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往隨筆 (112) - 教堂與拾穗
蔡紀平

從地球板塊移動，新的理論發現以後，科學家也察覺到陸地經過長時間的推擠演變，形成今日的高山和河川，特別是歐亞洲的地勢，有深峻的河流及最高的山峰。地質學家也不斷發現，今日世界的地形與昔日大有不同。從地層化石的分析，更能顯現出它的年代與變化，曾經有過天凍地寒的世代。因冰河時期海洋水位較低，形成的陸橋使動物到處流竄。因氣候的變化或因外星隕石的撞擊，使地球動物滅絕一時。科學的進步發現從地質的推斷與長時間的演變推論似乎吻合，約在一億五千萬年前，非洲與歐洲板塊的衝擊形成了地中海。這些美好的海洋及天然屏障的海港，與大西洋隔離。因溫差而促成洋流，這些特殊的條件，使後來有人類，生活移居到在地中海的人們，增添不少航海技術。地中海航運自古非常發達，幸運的人住在地中海四周，享受美好的風光，並培養出自然的風範。不僅如此，使希臘至羅馬各地的文化，孕育出文明的氣息。因此產生許多的哲學家文學家與天文學家甚至科學家。

奧妙的天空星球，給夜間航海的人們定位，也給人們好奇的想像空間。因而發展出希臘多神教及神廟雄偉的建築，並擴展至藝術的發揮等自由抽象主義思想的精神。從希臘多神文學的發揚，更進一步可觀測到這些最早多神的宗教信仰。慢慢時間的考驗，並經過實際生活的驗證，啟發思想及推論，從多神教進入一神教的變革，使西方思維進入邏輯的思想。這是人類首次的宗教革命，也是人類進步有邏輯的起源。直到亞歷山大征服了歐洲及北非洲或埃及各地，呈現出當代的大功臣帶來文明及進步的社會制度，寫出歐亞一段精美的歷史。他的貢獻把文明和文化連貫一起，建立更文明的社會基礎。

時間和歷史對人的改進非常重要，到了十四世紀以後，文藝復興對歐洲或人類思想有非常的貢獻。尤其是藝術帶給人類美的感受和自由的思想，同時進入智慧的啟發。美術是藝術的一部份，用眼光通過眼球及視覺神經，呈現在大腦裡的圖像來表達思想。因此欣賞藝術是人生最大的享受。美術所呈現的各種圖像，不僅是用鮮顏及色彩的美觀來表達，它結合藝術來啟發自由的思想，給人們帶來新的挑戰。美術生動的圖像，配合背景，優美的風光及動物或建築物來形容圖片的故事，這些都是藝術中最美妙的地方。不論是學實派，印象派，抽象派，甚至立體派(Cubism)，所有的作品是必需深入的註解和說明才能更深一層表達美術的內涵。在古代的圖像，埃及金字塔內的圖片或在三萬多年前，法國南方山洞內的獵人動物畫像，史前時期的克羅馬農(Cro-Magnon)獵人的生活和想像，以圖像來表現。當時或許只有壁畫没有文字，也經過一段漫長的時光，到近代才有解說研究和了解。

文藝復興帶來自由的思想，是人類走向文明的道路。有一幅很有名的畫像叫“拾穗”，它是名畫家米勒在1857年的作品。米勒(Millet)的名畫“拾穗”(The Gleaners)，用來描述一個故事：留給窮人一點過活的生機。拾穗畫中，以窮人在田裏撿麥穗，供養家人，反映出農民的窮苦。但還是有一些善心人要幫助貧苦的人，撿拾收割後遺留穗粒。畫中描繪三名農婦在金黃色麥田撿拾麥穗情景。在烈日的陽光下彎腰撿拾，呈現人類進入了文明社會的崇高意境。畫面上三位年長的女性，表現出勞動家庭的命運。另外還有農地監督者坐於馬背上眺望，刻意劃出當時的社會狀態。還有遠方的教堂流露出一股宗教情操的崇高性。這是歐洲文藝復興以來，開放思想對歐洲崛起復興的重要啟發點，人類文明向前踏進一大步的動力。

藝術的影響和啟示傳遍世界。甚至今日在加州中部縱谷平原的農村，也有類似的情景，承傳拾穗的精神：在一片廣大的農田裡，收割後的馬鈴薯，也留下一些大大的顆粒，它不是剩餘而是故意留下，給附近的居民帶回家糊口的餐食。這些都是人間的真善美，有名畫與實況互相比喻對照，帶給人們無限的安慰。從藝術傳達美的信息，留給後人永遠的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