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往隨筆 (101)-樹立典範
蔡紀平

台灣人常說”吃果子拜樹頭”可見自古以來我們對樹木的敬愛。人們更進一步的動作就是”前人種樹後人乘蔭”。樹木真是用處太多，給人們感謝不盡，而且永久懷念的價值。其實自然界中的樹木森林有它存在的目的，因為生命的源頭就在樹林中。尤其是樹葉都表現出它的功能和奧秘。它最重要的功能是”光合作用”;它能吸收二氧化碳製造氧氣，是給生物生存的重要元素。也可以說樹是有智慧的植物，從它的長相及樹的年輪可以看出，因此它在地球的生態系統中佔據很重要的地位。加上自然配合，給人的用途是數不完的貢獻。它提供其他生物居住的場所，土壤中水土保護都必有它的功能存在，是人類生活不可缺少的伙伴。因此自古以來有許多樹的故事，出現在各種不同的果樹參與各種角色，故事感動人心訴說不盡。

從最古老的傳說講起，在舊約的聖經中”創世紀”(Genesis)的記載，上帝對人類的約束和教訓。亞當和夏娃在”伊甸園”(Eden)，本來好好的過日子，有一天受魔鬼，蛇的引誘用蘋果試探他們。夏娃受了這個蘋果的誘惑，吃了惡果，因此邪惡和善良的道路從比分開。亞當和夏娃被趕出樂園以後，人們的後裔因此過著辛苦的日子。至今”蘋果樹”也要分擔世上罪惡，罩上黑暗魔鬼的一面，為人類的原罪蒙上惡名。其實蘋果是非常好吃的水果，香甜可口，並含有大量的維生素。所以說，每天吃蘋果，會把醫生趕走，這是蘋果真正寶貴的價值。

舊約時代的傳人，應用智慧和想像力由此可見。用惡蘋果的記載，是要特別提醒和啟示，警告他們的子孫，發揮智能免於受騙。從人生漫長的生存過程中，會遇上各種艱難和迷惑的處境。因此求生存必須自己學習分辨是非的能力，自己所做的事自己負責，不受魔鬼誘惑。也就是說，不能受邪惡的人有一點甜頭可吃，就去順服或服從。這些觀念正好給台灣人最好的警惕，不能隨便吃或接受誘惑的果子，然後因為感恩，不見是非或不得不去謝拜，陷於迷惑被人利用。

時光飛逝而去，到了公元1666年倫敦也曾有嚴重的瘟疫，並關閉了劍橋大學及城市。有一位科學家名叫牛頓，無處可走在他家徘徊閒逛，無意中進入花園的”蘋果樹”下，遐想深思時，突然有一顆蘋果掉落打中他的大腦。沉思中給他一個靈感，他稱為”地心引力”，從此萬有引力誕生，給自然科學另增一項偉大的發現。一顆蘋果給他一剎那的打擊，並寫出創新的歷史。科學的新發現，蘋果樹因而沾光，添上一個大好的名望，彌補古代舊約惡果的印記。

另一個故事，公元前五百多年前，”釋迦牟尼佛”(Shakyamuni Buddha)修煉時在”菩提樹”下打坐，誓言要尋求人生奧祕的東西。菩提老樹邀夢幻修士，聆聽林中鳥鳴，一轉眼，數日時光飛逝。在第四十九天早上看見明星就悟道。成佛後的釋迦牟尼，尊稱為佛陀，意思是大徹大悟的人，佛祖到底在菩提樹下悟了什麼？佛陀在菩提樹下打坐時證悟了心靈。那就是和世間上一般人所知道的不同：既是”美好的，成為不好。道是至真至貴，而眾生且貪生怕苦，只能通過修煉苦行才有心得”。哲理難懂，慢慢的在修煉中來體會。現代人善用菩提花製成的茶，在喝茶中會令人潛移默化，進入了對過去哲理中的靜修。茶道清香足以淨心，享受回憶的福氣，是修身養性的大好夥伴。因此菩提樹受人尊敬喜愛。

另外一個更使人傷心的歷史，1944年二戰中蓋世太保逮捕”安尼的故事”。德軍佔領荷蘭，四處搜捕猶太人。安妮和父母親藏在一棟“栗子樹”的庭院裡躲了兩年，他們改裝了二樓的結構成為密室，整天躲在室內足不出戶，像是與世隔絕。後來，他們被人告發，一家人被送往集中營。安妮在二戰結束前夕因困境和傷寒致死。從安妮的日記中描述躲在閣樓中，眺望小窗外僅有的一枝栗子樹來辨別四季和時間。日記中並說：望著窗外的藍天和那棵栗子樹，光禿的樹枝上還滴著水珠，樹看起來幾乎呈銀色。觀察栗子樹在四季中的變化，成了他們唯一的希望。有時海鷗和其他的鳥俯衝飛過時，他們都被這幅景象感動得說不出話來。新時代的來臨要人們學習，如果沒有記憶就找不到正義。後人把植栗子樹當成安妮永續的留念。對安妮日記中這棵栗子樹變成世人更懷念的標識，就是對記憶的保護。

只有不會遺忘的人，才能重建生命的尊嚴與價值。人不能遺忘歷史尤其用各種果樹來作為例子和典範是值得我們回憶和省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