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顧南非 約堡風雲
黃正源

美國沒有航空公司直航飛往南非，幾年前我第一次去南非，搭乘西北航班從聖地牙哥出發，西北航空和荷蘭航空(KLM)有互惠聯盟，我們必須在荷蘭的阿姆斯特丹轉機，淑玲一路相送，我們在阿姆斯特丹停留一個禮拜後，淑玲隻身返回聖地牙哥，我則一個人懵懵懂懂地去南非居住一段時間，從事教學研究，那是我們的一段難得的人生經驗。

我客座教學的大學在南非的德本(Durban)，我搭乘的荷蘭航空卻是從阿姆斯特丹，經過約堡(Johannesburg)落地加油後再飛往南非的開普敦，在約堡沒有讓乘客上下機，我曾經在飛機上詢問可以不可以在約堡出境，轉往德本的南非班機，荷蘭航空自然是一板一眼地按規定作業，沒有接受我的要求，我只好在南非的開普敦入境，這是我第一次踏上了南非領土，然後再從開普敦轉搭南非航 空公司的國內班機，經過約堡，再換班機轉往德本，就這樣地，我飛遍了南非的廣大莽原，我一天之內兩次進出約堡機場，經過了南非三大城市才到達我的目的地德本。

我對南非的印象自然是第一次在空中鳥瞰她的美麗草原，帶給我的震撼最深刻。

歐洲人陸續登陸南非是從南非的南端海望角及開普敦開始的，在開普敦一帶屯墾定居以後，由於移入的人口不斷地增加，先來後到的歐洲人漸漸發生衝突，先來的荷蘭人開始向南非內陸大遷徙，披荊斬棘，開發了南非內陸廣大的莽原，有的從印度洋東向航行，發現了德本及那他地區的廣大山坡地，這兩股荷蘭人往內陸大遷徙的過程，成為南非歷史非常重要而特別的篇章，我從飛機上俯瞰南非內陸，可以清楚地看出荷蘭農民一步一步地拓荒過程，可以清楚地感覺出荷蘭農民如何跟南非的黑人相處的包容，偶而在稀疏的村落上，可以看到奔騰在草原上的大象，野牛，長頸鹿，菱羊斑馬，這樣一幕幕的南非景象，一直在我的腦海中無法揮去。

開普敦有世界上最美麗的城市之稱，是三面環山依山傍海的盆地，從開普敦北飛，過了一片荷蘭農民開發出來的葡萄園縱谷及火雞農場，即進入南非的乾旱的平地，當我的飛機飛越自由省的時候，我看到了金柏利的大窟窿，這是改變南非歷史的奇蹟，荷蘭農民在墾荒的過程中，在農場上發現了鑽石，繼續往東北方向的瓦爾河(Vaal)流域的川斯瓦(Transvaal)省又繼續發掘了金礦，為了開採鑽石與金礦，為了這個龐大的經濟價值，荷蘭人與英國人發動了血腥的戰爭，根本不把當地南非人的利益看在眼裡，就好像日本與蘇俄在東北的日俄戰爭一樣，荷蘭人與英國人戰後把荷蘭人驅趕到那他地區及南非其他省區，並且強力推動種族隔離政策，讓自由省及川斯瓦省的鑽石及金礦能夠完全的控制在英國移民及英國政府的管理中。

約堡在川斯瓦省內，我對約堡的印象自然是從機場開始。

我的飛機還沒有飛臨約堡以前，往東望去就是龍山山脈及賴索托王國，這些高原山脈一系相連，北至著名的克魯格野生動物保留區，南至龍山山脈再緩緩地下降成平地草原，南非的河流也都是從這裡起頭的，或向東流入印度洋，或向西流入大西洋，而流入大西洋的一支瓦爾河，因為地勢的差異，把南非的古老地基經年累月地風雨沖蝕，把地底下的鑽石與黃金就這樣的暴露出來，造就了自由省及川斯瓦省的財富。

而我第一次抵達約堡的時候是三月底，南非屬於南半球，正是夏末秋初的雨季，南非的草原經過雨水的滋潤，處處都是非常的茂密，連約堡的機場也不例外，我的飛機緩緩降落在約堡機場，這是在約堡北郊的一片平地，除了跑道 機場引道及機場航廈鋪地水泥地以外，就是一片茂盛的草叢，飛機在跑道滑行，從窗外望去好像急馳在草坪上，草坪似乎沒有盡頭， 遠遠地依稀可以看到一絲絲的鐵絲網，把機場外覓食的野獸動物區隔開來。

飛機滑行接近機場航廈後並沒有直接與航廈相連，我們必需從飛機上走下樓梯，再順著指示進入機場航廈，約堡的機場航廈雖然是設計裝潢都很新穎現代，但是，可以看得出來他的建築材料及設計都是以實用經濟為主的，並不講究持久耐用的，還好南非沒有地震，這裡的建築物隨著快速地社會變遷及經濟發展，隨時都在準備著拆除更新與重建的。

我在約堡機場直接轉接南非飛往德本的國內班機，我沒有機會好好地去遊覽約堡這個名都。

後來，我們和淑玲文加做南非各國的周遊列國，遍訪了南非六個國家及各大小城鄉，我們始終沒有機會造訪約堡，而約堡機場做為南非進出的入出境國門，我在這裡的機場旋轉門前前後後 進進出出不計其數，約堡機場變成我最熟悉的外國機場。

去年暑假我和淑玲再訪南非，仍舊是從約堡機場入境及出境，也是在約堡機場轉搭往德本及開普敦的國內航線班機，約堡機場沒有多少的變化，因為是在暑假的六月，在南非是冬天的乾季，只是機場的草坪變得乾燥而光禿，遠遠地鐵絲網可以更清處地看到了，機場外覓食的動物卻不容易看到。

這個機場航廈只有三層樓高，我們並沒有找電梯搭乘，機場航廈的上下樓層沒有電扶梯，只有輕便的鐵管鋼架搭成的人行步道，卻也裝潢得十分美觀，我們順著這個步道行進。 我們從機場大廳就遇到了前來接機的南非黑人，我們簡單寒暄以後，就隨著他帶我們去轉機。

我們在南非停留了一個多禮拜，我們依舊沒有去遊覽約堡這個名城。

今年二月初，我第三次出訪南非，我決定去遊覽約堡這個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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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我前次來訪只有六個月，而此刻正是南非的夏天雨季，約堡機場的草叢又是一片欣欣向榮，夏天有些悶熱，而且雜草叢生，動物則是懶洋洋地，加上高聳的雜草，夏天不是去南非觀賞野生動物的季節，還好我只是接受邀請前來開會的，無論如何，我準備好好地看看約堡這個名城。

南非的首都在普多麗亞(Pretoria)，普多麗亞是南非國花(Protrea)，南非政治中心，距離約堡只有三十分鐘的車程，而約堡則完全建立在金礦的開採形成的，成為南非金融及貿易中心，約堡的市區建築物或百貨公司，似乎都是短暫性的，隨時準備打掉重建，所以，約堡的市容很少看到高聳的摩天大樓。

我在一月底的最後一個禮拜五抵達約堡，因為是夜航從法蘭克福轉來，清晨一早就到了約堡機場，我已經習慣南非入境的官僚手續，很有耐心地順利辦完手續，步出機場大廳以後，一眼就看到來接機的黑人，我沒有什麼行李，他仍然很有禮貌地把我的行李提去，我跟著他一起去停車場取車，再按照高速公路N3的指標，朝約堡市區的方向駛去，這是我第一次前往約堡市區，有一股莫名其妙相見恨晚的感覺。

我下榻的旅館是HAYTT，跟台北的凱瑞大飯店屬於同一個連鎖旅館，是一個五星級的旅館，在約堡市區著名的公園購物廣場(Park West)旁邊，這是兩棟十層樓相連的豪華大樓，從旅館的大廳就可以直接通往購物廣場，我辦完入住手續後是中午時間，櫃台小姐指引我在大廳的休息區等候。

這個大廳休息區是個酒吧，一個大型的演奏鋼琴坐著一個俏麗的小姐在演奏輕鬆的古典音樂，我稍微巡視一下，選定一個長沙發椅坐下，沙發椅前面是一張大大的玻璃桌墊，我的座位一方面向著大廳外面的室外花園，隔著大型的落地玻璃窗，好像一幅美麗的圖畫，我的座位的另一方則面對著旅館大門及服務櫃台，我可以隨時注意著我的行李，並且可以留意櫃台小姐告知我房間是不是準備好，這個酒吧很大，兩三個服務小姐穿梭著提供飲料或紅白酒，也提供配酒的小點，在酒吧的左手邊則是富豪高雅的餐廳，我大概坐著有兩三分鐘，服務小姐就過來詢問我需要些什麼飲料。

我因為不能確定我的房間什麼時候可以準備好，並沒有叫飲料，卻對這個旅館的富貴氣派感到興趣，我拿出來我的數位相機開始巡迴拍攝，為了不會打擾旅館內的旅客，我把閃光燈關掉，照相的時候不會閃光，照了一兩張後，旅館內的安全警衛即走過來要求我不可以在旅館內拍照，我把相機收起來，旅館的櫃台小姐大概看到了這一幕，即走向安全警衛輕輕地說一兩句話，安全警衛很快地又走回來我的座位，向我再三道歉，櫃台小姐也走過來向我道歉並且歡迎我選擇HYATT，只要我喜歡任何地方都可以照相留影。

又過了一些時間，櫃台小姐招呼我，我的房間已經準備好，在六樓，並且告訴我說我的早餐在八樓的餐廳，這是八樓以上富豪私人俱樂部成員使用聚會的樓層。

我進入我的房間後，這是一間三個房間的套房，進門後就是通道，落地玻璃窗後面即為掛外套的衣櫥，過了通道即是會客室，一大一小的皮革沙發，大的三人座 小的兩人情侶座，一張橢圓形的玻璃墊上擺著新鮮豔麗的南非國花(Protrea)，會客室有一個酒櫃台，上面也擺著一個南非國花，旁邊則是一籃子的新鮮葡萄蘋果葫蘆桃等南非水果的，另外還放著一瓶南非的紅葡萄酒及一張精緻的卡片，櫃台下方則是一個十九吋的彩色電視機，會客室內還有一張大型的辦公桌，兩個檯燈及一些明信片和辦公用品，我即把我的手提電腦取出放在桌上。

從客廳進入，打開一扇摺門，就是我的睡房，一張帝王床，厚厚的鋪著一層層的床罩毛毯，兩個大型枕頭及幾個小枕頭，床邊兩側各有一張檯燈，從一個床邊翻到另一個床邊，身子要翻轉兩次才可以開關檯燈，睡房內也有一組傢俱，可以坐在睡房內聊天或看電視，睡房內也有一個十九吋的彩色電視。

從睡房進入還有兩扇門，一扇門是落地衣櫥，裡面有熨斗及西裝禮服的架子，還有一個保險箱，打開另一扇門則是兩間浴室，一間盥洗室，一間廁所及浴缸，我經過一兩天的長途飛行，簡單的在盥洗室洗洗臉，並且沖個涼，我的行李還沒有送來，洗完後，大概有些累，倒在床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不曉得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感覺有人在敲門，我似醒似睡地，有氣沒力地，就是爬不起來，很快地又睡了回去，我又聽到有人在敲門，我還是沒有回應，接著我聽到了開門聲，還呼叫我的名字，我來不及回應，我就聽到了有人進來我的房間，在門口的通道上把我的行李放下後，又輕輕地把門關上。

這個時候我已經完成清醒過來，我從房間走過客廳，在通道上把我的行李拉進我的睡房衣櫥，一件件的取出並掛上，我把客廳及睡房的窗簾拉開，睡房朝東，客廳朝北，這在南非的南半球，座南朝北是絕佳的風水，我可以看到約堡市郊的自然景觀，公園及高級住宅區，這個時候是下午的四點鐘，南非剛下過午後的短暫陣雨，天氣非常的清爽，我受不了誘惑，很快地換上我的慢跑短褲，展開我的約堡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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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提電腦康培克機型，用了四年，終於當機，在飛機上把電池用完後，就是無法充電或使用直流電，而我的研究資料或學校資料都儲存在這部手提電腦裡面，來南非演講用的投影片及講稿也是儲存在電腦裡面，現在無法開機，讓我非常懊惱與不便，於是，我把隨身攜帶的小工具拿出來，在旅館的辦公桌上把電腦拆開來，經過仔細的檢查，我終於診斷出電腦的故障地方，在於直流電接頭後面的小針鬆落，所以，電腦不能使用充電器，也不能直接插入直流電，這部手提電腦必須把小針頭焊接起來或把直流電版換新，我準備在慢跑的路線上看看有沒有電腦廠商可以替我修理一下。

我的旅館在約堡市區外圍的Rosebank，在一條Oxford路上，這是郊區居民通勤上下班的主要幹道，我的房間即面對著這條馬陸，我早已從我的房間觀察過地形路況，以及我要慢跑的方向，而Rosebank是約堡的高級住宅區，與HAYTT旅館相連的購物廣場是約堡最著名的大型購物中心(Park Shopping Mall)，我因為要順便查詢修理電腦的店家，我於是先往購物中心的方向跑去。

我從旅館大門跑出去，右轉是通往市區的Oxford，左轉是單形道的Biermann，半英哩再左轉也是單形道的Bath路，跟Oxford平行，這兩條單行道馬路的兩側都是林蔭大道，而且還有行人步道，感覺上就是不一樣的美麗，偶而會遇到徒步的南非黑人，我仍舊會習慣地微笑打招呼，馬路兩側則是一間比一間豪華的高級住家，深宅大院，紅牆綠瓦，雖然在鬧市裡，卻是感覺意外的寧靜，傍晚時分的雨後夏天，在這裡慢跑一點也不會覺得勞累。

我跑了一兩英哩，經過Thrwhitt， Baker及Ashford幾個路口，再往左轉進入就可以回到Oxford我的旅館，而這個Parks購物廣場正好跨越了這幾個街道，我在Ashford的街口，看到一棟四層樓高的商業大樓，我依稀地看到大樓看板寫的是中文字，我慢慢地跑過去，抬起頭來一看，居然寫著[台灣銀行]四個大字，讓我感到格外地親切與好奇，因為是下午近五點鐘，門口已經關閉休息。

我即從這裡轉進購物中心，這是一個很大的購物中心，三層樓高，地上兩層地下一層，有飯店酒吧，有書店百貨，有電器用品及時裝雜貨，我在佈告版上找到了幾個電器廠家，幾個商家小一點的，都在賣電話卡或手機，我順便買了幾張南非國內及國外的電話卡，我從美國帶來的預付卡不能在南非使用，想起來也對，如果觀光客都從國外帶來預付卡，那南非當地的電話生意要怎麼做呢?

我進入的這家商店是印度人開的，我買完電話卡以後，問他哪裡可以修理手提電腦，我把我的電腦情形跟他細說以後，他很積極熱心地要替我介紹可以修理或販售電腦的朋友，而且，再三叮嚀我隔天禮拜六兩點以前，在他的商店前等候，他的商店跟許多其它小店一樣，禮拜六只營業到下午兩點，我大概可以猜得到他的朋友是一個打游擊式的散工，我虛應一下，離開店家以後，直接到一家大型的電腦零售店。

這家很大的零售店在二樓，販賣各行各業的電腦及組件，還有維修部門，我把我的電腦情形跟電腦技術部門說明，他把我帶進他們的修理場區，他?需要把我的電腦送去總廠修理，他們沒有我所需要的零件，至少需要五個工作天，我沒有那麼長的時間可以等候，只好作罷，返回旅館後我再找約堡的康培克電腦服務中心的電話查詢。

我從購物廣場出來，經過了幾家電玩店電影院，都是一群群青少年學生，我進入Oxford路，往來穿梭的車流，還有約堡的巴士，在購物廣場的南側接近HYATT的角落，有一個站牌，聚集了等候巴士的人群，大部份是青年學生，我跑過巴士站的時候，正好一部巴士停靠， 公車窗戶上寫著Witwaterrand，這些乘客很有次序地上車，好像都沒有買車票的，我好奇地詢問司機，原來這是Witwaterrand大學的校車，專門提供學生乘客在各校區或宿舍或景點的交通需要，我問司機我可以不可以搭乘，他似乎覺得我的問題很奇怪，笑笑地問我要不要上車，我自然毫不猶豫地坐上車，從此以後，這個學校巴士成為我旅遊約堡最準時最便利又忠實又免費的交通工具，經過幾次以後，我跟司機及學生也熟悉了起來。

因為我都是坐在靠門口的前排座位，可以清楚地熟悉約堡的各個角落，有一次一個女學生提了三箱大行李上車，我本能地協助她把行李搬上車，我是唯一提供援手的乘客，當我搬完一支行李後，很自然地其他學生也開始幫忙起來，我相信善心是會傳染的，我和學生聊起天來，格外地受歡迎。

這所Witwaterrand大學成立於一九二二年，有八十多年的歷史，當初成立的時候也是配合開採金礦而成立的，只有礦冶工程方面的科系，後來再逐漸發展工商管理及理工人文科系，並且在約堡地區有四五個校區，學校本身就是約堡一個很好的歷史博物館，主校區在Milner Park，三十二公頃寬，校園內有一座著名的銅雕像，兩隻羚羊在噴水池上飲水的鏡頭，生動活潑，非常逼真，這和約堡Rissik街的一座噴水池的銅雕像是同一人Ernest Ullmann的作品，有十六隻菱羊奔騰飛跑的動作，更是傳神。

學校還有博物館介紹南非的人文及自然景觀，以前這裡也是白人的大學，種族隔離政策期間，約堡的市區是不允許黑人留宿進住的，黑人只能住在約堡外面的安置區，特別著名的在Soweto，現在也成為一個觀光的景點，觀光客如果想要瞭解南非的歷史文化，可以安排旅遊行程參觀這些黑人安置區，並且參觀約堡的博物館，費用是美金二十五元。

這所大學的主校區佔地廣大，沒有看到高樓大廈，校區反而像是安靜的公園，不過，在市區的商學院則是一棟大樓建築物，人文學院或是觀光管理學院則在另一個幽雅的公園校區，我很幸運地搭乘他們的校車把約堡都看了精光，而且還可以計畫出我要慢跑的行進路線。

我上下車的地方就在旅館的附近，從購物廣場出入可以直接通往旅館的大廳，又安全方便，免得在街路走動風吹日曬雨淋的，我第一次搭校車回到旅館後是晚間七點。

我進入我的房間，電話機的留言燈號一閃一閃的，我接了起來，是南非政府的會議主持人的留話，要我出席八點的接待晚宴，地點就在購物廣場內的一家餐廳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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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購物廣場有好幾家餐廳，有印度菜中國菜或西餐廳，因為是禮拜五晚上，百貨公司或零售店很早就打烊，只有酒吧餐廳電影院或電動玩具店仍然在營業，而且，都是青少年的消費人口，這種情形在南非好像滿普通的，一張電影票的價錢也不算便宜，都在美金八至十元左右，我去看過，電影院都是十餘部電影在放映，不過，大部份的觀眾為了折扣或優惠，都是使用像會員制方式的季票或卡片在消費看電影，這在南非是很普遍的消費及約會方式的。

我在八點左右即離開旅館，從旅館大廳內部沿著旅館的長廊走道，按照指標，很快地就進入了這個購物中心，這個Parks West購物廣場在約堡就稱為The Mall，非常的出名，當然，論建築規模，比不上在約堡市中心的一家50多層樓高的購物中心，論氣氛貨色消費心境，這卻是南非人的最愛，我要去的餐廳是一家牛排西餐廳，在這個購物廣場內就有五家可以容納千人的室內餐廳。

禮拜五晚上自然是南非人的週末開始，我所經過一家一家的牛排餐廳都是像在喜宴酒席一樣，或是播放著南非黑人音樂或是熱門音樂，非常吵雜熱鬧，我們去的這家也不例外，我記不得餐廳叫什麼名字，在購物廣場中間靠上下樓梯的一間，整個樓層都是一家西餐廳，好像每個人問路找餐廳，都是指引到這一家來，我很容易就找到，沒有迷路，我到達以後，看到每個大小餐桌都是客滿，有的三五好友在高談闊論，有的男女情侶在低聲細語纏綿不已，幾個服務生不停地在來回服務，我好不容易走向帶位的女服務生。

我通報了姓名，她把我引進一間包廂，我進入以後，把門帶上，外面熱鬧吵雜完成被阻隔開來，裡面則播放著輕鬆的休閒音樂，幾個南非的會議出席人已經在場，有的舊識有的新歡，我們互相介紹，套一句媒體政治人物的標準說詞，我也見到在南非要見的人，在許多國外場合人際關係常常打通關節重要的觸媒劑的，我們都坐定以後，大概有十至十二人，每個人都點不一樣的餐點，我在牛排魚片雞肉羊肉很難下決定，最後還是選擇了南非的羊排，兩磅的超級大，加上麵包沙拉及馬玲薯，配上一瓶南非的紅葡萄酒，的確是一個大快朵頤的特別晚餐，我們開懷暢飲， 吃喝玩樂，賓主盡歡，南非是一個富裕而沒有生活壓力的國家。

我慢慢地在空曠的購物廣場走回旅館，購物中心的各個店家早已關門，只有幾家餐廳或電影院仍然熱鬧非常，我回到旅館房間已經十一點多些，明天一早還要開會，我躺在熱水池做泡澡，幾天來的空中飛行，果然頓時筋骨鬆散，懶洋洋地只差沒有在澡池裡睡著。

第二天一早五點多我就起床慢跑，我的房間可以看到微弱的日出，天空一片濃霧，我先走上八樓的私人富豪俱樂部，房門鎖著，我只好下樓沿著Oxford往東的方向跑去，順著Cottonwood，往市區方向，兩側的住家一樣是深宅大院，整條街道只有三兩個住家，約堡的街道巷道似乎樹木特別多，夏天的花草也特別茂密，在慢跑的路段上偶爾會碰到走路上工的黑人，我繼續朝約堡地標南非電視公司的發電台跑去，我經過了一個高爾夫球場，我穿過一個樹林跑去。

因為早晨剛下過晨雨，我一個不小心，在黃土草坪上滑倒，這是一個高爾夫球場邊緣樹林的草坪斜坡，我的跑鞋早已鞋底磨得精光的，這樣一滑，沒有東西可以給我抓住，我的身體跌成側身，從這個斜坡一直滑滾了一段距離，在水溝口的護欄才停了下來，我的身體一身黃泥漿，沒有什麼皮肉傷，卻是驚嚇了不小，經過一個加油站，已經開始營業，我的狼狽樣子，還好他們沒有把我當成強盜，把我帶進他們的洗手間讓我沖洗。加油站幾個年青的黑人聽了我的訴說，要幫我叫計程車，而約堡卻是世界大城市裡唯一沒有計程車的地方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