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加州聖地牙哥台灣同鄉會 San Diego Taiwanese Cultural Association http://www.taiwancenter.com/sdtca/index.htm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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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 年 4 月 | |
阿根廷風情(一):受困卡拉花堤機場 一月二十七日(第六天),我們從猶賽亞(Ushuaia)機場轉往卡拉花堤(El Calafate),我們的班機是LAN4438,這個班機預定起飛時間是上午九點整,猶賽亞是小機場,平常沒有大型航空公司的飛機在這裡過夜,早晨九點的第一班機從布宜諾斯飛來,布宜諾斯離猶賽亞有一千五百多英哩,飛行時間四個多小時,所以,這個班機在布宜諾斯的起飛時間是早上四點鐘,才有可能清晨八點半左右停駁在猶賽亞、接送前往下一個城市的旅客,我們本來思考過這一班布宜諾斯-猶賽亞的直飛班機的,我們沒有選擇清晨四點的班機,我們選擇了LAN4440的班機,下午12:25起飛中途停機、不下機的航班前來猶賽亞,如果我們選擇了清晨四點的航班,半夜一點就必須從旅館退房前往機場,不管旅行社如何強調阿根廷的夜生活,這樣的班機都不會是我的最佳選擇,我們從猶賽亞機場登機後,飛機上仍然有許多沒有下機的旅客,他們都是停機、不下機從布宜諾斯前往卡拉花堤的旅客,我們選定了我們的座位。 坐在我旁邊的是一團來自美國的旅客,他們有二十四人加上一個在地導遊,我們的座位一個靠窗、一個中間的座位,靠兩個走道的是一對夫婦,他們各自選擇走道的座位,他們都留在飛機上不能下機,等候我們這一群從猶賽亞轉往卡拉花堤的旅客登機,我開始跟他們聊天,並比對我們的行程,他把他們的行程手冊讓我詳細的瀏覽,當我告訴他們我們的自由行,他們又羨慕、又欽佩地連聲讚揚我們很有勇氣、很勇敢,他們問我們會不會西班牙語,我們說一竅不通,這更讓他們的嘴唇打結,難以致信,他們的行程跟我們在卡拉花堤重疊,他們在卡拉花堤後搭乘巴士前往猶賽亞,正好跟我們兩個景點相反的旅遊順序,我們是先猶賽亞、後卡拉花堤,他們是先卡拉花堤、後猶賽亞,我們的行程時間充裕,他們的行程時間像趕場,所以半夜也在搭飛機,他們聽了我們的行程安排,本來四個多小時的飛行已經夠累、夠委屈了,知道我們有一個更好的行程安排,他們連連說沒有做足功課,時間金錢、體力精神都是一種浪費。 * * * * * 一月三十日(第十天)我們結束卡拉花堤四天三夜的旅遊,今天將前往(返回)布宜諾斯,從布宜諾斯來卡拉花堤及猶賽亞每天有兩個班次:一個海線(LAN4438),一個山線(LAN4440),都是巡迴線、各自經過這兩個城市後回到布宜諾斯,我們的旅館在一個湖畔邊,我們吃完早餐後,在房間做最後一次的巡禮,八點半多些即搭乘小巴前往機場,我們的班機預定在十一點起飛,班機號碼LAN4438,這個海線班機從猶賽亞過來,我們大約九點左右即抵達機場,辦完登機報到、前往安檢前需要繳交機場稅美金十元,我們即在三號機門等候登機。 因為每天只有兩班次,所以LAN的航班都是班班客滿,大約近九點半,我在窗口觀看我們的班機滑行進入登機月台。四天前我們也是搭乘這個航班前來卡拉花堤的,我們看到許多旅客陸續在這裡下機,月台服務員準備著登機手續,LAN登機按座位號碼排隊,分兩組一至十四排旅客及十五排以後的旅客,我們不懂西班牙語,一聽到廣播即從座位起身去排隊,許多旅客也紛紛起身排隊。電視銀幕標示著我們的班機準時起飛及登機中,LAN的服務員忙著做登機準備工作、並且逐一檢察旅客的登機證及護照證件,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沒有登機的跡象,旅客有些急躁零亂。 電視銀幕打出班機延後起飛的字幕,旅客又各自回到候機室的座位,LAN服務員用西班牙及英語簡短地說明班機將延後起飛,並沒有說明原因,只說一俟機艙準備妥善後、就可以開始登機,這樣又過了十五分鐘,LAN服務員之間用西班牙語交談,一些懂西班牙語的當地旅客也略知一二,時間已經超過起飛的十一點,許多旅客開始坐立不安,有些鼓譟,LAN服務員把旅客分成西班牙語及英語兩組,大部份的旅客都是西班牙語,一些旅客開始互相告知,LAN4438班機機械故障,必須等候零件從布宜諾斯運來後才能修復起飛,LAN服務員通告我們必須在下午一點才能確定LAN4438的起飛資訊。所有的旅客開始回到候機室的座位。 我看到有些旅客上網,我詢問他們如何上網及密碼代號,原來這個機場提供免費無線網路,密碼只是十個數字按序輸入,我也因此開始上網,並告知我們在布宜諾斯接機的司機,我們的班機確定延後請他們自行聯絡LAN的班機資訊。 這個時候LAN也同時把原來留在機上、續航布宜諾斯的旅客下機進入候機室休息,在這些人群中我們看到一團十二人講台灣話,我們不能確定他們是否來自台灣,我和淑玲則一直留意這些講台語的旅客,我繼續使用電腦上網、偶爾借著上廁所的機會接近他們,想聽聽他們的口音,總覺得很熟悉、很親切,有一個阿嬸婆、大概是他們的在地導遊,一直忙進忙出地,不斷跟LAN的服務員溝通,然後代轉達訊息給這個旅遊團。有的旅客她們好像也對我們很好奇,我們在候機室偶爾目光交會,彼此刻意地微笑示意。不知道是淑玲、還是我按耐不住,問了他們是否來自台灣,果然他們也是來自台灣,我們開始有了簡單的交談,我們只跟他們說班機能否起飛還是未定的,要到下午一點檢修完後、按情況才能決定。 卡拉花堤是一個阿根廷的邊境小城市,交通資訊不方便,跟外界的連絡幾乎只能靠這些定期的航班,機場小、除了飛機起降、載運遊客以外,沒有維修的功能,班機又是班班客滿,每班有一百七十個旅客,根本不可能補位或輸送班機延誤的旅客,我們沒有趕時間的壓力,我們很有耐心地在機場等候,不過,候機室的旅客情緒有些不安,LAN服務員沒有進一步的飛航訊息,所能給的訊息也是片片斷斷、零零星星地,我們倒是很悠閒地等候,反正急也沒有用,一百七十多旅客的處理、對任何一個航空公司都是一個高難度的挑戰,對許多旅客來說,只要班機取消或延後起飛,對這些旅行團體的遊客(尤其是帶隊導遊)更是即時、迫在眉睫的難題。 大約下午一點鐘,我在LAN的航空公司網站已經知道LAN4438取消的訊息,我即寄出電郵請我們在布宜諾斯的聯絡人取消我們的旅館住宿、並安排代訂隔天的住宿。LAN服務員也宣佈這個班機正式取消,她們正在安排所有旅客在卡拉花堤的食宿及交通,我們只覺得櫃台一片混亂,好像沒有人知道下一步要怎麼辦,有的旅客責備LAN處理這種事情毫無章法,有的旅客煩惱他們下一個行程無法銜接起來,我們旅遊經驗多,很輕鬆地等待LAN的處理,這種事情急也沒用,我們只是一百七十多個旅客之一,不必要求特別禮遇,不必爭先、也不須恐後,LAN也不會、也不敢把我們留置在機場的,所以,我們就在候機室的座位、靜靜地觀察旅客的心情及人生百態。 LAN沒有廣播,也許廣播只會增加作業的困擾及旅客的不確定性。LAN服務人員只是默默地、靜靜地在處理安排這些旅客的需求,讓人感覺有些冷漠無情。 我們終於從座位起來跟著一些我們連日旅遊、打過照面的旅客一起排隊,原來這一、兩個小時之間,LAN服務人員早已在安排交通運輸及食宿的問題,我把我們的下一班往伊瓜蘇瀑布的班機告知LAN服務員,她登錄以後交待我們離開機場後、往西側方向搭乘第二部大巴士往旅館休息。我們從候機室走出來後,才發現LAN的高效率,他們已經調度兩部大巴士、等候運送旅客前往卡拉花堤,分別安排至兩個五星級的旅館住宿。我們則是最後幾位上車的旅客,也許我們是最後知道住宿的訊息,雖然班機取消,但是我們仍然[化悲憤為力量]很興奮、很愉悅、很放心地重新回到卡拉花堤,而LAN給我們安排的旅館則是卡拉花堤最美麗的冰川大旅館(Hotel Pasada Los Alamos)。 我們抵達旅館後,旅館服務人員先把我們引導至餐廳吃午餐,並告訴我們午餐後再到旅館大廳提取行李。至於班機何時起飛,沒有人可以給一個說法。我們這一部大巴士大約有八十位旅客,大概只有這個五星級的豪華大飯店有足夠的人力及物力,臨時提供八十位旅客的午餐需求,我們各自選定餐桌用餐,本來想跟台灣的同鄉旅客同桌的,他們似乎不怎麼熱絡,彼此也不熟識,我們選定一個餐桌坐下後、服務生即送來飲料,我們選擇瓶裝白開水,午餐則是蛋捲、義大利通心麵及水果蛋糕。 坐在另一個角落的十一位台灣旅客,在地導遊很興奮地告訴這些旅客、可以任意叫香醇的美酒、來配午餐通心麵及冰淇淋甜點,因為導遊的好心、無知誤導,這些旅客很豪邁地點了一瓶瓶的紅酒,吃完午餐結帳的時候,服務員說LAN的午餐不含酒類,任何酒料必須由顧客自付,在地導遊自做主張、自做聰明在先,只好自掏腰包,另外出錢招待這些台灣旅客了。 我們吃完午餐、房間安頓以後即在這個渡假村遊覽,我們想約這些台灣同鄉一起去市區逛逛,這些台灣旅客早已經分別在旅館的紀念品店採購、血拼了。我們重遊卡拉花堤及市區,機會難得,覺得這個城市格外的美麗迷人。 晚餐我們仍舊跟其他的同機旅客共餐,兩對夫婦,互相介紹就認識了,一對黑白配、中年夫婦(或情侶),我們曾在飛機上坐在前、後排的座位,直覺上把他們認為是美國來的,我們跟他們同桌用餐才知道他們來自巴西,講的是葡萄牙語,完全不懂英文,另一對夫婦則是來自布宜諾斯的阿根廷居民,他們也只懂得西班牙文,不會英文,所以我們彼此的交談只能比手畫腳,正式的餐飲是一道黑米濃湯、一道牛排主食及一道鮮奶起司香草蛋糕。晚餐的主餐是阿根廷牛排,他們跟我說是[呣呣呣]的那種,不是[咩咩咩] 、也不是[喂喂喂]的那種,我們在卡拉花堤除了第一天飽嘗炭烤羊排外,這幾天都沒有機會大啖、飽嚐牛排,現在有機會在這個五星級餐廳吃牛排,果然不虛此行,服務生也很熱情地招待我們、招呼我們,稍稍填補了我們失去的美食、心靈的空虛。 我們在這個優雅舒適的飯店渡過了一個愉快的夜晚,我們當然把往後的旅遊行程做一番的調整。 * * * * * 第二天(一月三十一日)我們在旅館享受了豐富的早餐,沒有人知道我們的班機什麼時候可以起飛,詢問旅館櫃台他們只知道LAN代訂的房間只到中午一點鐘,其他的訊息或問題他們也沒有答案。我們則在餐廳大吃一頓,把連日來省吃簡用,虛耗的體力要在這裡好好地補回來。我們在這裡嚐遍各種阿根廷美食才滿足地回到房間休息。我們沒有特別的節目安排,只能耐心等候LAN給我們的處理。 大約中午時間,旅館電話通知我們吃完午餐即可以準備行李前往機場,我們即在餐廳再次享用了阿根廷的牛排,我們沒有抱怨,午餐後滿心歡喜地繼續我們的行程。我們抵達機場後,很驚訝地又邂逅了這些來自台灣的旅客。 而那些來自台灣的旅行團旅客,在導遊的引導下,為了搶先到達機場確認LAN的班機,他們十二人一早即自掏腰包找車前往機場,希望機場LAN的服務櫃台能夠讓他們確認下一班的班機前往布宜諾斯,一方面語言溝通的障礙,一方面每日固定班機都已經客滿,一團十二人不可能全部補位或候補上機,所以,這些旅客饑寒交迫下只能守困機場,即使大鬧機場,LAN也是愛莫能助的,反而我們逆來順受,在旅館好好休息接受LAN的熱心招待,事情終究會解決的,不必像無頭蒼蠅一樣,沒有目的、沒有效果、盲目地向LAN做些沒有結果的安排要求。 我們跟一些台灣旅客慢慢有些熟識,知道我們不愁吃、不愁住、不愁交通,享受了四個豐盛的餐點,而他們在這裡無厘頭地大鬧機場,犧牲了早餐、犧牲了午餐,結果跟我們還是同一班機去布宜諾斯,內心百感交集,我們也不曉得如何回答,只能把我們知道的資訊跟他們分享,在機上我們看了他們的行程,我們也將在布宜諾斯一起搭同一班機前往伊瓜蘇瀑布的。 由於我們有四、五個小時在機上相處,在高空航行、免繫安全帶以後,淑玲即身子往後仰跟台灣旅客聊天,他們把旅遊行程詳細地跟我們解說、給我們參考。我們好奇地詢問她們的旅遊費用,她們也很熟稔地給我們說明,他們搭乘華航班機到洛杉磯後,轉搭LAN的航班,雙人房一間每人台幣二十五萬元,約美金八千多元,其中兩對年長的兄弟醫師夫婦購買商務艙的機票,每人三十五萬台幣,兩人優惠六十九萬元,我們到達布宜諾斯後,大家都很熟悉了,多少有些台灣地緣或親緣,我們在等候提領行李的時候,彼此交換日後的聯絡資料,也照了許多的相片。我們各分東西以後,我們相信只要有緣,以後還是會再重逢的,果不其然,我們隔天也是搭乘同一班機前往伊瓜蘇瀑布。 在前往伊瓜蘇瀑布的飛機上,我們跟這些來自台灣又變成[他鄉遇故知]的好朋友,即使我們在伊瓜蘇瀑布住的旅館完全不一樣,我們的旅館在伊瓜蘇公園裡面的Sheraton Hotel,他們的旅館在十英哩外的伊瓜蘇市集,我們先來、他們後到地去觀賞伊瓜蘇瀑布,我們還是又在伊瓜蘇內的公園火車碰面了,這麼多的巧合與會面,不是一項奇蹟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