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鄉之旅(二)： 台灣高鐵
黃正源

民進黨執政以後有幾項重大的工程建設，一個是北宜雪山隧道的通車，一個是台北至高雄的高速鐵路，北宜隧道貫穿雪霸山脈， 這個隧道全長十七公里，在海拔三千公尺的雪山底下開挖，把雪山打通，一面從宜蘭往新店，一面從新店往宜蘭，由兩個長距離各自往內開挖，然後在預定的中途點會合，這個算計要萬分精準才有可能，而這個雪山深層不是巨岩怪石，就是萬年積水，隧道的通風防水就是一項挑戰工程，這個隧道的鑿通在泛藍媒體的唱衰和嘲弄下，一片不看好，處處挑剔，終於通行，把台北到宜蘭三個小時的車程減少成為四十五分鐘，這種行政功能我不知道為什麼有人要反對？我在去年返台在平溪鄉附近看到隧道的入口，暢通無阻的車流，我感動之餘，有一股衝動想要從平溪跑到宜蘭一趟，來回也只不過三個小時左右，也許這是我下次長跑的一個計畫的。

北宜隧道即將完工的期間正好是台灣舉行縣市長選舉，這樣的建設工程無論對地方或中央都是非常重大的施政項目，以前的國民黨政府一定是大書特書的政府德政，而在民進黨執政的情況下，泛藍統派媒體總是把他操做成選舉的造勢活動，千方百計地要阻止隧道的完工通車，行政院長或總統的工地視察履堪，如果是到工地，一定被視為干擾工程進度，或是施加壓力趕工，忽視工程品質，如果試行通車，即被視為特權使用，就是要把雪山隧道批成一無是處，北宜縣市長的選舉中也成為一種貪瀆腐敗的工程建設。

而台灣高鐵也是同樣的待遇，泛藍統派媒體哪裡可以放過挑釁的機會，這段期間正是台灣北高兩市長的選舉，泛藍統派見不得台灣社會的向上進步與提昇，把高鐵描繪成一個貪贓腐爛的集團，千方百計的阻擋台灣高鐵的順利施工，在即將完工的期間千方百計地阻撓驗勘，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絕對不能夠讓台灣高鐵在北高市長選舉以前通車營業。

於是這段期間的泛藍媒體及統派名嘴，把台灣高鐵的所有準備通車營運的細節項目一一批評檢驗，一些非常細微的事情喧染成影響行車安全的重大瑕疵，不但把台灣高鐵批評一無是處，體無完膚，而且把台灣高鐵講成毒蛇猛獸風聲鶴泣的，媒體的可怕可惡，的確讓人氣絕，連三歲小孩也不放過，好像高鐵專家一樣，在電視上天真地笑說高鐵不安全，他不要坐高鐵。

民進黨政府不但不能拿高鐵通車做為北高市長選舉的政績籌碼，而且，每天被泛藍媒體的負面報導弄得焦頭爛額，本來是幾十年來的重大建設，變成了人人害怕的擾民措施，我在一月一日返台以前，就知道高鐵經過一再拖延後預定在一月五日起預售試乘，泛藍媒體把試乘民眾描述成敢死隊的白老鼠，我無論如何一定要以身作則，帶我們一家人去坐一趟台灣高鐵。

台灣高鐵的正式售票營運在統派媒體及泛藍政客的惡意阻撓下，無法在北高兩市的市長選舉以前完成，不能做為民進黨的競選造勢方式，即使北高市長選舉過後，統派媒體的挑釁仍然沒有停止，把高鐵描寫成危險重重，安全不可靠，而高鐵履勘的評審委員也有意識型態的考量，始終不敢公平履勘給予審核通過的評定，高鐵的正式通車一再延後。

台灣的媒體則繼續報導國外高鐵發生重大意外事件的舊聞，或者快速火車發生車禍的傷亡事件，重新做報導式的分析，以誤導台灣百姓對高鐵搭乘的焦慮感，台灣高鐵為了消除消費者的疑慮，不但推出免費的試乘計畫，邀請台灣的各行各業人仕一組一組一個團體一個團體的試乘，我的內弟在台北某大學任職，因為一直辦理許多志工服務的活動，高鐵邀請他組團招待中小學生試乘，這些學生家長以「高鐵不安全」的理由居然不同意學生子女報名團體活動。

我很幸運在一月返台的時候，欣逢高鐵在一月五日開始營運，而且，一律半價招待兩個禮拜，我的內弟在機場接機的時候，我即告訴他我第一個返臺計畫就是要搭乘高鐵，而且是首航，更是一個人生難得的台灣歷史上的一天。

一月三日我在戶政事務所為了換發新身分證忙了一天，我只交待我的妹妹代買高鐵預售票的事情，這幾天的報紙都在報導高鐵預售票的發售情況，在全台各地的高鐵站都可以購買車票，報紙電視報導的新聞全面都是負面新聞，民眾大排長龍卻買不到票，預售票重覆出售，電腦售票當機，民眾買票找錯零錢，買票排隊一群亂象，高鐵服務人員態度惡劣等等，反正可以想像得到的一般買票情形，都被擴大批判，甚至編造一些事端製造新聞效果。我不禁也開始猶豫真的是這樣嗎？

* * * * *

一月四日我仍如往日一樣做我的晨間慢跑，台灣的社會一般都是很早就起床，或是上班或是上學，我以前唸高中的時候，每天四五點就要起床，走路二十多分鐘到鄉下的客運站搭六點半的早班車，坐了近一個小時的車程，到新竹的中華路一個陸橋站下車，然後又步行二十五分鐘才到學校門口，每天耗費在上下學的通勤時間就要四個小時，哪裡有那麼好命可以上補習班呢？

台灣的鄉下大概也要九點鐘以後，上學的上學，上班的上班，路面的交通情況才會和緩一些，所以，我在九點半左右，即開始慢跑，朝著高鐵新竹站的方向跑去，我要親身體驗一下高鐵的情形。

我從我們鄉下的老家出門，經過了鄉下的街道，路上的行人與車輛不算多，但是鄉下商家店面門前的停車位都停放著汽車或機車，沒有停放車輛的門口則擺著一部腳踏車，店家主人三三兩兩的坐在門口，一方面聊天，一方面觀看來來往往的路人，我從街道上慢跑著，感覺和在美國的街道慢跑完全不一樣，有一種受監視的感覺。經過文昌廟前的十字路口，裝設著紅綠燈，這是以前沒有的，也是這個鄉下地方唯一的紅綠燈，不過，作用似乎不大，只有一閃一閃的黃燈信號，車輛行人還不到必須完全停住的地步。

這個鄉下地方只有兩條街，前街和後街，前街是鄉公所、農會、廣福宮及許多老商家的所在地，隨便找一個住家都要比台北的中正紀念廟的歷史久遠，都可以做為文化古蹟，前街的路面窄小，沒有擴寬的空間，已經改成單行道使用，後街則是百年國小、戶政事務所、警察局、客運車站及新興店家的所在地，是這個鄉下地方最主要的交通路線，屬於縣道二十一支線，我順著這個二十一支線跑下去，通往新竹的方向。

這條二十一支線從省道南北縱貫線在竹北下斗崙分出，經過竹北、六家、東海、下山、上山、芎林，再轉往鳳山、華龍、五龍、橫山九贊頭及內灣，橫山內灣則是山地原住民的村落，與這條東西向二十一支線平行的則是新開闢的竹林快速公路，做為通往南北高速公路的交流引道，我沿著二十一支線跑著，我小時候搭客運車唸高中的時候都是經過這條公路的，以前的綠油油的稻田農地都已經不見了，兩旁的路樹竹林也早已不見，本來是有新竹的穀倉之稱的農田，再也看不見幾塊田地，我一面在慢跑，一面想找尋兒時的一些畫面，有一種不切實際的妄想感覺，唯一有些記憶的還是客運站的站牌。

這些客運站的站牌仍然使用著原來的名字，有一種特殊的親切感，像老廟口、像水車前、像下崁頭，也許再也看不到這些老廟、水車、或竹崁，每經過一個車站，我依稀的記得哪一個高中女生美眉或高中的同學會在這些車站上車或下車，我一路繼續跑著，偶而會有一些鄉下農婦很好奇地向我打招呼，大約跑了七八公里左右，這條二十一支線即消失了，併入竹林快速公路。

我在這條快速公路上的外側慢跑，因為沒有人行道，只有路肩可以使用，偶爾路肩也停放著車輛或機車，我必須隨時留意著從後面駛來的車輛，反而不容易應付，於是我穿過街道在快速公路上以逆行的方向慢跑，有些店家看到我一身熱汗，會提醒我說我跑錯了方向，又過了約兩公里，我看到了高鐵新竹站的路牌指標，我順著指標經過一處紅綠燈。

從這個紅綠燈以後，則是高鐵站的規畫區，這個都市計畫區還在興建規畫中，基本的道路週邊設施卻大致完成，不過，人行步道上的工程廢棄物還沒有清除，我必須繼續使用汽車使用的路肩，我從這個道路慢跑，可以清楚地看到這個都市計畫區的具體規模，這裡就是新竹的科學生化園區，許多廠房設備還在興建中，過了幾個廠房及是台灣大學竹北校區的預定地，一個大型的看版雖然是畫餅充饑，卻是給竹北地區的鄉民帶來著許多的期待與願景，過了台大校區，迎面而來的則是一隻龐大的飛鳥，展翅高飛過來。

這隻飛鳥的翅膀是白銀色的，沒有老鷹的勇猛，尖長的細嘴向前方伸展，尾巴長長地拖洩著，像雁子一樣地輕快地飛揚，我不由自主地被他的氣勢吸引住了，我朝著他的方向跑去，越接近他，越開始被他的新鮮感吸引住，反而像是一只在空中飛揚的風箏，我終於跑到了高鐵新竹站。這個新竹站的設計非常的新穎前衛。

站前的廣場有兩個，前後都是大門口，一個面向台大竹北校區及新竹生化園區，一個面向廣大的公園草坪及文化藝術館，兩隻細長的翅膀呈長弧型的慢慢地植入兩旁的地面，高鐵的車身騰空飛越。

我從台大校區的方向過來，這是高鐵站的主要入口，停車場、客運站、計程車排班都在這個地方，我一個一個的跑過，然後從門口進入高鐵站，我在電視報紙上看到的印象是高鐵站排隊的次序非常混亂，而我進入新竹站的第一個印象卻完成不一樣。

進入高鐵站以後，裡面的高鐵服務人員比買票的顧客還要多，都是年青的帥哥美眉，穿上黑色的制服很親切地招呼走進車站的每一個客人，我的穿著最是隨便，一件濕透的白汗衫及黑短褲，根本不像是買票的顧客，一個服務美眉也笑瞇瞇地問我需要什麼服務，我直接就說：「電視不是說，買票難買，又麻煩又亂嗎？我怎麼沒有看見人潮呢？」

她笑著說：「謝謝光臨」，並指引我說買票的窗口有五個，可以任選一個窗口購買，如果要自己電腦購買，也可以用三個自動販賣機購買，我先在高鐵大廳走走看看，果然，大廳明亮而舒適，售票窗口幾乎都沒有幾個顧客在排隊買票，自動販賣機也有服務員工在指導使用方式，一臉笑瞇瞇地，這種服務精神跟以前的官僚氣氛完全不一樣。

我在超市超商走走看看，有台灣小吃及便當，也有三明治及饅頭，本來想買個飲料的，想想還是省了下來，即到洗手間沖洗一下，並生飲冷水，洗手間一位打掃的中年婦女，並沒有阻止我進入使用，她看我滿頭大汗地，直讚我厲害，身體有夠勇的，我說我從芎林跑過來，大約只有十二公里，不到一個鐘頭就跑來了，專程跑來看看高鐵車站的。

我在高鐵站看到許多顧客很興奮地在照相或買車票，也有許多安全警衛，大概是受到新聞報導的影響，工作人員及警察巡邏特別多，我沒有帶零錢，我要打電話問我的妹妹是不是已經替我代買車票，我在一個服務台借用電話，她要我向警衛安全室執勤的地方借用，買車票須要身分證及銀行帳號，我的妹妹已經替我們買了七張的車票，我們買從新竹站出發，坐到嘉義站，純粹是一種行動的支持，因為是通車的第一天，還可以半價的優待，從新竹到嘉義全票是七百九十元，我們可以說買一送一，非常伐算。這是經濟艙的價格，新竹到嘉義商務艙的價格則是一千三百九十元。至於從新竹到高雄的經濟艙是一千兩百元，商務艙是兩千元。

我繼續在高鐵站的大廳閒逛，在大廳的一角看到一兩組電視台的攝影記者，像守株待兔的方式，想找尋高鐵通車的負面新聞，我看他們大概也悶得慌，無聊得很，我沒有看見泛藍媒體所報導的任何新聞。

在高鐵大廳有幾個地方都擺設著醒目的票價表及列車的時刻表，高鐵的路線停靠的車站不多，從台北、板橋、桃園、新竹、台中、嘉義、台南、左營至高雄，不同的班次在沿途的停點也不一樣，停靠新竹站的班次往南下及往北上的班次都是一個鐘頭一班，台北板橋段及左營高雄段尚未完成驗勘，所以從板橋至左營的行車時間只要九十分鐘，我們從新竹至嘉義只需五十四分鐘。

我在新竹站的鄰近草坪跑了一圈後即繼續往回程老家的方向跑去，一月天的鄉下地方，天氣涼爽得很，又沒有大太陽，正是漫跑運動的好天氣，我回到家裡，還不到正午，我即偕同文德到農地走走，我們從田頭走到田尾，在田埂上一步一步地踏過，這是我和文德小時候都有的共同回憶，因為我從小做過農事，整地、插秧、除草、割稻、無役不與，每一寸土、每一塊地都被我真真實實地跪過，所以有不可抹去的記憶痕跡，文德的印象就模糊了許多。

* * * * *

一月五日是台灣高鐵正式通車的第一天，我們的班次是下午三點五十五分從新竹通往嘉義，我們試乘計畫是從新竹到嘉義，然後在嘉義下車，由我的妹夫從台南下班後、北上新竹、經過嘉義站、在台中的清水交流道的休息區休息後，把我們接回新竹老家。搭乘高鐵是一個旅遊觀光的經驗，清水休息區更是台灣不能不停留的旅遊聖地。

我們七個人從家裡出發搭客運公車前往高鐵站，這個高鐵站也是新竹客運第一天行駛的新路線，司機及乘客看到我們像觀光客一樣很興奮地去搭乘高鐵，有一種不可思議、不可置信的感覺，而幾個小朋友像出門遠足一樣，更是讓同車乘客羨慕我們的勇氣，居然敢搭第一天營運的高鐵，我們大概也是少數幾個使用客運班次的高鐵旅客。

我們在三點左右就到了高鐵站，在客運站下車的地方，就有高鐵的服務人員前來接待我們，我們像貴賓一樣地受歡迎。

說起來也真的是貴賓，因為高鐵的第一天營運，都是政府官員、民意代表、媒體人員或是受邀的來賓，他們是受免費招待，有些操守較好的公眾人務，像謝長廷，他說他的車票是跟一般民眾一樣排隊購買的，高鐵公司為了公關，也送了許多免費票招待這些立法委員，做為他們的公關使用，照顧他們的選民，不過，有些唱衰台灣派的泛藍政客，拿了這些免費票以後，也不使用，使得想搭乘高鐵的民眾，一票難求，而我們到了車廂內，卻又是空空況況的沒有幾個乘客，媒體即製造成沒有人敢坐高鐵、沒有人要買高鐵票的奇怪現象。

我們接受了服務人員的指引，我們的時間很充裕，我們跟許許多多的乘客一樣，在大廳的各個角落都照相，因為是營運的第一天，大廳的入口有郵局的代辦處在出售紀念郵票及首日封，戳記寫著台灣高鐵首日通車紀念日，我買了十套做為紀念，這也是中華郵政改成台灣郵政正名以前的最後一組紀念品。

然後才進入驗票口，驗票機跟美國或德國的高鐵一樣，我們把車票插入驗票機，驗票機蓋上乘車戳記以後，即在另一個出口跳出，我們把車票取出後，驗票的扎門即打開讓乘客進入，這些作業不須五秒鐘，快速方便，有些乘客不熟悉使用的方式，每個驗票口都有服務人員在做解說或者代為插票使用。

驗完票後即有一個長長的扶手梯，有四五層樓高，可以俯瞰整個車站的大廳，從這裡以後，只有持票的旅客才可以進入，扶手梯緩緩地爬升，我們嘻嘻哈哈地一路不停地照相，這是一個難得的經驗。

我們在月台等候的時候，繼續鳥瞰高鐵站的周圍風景，從這裡往西可以看到新竹外海，往東可以看到新竹山區的五指山及雪霸山脈，往北及往南則是一條沒有起頭、沒有盡頭的高鐵路線，大約在三點五十四分，一部高鐵列車慢慢地駛進月台，沒有一點聲音，沒有一點感覺，我們月台的旅客又是一陣興奮，大家擺著姿勢，又是忙碌照相起來。

我們等列車停妥以後，即走進車廂，一共是十二節車廂，我們是第八車廂的經濟艙，每排座位有兩個三人座分列兩側，中間是通道，淺綠色的座椅蓋上白椅墊，讓人感覺很清爽、清新。車廂內沒有幾個乘客，跟我們的預期和電視的報導有嚴重的落差，我們在我們畫訂的座位坐下，幾個小孩子很興奮地從這個座位翻到另一個座位，文德也一樣，找到自己想坐的靠窗座位坐下，列車在毫無感覺的情況下慢慢地準時行駛離站。

列車很快地經過香山、竹南，列車的車速很快地加速到時速兩百公里，我們的耳朵有些吃重，不過很快地就適應了，這時候正是日落時分，我們從高鐵高架的半空中，看著鮮紅的大太陽慢慢地掉下台灣海峽，好看極了！高鐵在苗栗縣沒有設站停留，高鐵可以快速地穿越苗栗縣各鄉鎮，而苗栗縣長是親民黨及泛藍的執政縣市，對於高鐵的營運特別感冒，所以，高鐵的通車即苗栗縣以噪音公害的理由，向高鐵提出環保的公害賠償訴訟，這種作法也想得出來，真是讓人感覺沉重。

我們只有二十幾分鐘就到了台中站，文德用他的照相機以錄影的方式把高鐵進出台中車站的情形，一一錄製下來，我的妹妹想去商務艙看看，問我可以不可以走過去，我說當然可以，她即帶著兩個小孩走向第三車廂的商務艙，這是這個列車唯一的商務艙，座位是兩人座的，位子要寬廣些，也是淺綠色的，不過，從台北到高雄只有九十分鐘的車程，大概只有台北高雄之間的旅客有搭乘商務艙的價值。

列車進站出站停留都只有一分鐘左右，我們離開台中站，很快地又加速到兩百公里，又過了二十多分鐘我們就到了嘉義站，我們把車票插入離站的出口，扎門自動開啟，讓我們離站，因為是首日航，票根不必回收，我們可以自行留下做為搭乘高鐵的紀念車票。

每個高鐵站都各有特色，嘉義站設在太保鄉，離嘉義市區有一段距離，停車場及車站卻是所有高鐵站最大的，各個高鐵站都設有聯結鄰近火車站及主要城市的巴士服務，新竹高鐵站設有服務台答詢通往新竹市區及科學園區的巴士，在高鐵通車的兩個月期間這些接駁服務是免費的。

高鐵很準時地到了嘉義站，從新竹到嘉義只花了五十四分鐘，我們出了嘉義站，我的妹婿已經在停車場等候，幾個小孩迫不及待地要跟我的妹婿分享他們的高鐵經驗，他們三步做兩步地在月台跑去，我們你一句、我一句的，大家都有說不完的經驗，好像剛從狄斯耐樂園坐完雲霄飛車一樣地喜悅。

在嘉義的月台我們也看見了媒體電視記者又在耐心地等待著意外或顧客糾紛的事故發生，我知道他們總是會失望的，因為我看到了許多乘客都是歡歡喜喜地出門，快快樂樂地回家，我的高鐵經驗是很正面的很新鮮的，社會在改變在進步，我相信他遲早會被台灣人民所認同所接受的。

從高鐵可以去嘉義的阿里山及南投的日月潭，我們返台停留的時間不長，我們選擇下一站去日月潭，這是我們九二一大地震以後，第一次再去日月潭及九族文化村，我們又有更多的讓人感動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