,血跡至今留存。死後,由明治維新後的新政府,1891年4月8日追贈官爵。

我們從霧島神社慢慢地走下山,回到神社入口的小村落,這個村落許多藝品店販賣「薩摩」紀念品,有玻璃花雕、工藝品、鶴燈籠、薩摩燒(薩摩陶瓷)、薩摩的紅味噌或高菜的醃製品,離車站不遠的地方有一個溫泉池,免費讓遊客泡腳、享受一下薩摩泡湯的情趣。

我們本來預期的返程巴士,已經超過了到站、離站時間、久久沒有出現,公車站牌雖然有查詢的電話,我們不會日語,我們開始有些焦慮不安,這個時候我們一同上、下山的幾個日本女生適時出現,也在等候公車巴士,她們打電話查詢、被告知公車巴士有些班次週六、週日停駛,我們預期的班次就是週六停駛的班次,我們有些無所適從,這幾個女生似乎看出我們的困難,主動詢問我們要不要跟她們一起坐計程車下山至霧島火車站,費用大約六千日元,我們欣然同意,很高興地跟她們同行,並給她們二千日元做為我們的分攤費用,我們很幸運地、即時趕上通往鹿兒島的日鐵觀光號列車,無縫接軌地、繼續我們在鹿兒島的一日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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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大約兩點多些返回鹿兒島的中央車站,我們選擇從中央車站搭乘鹿兒島一日遊的觀光導覽巡迴巴士,票價很便宜,每人日幣五百元(單程一趟160元)可以在各個景點自由上下停留,然後搭成下一班次的巴士,每個站牌有巴士經過的時間表,大約每十五分鐘一班,全程一趟約六十分鐘運行時間,幾乎所有鹿兒島的歷史文化景點都可以輕鬆地遊覽一遍,按照一日遊的導覽說明再配合圖像即使不懂日文,還是可以自由行動體會一次日本現在史的巡禮的。

巴士從中央車站出發,經過中央公園,首先進入眼廉的就是一尊西鄉隆盛的大銅像(另外一尊在東京的上野公園內),其實鹿兒島還有一尊大久保利通(OHKUBO TOSHIMICHI)的大銅像,經過維新館、城山展望台、仙巖園(又稱磯庭園)、集成館、鶴嶺神社、鶴丸城跡、南州墓地、西鄉隆盛獨撐五天的洞窟、薩摩義士碑及長照燈、以及傳教士方濟沙勿略(Francis Xavier)登陸紀念碑等。我們沿路在維新館、城山展望台、集成館幾個站下車。

城山展望台是鹿兒島附近的最高點,可以鳥瞰鹿兒島市景、錦江灣及櫻島,這裡也是主要的旅客休息或購買紀念品的地方;集成館是薩摩藩主島津家族的宅邸,週邊保留著文化遺產(如鶴嶺神社、鶴丸城跡、仙巖園)可以看到日本最後一個幕府歷史的故事及事績,讓人長悼與哀思。
一八五一年島津齊彬,四十二歲,就任薩摩藩主,致力於製作鑄炮、造船、玻璃製造、紡織、出版等多方面多元文化的「集成館事業」。這個集成館和其它島津家族宅邸在鹿兒島錦江灣的鄰海海濱,沙灘面對著櫻島,這一片島津家族的住地列為日本文化古蹟保存,並命名為「現代日本的發祥地」。這裡最讓人勉懷的大概就是篤姬了。

島津齊彬把養女(其實是姪女,原名一子)篤姬視同己出,出嫁給當時江戶幕府德川家族的德川家定,所有婚禮嫁妝全部嶄新製做的用品。“薩摩切子”(鹿兒島特產的玻璃花雕工藝品)也是由島津齊彬指示研究開發的。可是,一八五八年,島津齊彬就任藩主僅僅七年多,在四十九歲突然過世了。同一年,篤姬的夫君將軍德川家定也逝世了,對篤姑是一個重大的打擊。篤姬的御台所(第一夫人),在將軍丈夫德川家定死亡後,年僅23歲的篤姬落髮為尼,稱號「天璋院」,這個天璋院的名號成為後來一般人最為熟知的名字。

而這十年之間,日本正在進行幕府內戰,撤籓置縣的思維正在韻釀與推進,德川幕府的將軍繼承人而引發幕府內部明爭暗鬥,加上篤姬故鄉鹿兒島(薩摩)又是反幕府運動的中心,各種思維策略激化了明治維新初期的動盪不安,1866年倒幕運動(打倒江戶幕府運動)開始朝她們席捲而來,篤姬作為德川的御台所,一方面為了德川家族的續存,一方面也為了掀開日本的新時代,篤姬傾盡了全力。

1868年,以西鄉隆盛等薩摩藩為中心的新政府軍迫近江戶城,篤姬陷入「娘家與夫家」進退維谷的情境,篤姬跟新政府軍進行斡旋,直至最後,還是決定留在江戶城內,並親自向討幕軍提出「願用我的一命,換取德川家族存續」的意願書。結果江戶城達成無流血開城的目的,並完成篤姬確保「德川家族存續」的願望。晚年為了養育德川家族費盡了心力。這一生也從未再踏入故鄉鹿兒島一步。

“江戶無血開城”後,篤姬從江戶城離開,身上幾乎沒有帶上什麼東西。輾轉遷移到家屋敷居住,直到篤姬離開人世,都是一直過著簡樸的生活。1883年於千馱谷家屋敷死亡,享年49歲。篤姬簡樸、怡然自得的精神遺留後世。

篤姬是位擁有薩摩傳統的堅強女性。篤姬歷經幕府末期到明治時期的重大變革時代,仍是堅持自己的道路勇往直前,篤姬這樣燃燒自己的強韌生命力,正是薩摩藩所培養出來的士人風骨。這種堅定不移、屹立不搖的志向,就是鹿兒島所孕育出來的堅定心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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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兒島另外一個悲劇人物就是西鄉隆盛(SAIGO TAKAMORI)。西鄉隆盛是鹿兒島薩摩藩主島津家族的幕府將軍,也是日本明治維新時期最具悲劇性格的風雲人物。

西鄉隆盛1828年1月23日生於日本薩摩藩鹿兒島,死於1877年9月24日西南戰爭後在負傷的情況下由部下介錯(切腹儀式中由他人砍下頭顱)壯烈身亡,得年49歲。代表著日本最後一個幕府的結束與武士道精神的極致。

西鄉隆盛在日本十九世紀中期勤王倒藩的歷史過程中,是「維新三傑」之第一傑,對明治政府建立的貢獻與重要性,無與倫比。後來由於「征韓論」「征台論」引發權力鬥爭,西鄉忿然退出明治政府,也為了幕府下級武士的照顧,舊士族與新政府的軍事衝突中,出任叛軍首領而與明治政府為敵,最後終於在政府軍的剿滅行動中喪生。在鹿兒島的一日遊行程中,有幾個景點都是西鄉隆盛英勇事蹟的記錄,遊客在自然的心情下追念西鄉的英雄氣魄。

西鄉在廢藩置縣的「西南戰爭」中被政府軍追殺獨自、流竄至一個坑洞,這個坑洞也被保留下來供人憑弔,後來切腹自殺,武力衝突結束,明治維新結束日本的末代幕府、穿過了歷史的瓶頸,走向現代化,成為亞洲第一現代強國。

西鄉選擇了與明治為敵的悲劇性道路,在死後被定為匪首。明治政府另一個「維新三傑」之一、反對「征韓論」最強烈就是的大久保利通,也是跟西鄉隆盛一起共事島津藩主的家臣。西鄉與大久保同樣是鹿兒島的薩摩藩士,自幼即為好友。在推翻幕府統治的武力革命過程中,曾經生死患難與共,但因性格理念互異,終至反目成仇。

也許,西鄉隆盛是「感性的人格者」,大久保利通是「理性的務實主義者」。大久保利通主張“版籍奉還”(藩主奉還土地與人民於政府),“廢藩置縣”(廢除全國各藩,統一為府縣)等措施。

1851年初,西鄉接受藩主的祕密任務,前往台灣探勘。由琉球群島南下,抵達基隆社寮島時,發現有清兵駐守,於是轉往東行,越過烏石港,從南方澳的一處沒人看守白砂海灘(內埤海灘)上岸。西鄉在此居住半年、傳說與一位17歲的平埔族少女「蘿茱」相識,不過,西鄉銜命返日,並據推測西鄉太郎(大兒子)可能在此時產下,後來提出「征韓論」,父子兩人並未見過面,西鄉的這係血脈因而斷絕。

1858年西鄉護衛著被幕府追究的僧人月照返鄉,不願服從新藩主逮捕月照的命令,11月16日與月照一起在錦江灣投海。月照絕命,而西鄉獲救。1862年西鄉在大權在握的大久保利通幫助下返回薩摩藩。西鄉主張「尊王攘夷」(尊崇天皇, 驅逐西方勢力, 反對幕府權威)與藩主的「公武合體」矛盾,再次被流放到小島。

1863年西鄉再次返回薩摩藩,掌握軍權,率軍擊敗長州軍。1866年在本龍馬的斡旋下薩摩藩與長州藩結成「薩長同盟」。之後薩摩與土佐藩也結盟。這幾個「西南強藩」掌握天皇政府大權,共同討伐幕府。

1868年西鄉擔任征討大總督參謀,與幕府談判成功,兵不血刃進入江戶城。西鄉再率軍平定日本東北的幕府殘餘勢力。西鄉擔任陸軍大將和近衛都督。

1873年在維新政府的改革下,武士逐漸失勢,尤其是下級武士漸漸無以維生,徵兵令施行後,下級武士正式被宣告失去軍權,西鄉為了想恢復下級武士的勢力,提出「征韓」、「征台」主張,毛遂自薦擔任遣韓大使,維新重臣大久保利通等人當時自歐美考察返國,認為維新政府一切應以內政為重,否決西鄉的提案,西鄉憤而下野,在1874年回到他的家鄉薩摩,建立「私學校」傳揚武士道。

征韓論引起西鄉隆盛與大久保利通間的矛盾,同樣身為出身薩摩地區頗得人望的領袖,在明治新政府中,卻是大久保利通獲得了實質上的勝利。放棄征韓後,出兵台灣成為明治新政府眼前必須處理的問題。薩摩的士族對於放棄征韓的反抗最烈,也是征台最積極的倡議者,其他舊幕府時代的士族對於政權更迭亦有不滿之聲,日本各地不平士族陸續叛亂。然而征台所需之兵源必須再徵兵為招募,徵兵卻引起農民反抗,明治政府以減輕地租作為緩和處置。對征台熱心的薩摩士族,從西鄉處有300名武士加入征台行列。

1874年以琉球難民在台灣被原住民殺害,日方遂藉口進行台灣出兵(又稱為牡丹社事件)。日本政府特意派西鄉之弟西鄉從道、率領艦隊遠征台灣,任命為台灣蕃地事務局都督,領兵三千餘名攻打台灣南部原住民部落。希望藉此消弭西鄉家鄉鹿兒島薩摩藩的武士對中央政府的不滿心理。

1874年,大久保利通代表日本政府前往清朝處理台灣出兵事件,大久保利通和士族的對立更形明顯、士族問題並未因此獲得解決。1877年,薩摩不平士族攻擊鹿兒島的政府軍火藥庫,揭開西南戰爭序幕。當時、西鄉並不在鹿兒島,聞訊後慨然長嘆,但依然回到鹿兒島統率士族們,以「質問政府」為名揮軍北上,並在熊本城與政府軍爆發激戰。最後政府軍擊敗薩摩軍,西鄉撤退回到鹿兒島,由侍從「介錯」(切腹自殺砍下頭顱)、自我了斷。西南戰爭後,傾慕西鄉的下級武士,把批評的矛頭對準大久保利通。在西鄉死後的第二年,大久保利通在紀尾井阪遭受數名刺客圍殺於江戶街道旁(現在的東京都千代田區)結束生命。

1877年西鄉隆盛之官位遭到褫奪,而民間同情聲浪高漲,明治天皇也表示惋惜。1889年大日本帝國憲法頒布,獲得特赦,並追贈正三位之官階。為了撫平社會內部衝突,明治天皇也為西鄉在「西南戰役」中死亡的叛軍將校平反,追贈勳位,在鹿兒島設立西南戰爭死亡戰士集體墓地,並且在東京上野公園建立西鄉的銅像。還派任其子西鄉菊次郎於1897-1902年赴台灣擔任首任宜蘭廳長。任期內主要的政績為整治宜蘭河,使鄉民免於水患之苦。宜蘭河兩岸的堤防即是西鄉菊次郎的時代建設完成的。以前宜蘭人稱這裡的堤防為「西鄉堤」, 而西門橋則稱為「西鄉橋」。這當然是以後的故事及台灣史的部份題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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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看完島津家族的集成館、鶴嶺神社和鶴丸城跡後就在一棵大榕樹下等候巴士,準備返回鹿兒島車站,島津家族的宅邸也有篤姬的“濱屋敷”,因為鄰近鹿兒島錦江灣,可以遼望不遠的櫻島,我們跟一些遊客一樣,幻想著當年篤姬如何在這裡眺望櫻島、開聞岳和錦江灣。

大約五點左右,我們搭上了巴士,因為經過一段的海灣公路,車子多,比預期的車速慢了許多,我們利用這個機會再次欣賞鹿兒島圖畫般美麗的海景,偶爾也看到我們搭乘過的觀光火車經過,我們不到五點半就返回鹿兒島站,比我們原來安排停留鹿兒島的時間減省許多,我們於是先去新幹線票務櫃台更改班次,把我們原來八點半的班次提前到六點五分的班次,新幹線的車票更改簡單迅速,給我們極大的方便。

我們在七點半多些就返回福岡,並在旅館對面的一家日本麵店吃碗博多拉麵,即返回旅館房間休息,結束了我們第一天鹿兒島的知性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