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知性，感性，靈性的瑞士同學會
鄭伊漱

為什麼去瑞士開同學會

我的大學同班同學會在畢業40年後第一次在Las Vegas舉行，由居住當地的兩位同學Gemma 和Alex主辦。當時聯絡散居各地 (美國各州，加拿大，瑞士，泰國，台灣) 的同學，製作通訊錄，等等工作花了不少時間，但好心有好報，參加的人數不少，感謝主辦的同學，人人帶著快樂的回憶，相約下次再見。台灣的同學Jenny搶到第二屆主辦權(信不信由你，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工作，竟有人搶著辦) 。Seattle的Tony只好等著辦第三屆。這兩屆的同學會也延續了第一屆的記錄，都非常成功。在Seattle的最後一夜，大家討論下屆的地點。我想起久居瑞士的Therese曾數次在電話中向我提到，歡迎同學們去瑞士玩。如今她已退休而且有言在先，於是有人提議去瑞士找她。居然全票通過。接著決定日期。Therese 曾告訴我，她雖已自學校音樂教職退休，但目前仍擔任一個與教會有關的合唱團指揮。除了不定期的在教會彌撒中演唱，每年還有兩場音樂會：復活節和聖誕節。另外還招收幾位鋼琴學生。我一想，既然要去瑞士，應該順便參加她的音樂會，才更有意義。時間如果選在聖誕節，則參加的人勢必不多，因為大家都有家族聚會，而且時值冬天，瑞士一定是冰天雪地，雖是滑雪者的天堂，但絕不適我們。所以日期就選在復活節前後，可憐Therese 就在缺席的情況下，毫不知情的被指定為第四屆同學會主辦人。

當我打電話告知她此事時，她的第一個反應是：會有多少人？我還來不及回答，她接著問：不會超過10 個人吧？我不敢反問她10 個人開什麼同學會？而是很耐心的回答可能不只10 個人。我說我們可以找旅行社辦，她只須加入與大家一起旅遊，我會馬上寄旅行社各種資料給她，由她決定參加哪一團。由於我從來沒有參加旅行團的經驗，所以求救於好友Sumei。她馬上請熟識旅行社的Chin Yun拿到不同的資料。Sumei scan 給我，但模糊不清。她又馬上郵寄給我，我馬上去圖書館影印數份，除了寄給Therese並寄給在別州的其他三位籌備委員。第四屆同學會就此拉開序幕。Therese收到資料後給我的回覆出乎我意料之外。她說她可以辦，不要找旅行社。我馬上說：「可是參加人數一定會超過10個人耶，你要有心理準備，可能會接近30人。」不過她好像聽起來不似上次那樣擔心。事後我 才知道原來她拿到資料後，和一位瑞士人好友Claire討論過。她倆經常背著背包到各國旅行，Claire 的先生有假期時也會加入。Claire 為人熱心，又能幹，又是當地人，如果有她幫忙，Therese 可以完全放心。當 Therese 問她，她想替同學們服務，替大家辦一個同學會，能否請她幫忙？Claire 回答得非常乾脆：「Why not？！」自此 Therese 有一個重承諾的軍師，替她安排全部的細節。

日內瓦湖上的彩虹

經過八個月的籌備工作，應 Therese 之邀，我比其他同學早三天出發，終於踏上生平第一次歐洲之行。從 Carlsbad 的 Palomar Airport → LAX → Munich → Geneva，飛抵 Lake Geneva 上空時 (瑞士人不喜歡這名詞，他們說應該叫 Lak Leman 蕾夢湖) ，我向窗外一看，竟看到一道彩虹橫跨湖上。我趕緊拿出相機，拍下難得的美景。當時已經接近夜晚8 點，天有點昏暗，但尚有餘光，依稀可見美麗的七彩。我不禁內心禱告，希望這是一個好預兆，此行一切將燦爛如彩虹。

下機不見行李，心急如焚

入境 Munich 時已經驗過護照，視為入境德國以及瑞士，而且 Munich 飛 Geneva 視為國內航線，是小型飛機，乘客不多。下機後，行李轉盤上的箱子一下子就被提領一空，獨不見我兩件從 Carlsbad 直掛 Geneva 的箱子。我去旁邊的 Swissport 報告，那位女士問我，轉盤上方的航班顯示牌還有沒有顯示我的航班？我說還有，她說那就可能還沒送出來，因為通常如果行李全出來了，航班就會去掉。我只好又回到轉盤，剛好見到一位工作人員，她說裡面已經沒有行李了，叫我去Swissport 填表要求追尋下落。我回到Swissport 時，已經有幾個人在排隊，雖然心急在外面接機的 Therese 和 Claire，一定不知我在裡面發生何事，我們都沒有手機，只能裡外焦急。好在辦事的女士很和善，幫助我填好簡單的表格，就說 24 小時以內一定會查出是錯送其他機場，抑或失蹤。我看著寫給乘客的安慰信，上面寫著請放心，我們的尋獲率高達99.4 %，我告訴那位女士我擔心我會是那0.06%的不幸者。唯一稍可慶幸的是我好似未卜先知，在我的隨身行李中，放有一套換洗衣物和睡衣及梳洗用具。可是彩虹啊彩虹，只要行李找到，我仍會視你為好預兆。

行李找到，次日深夜送來

Therese 次日一早，替我以法文電話詢問行李下落，回告已找到，下午一點鐘可以送來。出錯的原因不在Munich 機場(昨晚那位女士查 過我航班，懷疑可能是在Munich轉機時，只有一個多小時，大概沒趕上)而是在LAX 。奇怪的是我在LAX整整等了四個多小時才登機，為何行李無法和我一起上飛機？ 這將永遠是個謎。由於我們白天不在家，Therese請他們晚上送來。這一拖就等到晚上十點二十分，一位瘦小的先生，摸黑找到Therese在山上的家，他一手提一個箱子，飛奔上樓往地上一放，就飛奔下樓，也不等我們道謝。我急著告訴Therese，我手上已準備好小費，要給他以表謝意。她說不必，不必，在瑞士不來這一套。使我這來自萬般皆小費的外國人目瞪口呆。當晚在臨睡前的禱告中，我感謝上帝沒有讓我成為0.06%的不幸者。看來彩虹仍是好預兆。

Claire 送給大家的溫馨見面禮

我和Claire，Therese在大家抵達當天，上下午各一次去接機，大家的行李都隨身到。一切都很順利，在開往洛桑Lausanne的旅館途中，我對同學們說，如果有人想在瑞士開個帳戶，請舉手，我會請司機停車，有一位同學反應很快，說她已經在此有個戶頭了。(也可能是真的喔) 我說那太好了，今晚的聚餐有人請客了。

我們到達旅館 Hotel Crystal( www.crystal-lausanne.ch )除了拿到房間鑰匙以外，每人還拿到一個以絲帶繫著蝴蝶結的大信封，內有Claire細心準備的旅程資料，都是她去旅遊局、交通單位等之相關機構搜集得來。還有一本她對照英法版本的Michelin Guide摘錄有關我們旅遊景點的文章，裝訂成冊，最後附上一張她燒錄的CD，內有18首瑞士民謠，有些是樂曲演奏，有些是歌曲，支支動聽。她的精心設計和貼心服務，令大家深深感動。

復活節前夕音樂會

我們端坐在典雅莊嚴的教堂裡，與教堂的會眾等待著Therese指揮她的合唱團，以歌聲讚揚耶穌受難和復活的神蹟。我們每人手執一支蠟燭，在關了燈的教堂裡一閃一閃發出柔和的燭光。Therese依據耶穌受難的聖經故事章節，選出適當的章節配合適當的詩歌。望著她在台上熟練而威武的揮棒，我們都以她為榮。她在大學時法文是班上第一名，是宋教授最得意的門生，其他人畢業後法文全還給宋教授了。這次在瑞士，大家同病相憐，成了啞巴，一句法文都不懂。當年大家全部來留美，只有Therese 一人留歐，而且是留沒人想到要去的瑞士法語區。她改行進修音樂，從頭選修所有音樂課程，舉凡鋼琴、作曲、指揮、聲樂等等，都在課程範圍內。到了齊唱部分了，她轉身面對會眾，我們眼睛一面看著她的唱歌嘴型，一面瞄著牆上的歌詞投影，認真的跟著會眾齊唱 (法文！)我們全程參與要讓Therese以我們為榮。我們不是只來瑞士觀光，也要虔誠的與她以詩歌歌頌耶穌的神蹟。

在13世紀的教堂聆聽Good Friday Concert

自1998年開始，在每年的耶穌受難日，由Fribourg有名的合唱團Chorus of May (www.choeurdemay.ch)在Gruyeres有名的中古世紀教堂有一場演唱會，由四面八方而來的聽眾，坐滿了建於1254年(2004年整修)的教堂，全場屏神靜氣，聆聽18個團員和諧的男女四重唱以及女聲二重唱。中古時期建築的教堂，通常具有天然的最佳音響效果，如非身歷其境，無法體會到那種至高的聽覺享受。教堂內感人的莊嚴氣氛，純潔的聖歌，有如天籟之音，淨化了所有的雜念，使 靈魂昇華到最高境界。那種感受我們都是第一次經驗到，感謝Therese以音樂人之心費心的安排。音樂會免費入場，但散場時可自由樂捐，Therese 幾乎每年都來，今年我們很高興和她同享。團員們皆來自Fribourg音樂學院，都經過嚴格篩選。今年音樂會的主題是-- and Peace at the last -- 會後在去吃中飯的巴士途中，大家輪流發表感言。這實在是一場令人難忘的音樂會。

蒙古烤肉店，老闆娘是嘉義鄉親

巴士在一家蒙古烤肉店停下，我們一看招牌，開心的笑了。在瑞士山區小鎮吃蒙古烤肉！Therese 到底安排了多少的驚喜呢？Therese告訴我們老闆娘是嘉義人，人稱 孟媽媽，先生是瑞士人。他們在此已二十多年。她每年回台灣探親，餐館目前已交給第二代經營。我向她要了一些名片，打算返美後，鄭重推薦給將來會路過此地的鄉親們。大家排隊領取有眾多選擇的新鮮食材和醬料，然後交給兩位大廚在圓形大爐上翻炒。這餐物美價廉的「吃到飽」(包肥餐，Buffet) ，讓大家回味無窮。

到Audrey Hepburn墳前獻花致敬

同學Agnes獲知奧黛麗赫本去世前約有30年住在而且也葬在瑞士，希望有機會看到她的房子和墓地。Therese說這很簡單，因為Hepburn的舊居和墳墓就在離她家只有十五分車程，位於Geneva和 Lasanne之間，但她先警告我們：房子已轉手，只能看到高牆和屋頂，而墳墓則只是在小村莊Tolochenaz的小公墓內，極為簡單，只有一個十字架墓碑，上書：Audrey Hepburn 1929 - 1993。所以叫大家不要 期望看到類似豪華的墓園。Claire 和Therese 設想週到，事先在 Farmers' Market 買了幾小盆很恰當稱為thinking的小花，移到放有泥土的竹籃內，看起來高尚美麗，一如Hepburn本人，我們附上一張有全體簽名的卡片，放在她的墳上。望著她簡單的墳墓，其低調一如她本人生前作風。我們站在她墳前，緬懷她的一生，捨不得離去。她不只氣質不凡，高貴典雅，平易近人，而她的愛心更令人敬佩。去世前幾年，她了解到可以利用她的知名度做有影響力的善事。為全世界有不幸遭遇的兒童們改善他們的命運 (她本身有過不幸的童年，而且在戰時挨過飢餓的痛苦) 所以主動申請成為UNICEF聯合國兒童文教基金會的親善大使，認真的執行她的使命。在五年內「出差」50次，走訪各國兒童於Sudan、 El Salvador、 Vietnam、 Ethiopia和Somalia。她精通五國語言，她的風度、演技、為人、處世、愛心和全心的奉獻，在在令人由衷的敬佩，她永遠活在我們的心目中。

參觀聯合國在日內瓦湖畔的國際宮Palais des Nations

建於1929-1935年的國際宮，當年是國際連盟的大本營，自1950年代，成為聯合國在日內瓦的「辦公處」，瑞士一直到2002年才加入聯合國。我們隨著聯合國的導遊到了大會堂時，只見各國名牌依字母順序排列在座位前的桌上。想到台灣長期逆流申請入聯的努力奮鬥，不禁悲從中來。我在想，如果台灣人民能夠不分黨派，團結一心，人人努力的讓台灣成為一個喜樂祥和的國家，文明的社會，是否國際間就會受到感動，而願排除萬難，主動邀請台灣入聯呢？事情當然不是這麼簡單，但是，朝著這個方向去努力，也應該是有益無害的吧？

教會合唱團以溫馨的晚宴歡迎我們

當合唱團知道Therese的同學要來瑞士開同學會，團員們主動提出要在週五在教會地下室的交誼廳設宴歡迎。當我們步入會場時，只見五張長桌上，舖著潔白的桌巾，每張桌子上有好幾盒小小的插花。後來我們發現原來是精於園藝的神父親自摘自教會各種花朵的插花傑作。等我們坐定後，有幾位合唱團團員就當起侍者，有的端出沙拉，有的倒紅酒，忙著穿梭在各桌間。他們大多數只能講法語，只有一兩位懂英語，但這不礙彼此的交流。接著上來的是淋著醬汁的 pasta ，非常好吃！最後是兩種不同的甜點，這些健康美食都是團員的料理。接下來是四位男團員清唱瑞士民謠，非常輕快，合聲動聽。他們也唱了幾支具瑞士特色的yodeling唱腔的歌曲，這種唱腔是 Alps 山間人民傳遞訊息的方式，有點類似台灣客家人在山間的山歌。後來 Ming 向同學們建議我們也應合唱兩首歌回應，她可以伴奏。Ming 彈鋼琴是無師自通，只要她聽過的歌，你唱，她就伴奏，真是天才。於是在 Therese 的法語介紹下，我們手拉手，唱了兩支歌，真是賓主同樂。接著主人又開始唱歌，Ming 的先生 Cam 向我建議獨唱一首歌，我馬上搖手拒絕，如此沒有準備的臨時起意，若是忘詞，豈不丟臉丟到瑞士國？說時遲，那時快，他已經跑去告訴 Therese，而她竟無視於我的拼命搖手，已開始向大家宣佈我要唱歌！而且已經在問要唱那支歌，我頹然的放下搖了一半的手，見大勢已去，就脫口而出，說我要唱的是 Over the Rainbow，(我早已忘記看見彩虹那回事) 而Therese 竟然還記得，我在緊張當中，聽到她在向大家講述我看到彩虹的事，這才把兩個彩虹連在一起。由於司機在等我們散場，我們不能讓他違法超時工作。所以雖然大家欲罷不能，我們必須結束今晚歡樂時光。大家排隊一一向合唱團團員們致謝。在散場前，我們即時推舉 Su 以法文 (Therese 代寫講稿) 向團員為他們精心的安排致誠摯的謝意，Su 機智、幽默、風趣、又會製造笑果，她時而「故意」讀錯講稿，時而皺皺眉故示挫折感，讀讀停停，不斷修正自己，短短講稿，竟讀了半天！而底下則是笑聲連連，合唱團團員們大多是第一次與異族相處，所以也感到新鮮有趣，時而開懷大笑。啊！今夜大家將在回味無窮的微笑中入夢。

Mr. & Mrs. Michel Rochat 羅徹特夫婦 www.michelrochat.ch

Therese 和這兩位瑞士人士是好朋友，當他們聽說她的大學同學要來瑞士開同學會，就很想來與來自台灣的我們見見面。因為他們夫婦倆曾在台灣住了15年，在各大學的音樂系教過，也是當時的省立交響樂團-現在的國家交響樂團的指揮，當年國家音樂廳的成立後首次演奏會即是由他指揮。他們為臺灣音樂界貢獻了長久的歲月，培養了無數的音樂人材，提昇了臺灣的音樂水準，是真正對台灣有愛心 有貢獻的台灣之友。他的夫人告訴我，若不是當年他年邁的母親生病，身為長子他必須回瑞士照顧母親，否則他會繼續留在臺灣的。而他倆愛台灣的心並不因為離開臺灣而稍減。只要有機會，他們就會帶著記錄他台灣經驗的碟片，到各社區團體演講介紹臺灣以及他在台灣的活動。而台灣音樂界也仍經常邀請他回去在音樂會擔任客座指揮。在教堂的地下室交誼廳享用過Easter Dinner之後，Rochat夫婦帶著女兒和孫兒來到我們的聚會，由孫兒主掌電腦 配合他的解說放胦影片，一開始是介紹台灣的歷史和地理位置，以及風景，名勝，經濟發展，接著是他指導交響樂團，兒童合唱團等等的教學情形。看完影片我們深深為他們夫婦對台灣的愛心而感動。

令大家興奮的是第二天一早他們倆將和我們一起旅遊一夜兩日，一大早出發去Lucerne，參觀 Rosengart Museum (www.rosengart.ch) ，接著去走有名的木橋，接著去Oberlant Betnois，然後搭登山火車去 Mt.Rigi (www.rigi.ch)登高遠眺 Alps和Lake Lucerne 的湖光山色。夜宿Alps山麓建於19世紀但每年整修的 Hotel Paxmontana。 在出發的巴士上，我代表大家向他們夫婦道謝對臺灣的付出，並邀請他們接受我們的敬意和誠意，做我們的貴賓，這是我們最起碼應該做的。當天在Hotel 的餐廳晚餐時，Therese 向大家宣佈：那天是Rochat夫婦結婚50週年紀念日，於是大家舉杯向他們倆祝賀。能夠在 Alps 山麓有歷史價值的雄偉旅館裡，慶祝臺灣之友的金婚，是多麼的有緣啊！更令人讚佩的是，從瑞士回家後不久，大家都從 e-mail 中收到 Rochat先生寄來他所拍的相片，不禁又欽佩他的積極認真的態度。

Easter Sunday Mass

Therese 教會的神父，Father Bouvet，原來擔任法語教區天主教教義的總監，近年來因健康原因，而轉任兩家教會的神父。Therese 說他的講道非常中肯，可惜我們聽不懂法文。因為是復活節，教堂內擠滿了教友，Therese 再度指揮合唱團。我們也再度很當一回事的跟著她的嘴型開口齊唱。(後來我們得知神父和合唱團團員們對於我們的認真參與態度稱讚有加。) 彌撒後，我們在教堂外草地上圍觀一位年長者吹奏 Alpine horn，這是阿爾卑斯山麓自古有名的樂器，長長的以木頭做成，一頭是可拆下的短短木頭的笛子，放在唇上吹奏，另一端是彎起的 狀似喇叭，擱在地上。 吹奏者站立著吹，我在圖片上看過這種樂器，但這是第一次親眼見到，親耳聽到。數曲過後，竟指著我叫我試吹，我沒料到他有此一舉，機不可失，豈可不試？豈知看他吹似輕鬆容易，但到了我嘴上，卻是怎麼吹也不出聲，真是丟臉丟到瑞士國。

Easter Sunday Dinner

合唱團成員今日又一次為我們服務，準備了豐盛的晚餐，會場又是由神父一瓶一瓶親手插的花，又一次大家讚不絕口，桌上又是紅酒 又是白酒。第一道菜是快炒青菜，主食是鮮嫩豬排，甜點這次更達5種，可以媲美五星級飯店的菜色，這些都是那位退休主廚和合唱團員們辛苦多時的成果。我們請 Agnes同學為我們作飯前禱告，然後和團員們一起共享色，香，味俱全的復活節晚餐。

Hotel Paxmontana (www.paxmontana.ch)

前面提到我們在這旅館停留一晚，與 Rochat夫婦一同慶賀他們的金婚記念日。這旅館位於 Alps山麓的小村莊 Flueli，名字意為 Peace of The Mountain。果然名符其實。巴士停在停車場後，我們走在一條長長的花架下，等到我們走到門口，忽然響起一陣輕快的瑞士音樂，原來是門房啟動手搖唱機，歡迎貴賓的到來。大家開心的笑著進入旅館大廳，還沒住進去，就已喜歡上它了。進到房間內，舉目四望，好像缺了什麼，才發現沒有電視機！雖然設備簡單，但舒適，整潔，明亮。接著看到桌上有一個方型塑膠套，下面壓著一張卡片。上面說：該旅館有最好的 tele-vision，可以用這個塑膠袋子裡的工具，欣賞最美，最多彩，最天然的景物，我打開一看，原來是一付望遠鏡，這是何等的巧思和創意，啊！我拿著望遠鏡 打開陽臺，慢慢的順著180度的視野，清清楚楚的看到遠方的教堂，農莊，花園，遠山翠綠的樹林，歷歷在眼前。啊！卡片上所言非虛。卡片上還寫著：這是德國製造，性能極佳的望遠鏡，為了酬謝佳賓，以特價供應。我趕快下樓買了一個，以後一鏡在手可以享盡天下風光。另方面也為了紀念在這美麗奇妙的旅館住宿一夜的緣份。這付望遠鏡唯一的缺點，對我而言，它是重了些。我發現桌上有個本子 打開一看，原來是旅客留言薄，我一頁一頁的翻看，從世界各地來住宿的。以各種語文留下他們的感動和喜樂。 我也不禁留下幾行我的感受。

Hotel Crystal(www.crystal-lausanne.ch)

我們在check in時，拿到一張免費的搭乘 Lausanne公共交通工具的「悠遊卡」在停留旅館期間都可以使用。地下鐵車站就在旅館旁邊，最後一站下車就是日內瓦湖邊。 旅館雖不是豪華型，但很舒適，乾淨，夠用。而付送的豊盛自助早餐也夠多種選擇，不同一般的continental breakfast，夠我們吃得心滿意足，肚子飽飽的開始一天的愉快的行程。

總結

這是一個令人終生難忘的同學會，Therese 和 Claire 在計劃行程時，處處為我們省錢，花了她們多少的心思，時間，勞力，金錢，使我們不但有個物美價廉的旅程，更是物超所值，除了前面分段敘述的感人事項外，我們在這處處有噴泉，到處是花園，舉目是教堂的人間天堂瑞士，也參觀了下列景點：日內瓦：「改革者之牆」紀念公園，(International Monument of Reformation)，日內瓦湖畔的 Olympic Museum，Interlaken，Capital Bern，搭登山火車到 Gornergrat (標高3090公尺www.gornergrat.ch)，近看有名的Matterhorn 山峰，日內瓦湖畔的Castle of Chillon，Lausanne 有名的中古世紀大教堂 The Cathedral 以及 Brother Klaus 在Flueli 為他家人所蓋的木屋 (www.bruderklaus.com)。由於不同於一般旅行社的行程，我們這次有機會多多與當地人接觸，在瑞士的8個晚上，前4晚住 Hotel Crystal，隔壁就是超市和百貨店，購物非常方便，而且鬧中取靜，第5晚住山上的 Pax Montana，最後三晚又回到 Crystal。這是很貼心的考慮和安排，我們不必天天換旅館，天天整理行李，而是天天回來睡同一張床。巴土也是全程同一輛車，司機同一人，而且非常體貼。

這次參加同學會的26人是幸運的一群，連天公也全力配合，給了我們八天的完美天氣，只有在倒數第二天參觀完Chateau of Chillon，步出古堡，走回巴士時，忽然吹起一陣大風，下著大雨，大家都說，因為快樂的旅程要結束了，天公替我們不捨而流淚。大雨來得快，也去得快，而且一點都沒影響行程，本來Therese 還為了搭火車上山的行程訂了Plan B ，要是天氣不好，上山只能見到白茫茫一片，不如到另一個地方參觀。好在幾個Plan B 都不必用上。一趟瑞士之旅，由於有機會多和當地人接觸，覺得他們的為人腳踏實地，樸實，熱情助人。Therese並告訴我們瑞士人不輕易與人熟稔，但一旦認職你多些，就會熱情以待，不虛假，不敷衍了事。有些同學是旅遊家，到處參加旅行團，世界各地走透透，他們說，從來沒有像這一次這麼感動。是的，日內瓦湖上的彩虹，的確是我們這次充滿知性，感性，靈性的瑞士之旅的好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