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加州聖地牙哥台灣同鄉會 San Diego Taiwanese Cultural Association http://www.taiwancenter.com/sdtca/index.htm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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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 年 6 月 | |
知交半零落 三年前,一個仲夏日的中午,家中電話鈴聲響起,對方用一種很直接但又很客氣的口吻說:喂,唐望,我是鄭德昌,你可不可以現在來我家一下?我幫你介紹一位新朋友。我當時二話不說,立刻趕到,在他家客廳的主客位,坐著的是我素昧平生,但心儀已久的林衡哲醫師,我和內人年少時,都是看他出版新潮文庫的書長大的,當然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但是能夠和他本人見面,澎湃的心情到現在還在激盪。 略示寒暄數句之後,德昌兄立刻進入主題。他希望我能在台灣中心,為林醫師辨一場演講會,然後安排當晚夜宿聖地牙哥,以便第二天能找到並探訪在Chula Vista菲律賓國父黎剎的銅像,因為林醫師準備出版一本黎剎的自傳。除此之外,來回的接送,及本地交通的任務,也一併接下。這些交待,我都不打折扣的一一達成。 和德昌兄淑卿嫂相知相惜,可追溯到二十多年前。當時我們家住在聖地牙哥市最高峰Cowles Mountain的半山腰,在一次登頂的活動中,我和他一步一趨的並排往上走,同時也相互的自我介紹,建立友誼。當年不知情的外人認為我們似乎是不同「國」的,我被誤視為統派,而他則是打不死的獨派,但這些外表的形象,並沒有影響我們的交談。之後在1995/6發生第三次的台海危機,我當時擔任中華科工會會長,義無反顧的參加由聖地牙哥台灣同鄉會在聯邦大樓前舉行,對中共用飛彈恫嚇台灣的抗議活動,引起許多中華科工會成員的不滿,把我永久除名。這件事發生之後,德昌兄對我出生在台灣,吃台灣米,喝台灣水長大「天然獨」的原形,瞭解更深。 之後一年1997,我被公司派回台灣服務,共十四年,和他則無任何連絡。直到五年前,正式的從職場退休,返回聖地牙哥,才再和他連上線。記得再見面時,還笑談多少青絲,變成蒼靄白髮,多少辛勞,輾走青春歲月。那時才知道在這失聯期間,他事業有成,又樂善好施,出錢出力,和許多前輩,共同興建台灣中心,讓聖地牙哥的台灣鄉親,有了一個永遠自給自足的家。 2013年一月,我在同鄉會的鄉訊上,寫了一篇叫「談閏」的文章,提到每十九年,或其倍數的生日,國曆和農曆都是同一天。這段文字引起他莫大的興趣,因為當年他的岳父的年齡正是十九的倍數,但是國曆和農曆差了一天。經過多封email的交換,我們都同意這相差的一天,屬於誤差範圍之內,不必太計較。 同年春天,他又來電,希望我能夠把吳榮富博士提供的「新種獎學金」的申請資格放寬一些。他具體的提出兩項建議:(1)申請人就學的所在地從北美洲,放寬成世界各地,當然包括台灣。(2) 把GPA的要求,從3.3降到3.2。這兩項建議,經過同鄉會理事們的討論後通過,並延用至今。現在回頭想想,如果沒有他的建議,當年的「新種獎學金」一定不會順利的發放。 哀,這位知交,英年早逝,讓我失去一位能夠秉燭夜談的好友。幸,他的遺孀淑卿嫂,雖然萬分傷慟、不捨,但能夠堅強豁然勇敢地面對他的逝去,節哀止痛,讓我們祝福她。親愛的德昌兄,您永遠活在我們心中,我們終會再見。嗚呼哀哉,嗚呼哀哉,尚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