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往隨筆 (115) - 凡爾賽的悲劇
蔡紀平

歷史給人的啟示，是走向文明的道路。如果人沒有得到歷史的教訓就會重複受到創傷，一戰和二戰都是明顯的例證。觀察人類的經歷幾乎都是在戰爭，為生活為種族或為祖國而戰。一直到十九世紀，法國拿破侖時代的戰爭，擴大震撼了歐洲，引來歐洲的恐懼。從電影「戰爭與和平」的劇情中可以看出拿破倫的盛衰。接著而來又是普法戰爭，德國人為祖國的復興及霸權的爭奪。人類進入二十世紀的初期，也引來世界大戰的衝突。一戰結束，德國戰敗，世界的局勢引來各國的壓力，訂定了凡爾賽條約。為了要懲罰治罪德國，為世界走向和平或為將來的警惕和借鑒，政治家用盡腦汁。

凡爾賽條約是第一次大戰後於1918年11月11日宣布停火，戰勝國簽訂的和約。經過七個月的談判，在巴黎的凡爾賽宮簽署的條約，並劃上大戰正式結束。得到國際的承認後《凡爾賽條約》於1920年1月10日正式生效。戰爭結束簽訂條約，但是能夠解決未來的問題似乎不太容易。

凡爾賽條約中有眾多條款，這些條款迫使德國承認發動戰爭的全部責任，使他們支付巨額的賠款。合約中限制德國再發展軍事能力，割讓領土，特別是在萊茵河旁，沿岸的萊茵蘭(Rhineland)地區不准軍隊進入。可是戰後德國沒有被徹底削弱，這個結果標示戰敗沒有傷害，戰勝國沒有妥善處理及監控管治。以至於整個歐洲甚至全世界呈現出無助不安定的狀態。

在1917年4月美國參戰前後，國內盛行孤立政策，民眾普遍認為應及早從歐洲事務中脫身。因美國在一戰中傾向於安撫德國並保證平等貿易。在戰爭結束前，威爾遜總統就提出了十四點和平原則，建議中比英法兩國的條件都更寬鬆，更容易被德國民眾接受。

戰後美國參與談判，美國民眾普遍不希望再次發生世界大戰。因此威爾遜總統認為過分苛刻的條款會造成德國的複仇心理，無可避免以後戰爭再次發生。因此他提出建立國際聯盟以維持國際秩序。這個國際社會可以提供保證，避免弱國遭到強國侵略。他的十四點建議及要求，歐洲強國普遍認為這種構想過於理想主義，不符合各國的實際狀態。而且這種政策將會導緻美國軍事力量過分捲入國際事務。

威爾遜意識到為了建立國際聯盟的目的，而且他堅持「民族自決」政策，剛從一戰後的波蘭重新獲得獨立。同時他極力反對建立秘密條約，例如秘密軍事聯盟等。不過他同意要削弱德國軍力到較低的程度。尤其法國認為自己沒有完全得到戰後的彌補或滿足。英國對條約比較滿意，德國東部邊界得到了一定的安全，如波蘭的獨立。在某種程度上英國也認為條約對德國過分苛刻，這可能導致德國的不滿並成為未來的不穩定因素。

1919年美國國會投票決定拒絕簽署凡爾賽條約並拒絕加入國際聯盟。《凡爾賽條約》的主要目的是懲罰和削弱德國以及歸返佔領的殖民地。中國當時內部問題太多，基於山東問題和爆發五四運動等因素下，最終沒有簽署《凡爾賽條約》，但德國簽訂的和約，且把中國東北佔領地返給日本。可見當時中國政治非常落後，趕不上時代，被國際忽略。

當德國人了解到條約內容後，憤怒和屈辱感迅速在國內蔓延，德國人認為他們對發動戰爭未有全部責任而且他們已經戰敗，起初德國政府拒絕接受條約，德國海軍以自沉艦艇的方式表達對條約的不滿。後來成立臨時政府陷入更難的境地，最後總理被迫接受條約。儘管如此一戰後的二十年德國納粹黨再起恢復軍力，引來二次大戰的悲劇。

看看一戰後的凡爾賽條約，可知曉它的悲劇已連鎖發生。人類的文明雖然往前邁進，但是爭執永不停止，為了權力為了領土，為了民族或為祖國，什麼藉口都有。雖然戰爭有勝利的收場，有製定條約來約束對方，可是爭執還是存在。但是強國有主導和優先權，制定的條約都是不利於敗者。因此戰敗國只是暫時休戰養兵，等到恢愎力氣再來打戰復仇。這樣惡性循環，戰爭報仇是沒有完了的日子。人的智慧應該可以克服爭端想出方法避免正面的衝突或戰爭侵略，基本的方法就是需要聯合民主政營，合作扺抗強權。二戰後成立的聯合國似乎是這個目的，能擔當這個任務。其他國際織組如衛生機構，奧林匹克競賽或諾貝爾獎等等也卻實能影響自由民主國家的團結。但世界局勢複雜好像今日的聯合國也無能為力，有待改變思維和策略建立更完整的方法避免軍事戰爭。或聯合自由民主國家，使用經濟制裁，改變戰略政策避免戰爭再度發生。

國家的衡突，從歷史的角度可以看出許多原因。因此要解決問題必先了解歷史因素，從教育思想改變觀念修正方向，不能再為了民族或為祖國而戰來做藉口。現代化的生活和理想要重新定義，有自由民主共同的理念不分族群也能有共同的生活圈和生存的權利。例如瑞士美國和加拿大等國都是種族混合的國家，理念相同互助合作生活在一起成為世界主流的潮流。錯誤的教育或沒有自由民主的國家會導致哀亡。人類的進步要迎合時代潮流。從凡爾賽條約的教訓，不能再陷入歷史的覆轍成為頑固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