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往隨筆 (98) - 波蘭 (下)
蔡紀平

自然界的盛衰有它的週期性，不可能一直強盛完美。從國家的沒落，也就是反省學習的時機。追求改進，踏進一步的另一動力，沒落以後再重新開始的時刻。人的缺點很多只有回顧歷史好好反省改善才能進步。

在18世紀之際漸漸地波蘭也走了下坡。因為波蘭內部有人不相信中央權威，使政府缺乏團結在一起的力量。他們又不願意審查調整最低限度的稅收，也沒有常備軍。理想的波蘭共和國，設計得好像國家活在幸福的土地上。這種自由理想的思想看似很好，但很容易造成外來侵略。因此在1772年到1795年，俄國，普魯士和奧地利，聯合起來侵略波蘭，分割波蘭領土佔為己有。波蘭有四十幾年的亡國被隣國強權分瓜，導致人民流離。就像台灣被日本五十年的殖民奴隸生活。加上中國內戰逃亡來台的政府軍隊霸橫。因為政權腐敗沒有法紀使社會陷入災難的慘劇。百姓有苦難言民不聊生，回顧歷史值得反省。

18世紀末期波蘭的遭遇，剛開始他們是站在拿破崙這邊。然後組織起義，但大多數人流亡，只好將文化和政治活動的中心轉移到巴黎。人民在艱困中得到教訓和學習。直到19世紀，反叛的波蘭人成功地保持了其民族特性。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後，波蘭恢復獨立。這短暫的自由在1939年隨著希特勒與史大林簽訂的條約而結束，蘇維埃以保持中立換取波蘭東部。該條約導致德國入侵和二戰爆發。

因為在希特勒入侵之前，史大林也曾殘忍地虐待過波蘭人民。二戰期間，每六個波蘭人中就有一個人喪生，這是一個國家永遠不會忘記的恐怖時期。在納粹佔領的歲月裡，城市街道被夷為平地，工業癱瘓，莊稼和牛群被盜，六百萬人的生命被扼殺。然而一千多年中憑藉深厚的民族自豪感和活力得以倖存了波蘭。戰後被夷為平地的城市街道快速重建，以辛勤忠實的態度恢復那些文藝復興和巴洛克的遺產。

波蘭人的無畏懼精神是由於他們與羅馬天主教的共同的身份帶來的勇氣。幾個世紀以來，波蘭一直是羅馬的東方保護城牆，抵禦伊斯蘭教的侵占，並作為羅馬天主教和東正教之間的地理邊界。二十世紀期間，1918到1939年，為波蘭帶來了一段獨立期，隨後發生了許多不幸。二戰期間，波蘭的飛行員和士兵站在盟國這一邊，寫下他們最光榮戰鬥的篇章。納粹對波蘭的佔領和抵抗，傷亡非常嚴重其中一半是波蘭猶太人。勝利帶來了苦澀的味道，將波蘭置於蘇聯的勢力範圍之內，儘管要舉行自由選舉，但俄羅斯人從未兌現過這一承諾。但1945年來蘇聯要實行的共產主義制度一直在進行中，對波蘭歷史的十幾世紀塑造的自由思想和人的喜愛也都使共產制度徒勞無效。

工業化把農民轉移到城市，但在轉變為工人或新知識分子後，他們很快成為的民族精神的狂熱繼承者。他們有獨立思想和個人主義的特性，對任何宣傳持懷疑的態度，數以百萬計的波蘭人對洗腦灌輸的嘗試構成了巨大的反感。工業化將農民轉移到城市，但在轉變的過程中成為工人或新知識分子後，他們很快成為自由主義貴族紳士的化身。但是到1980年，波蘭工人罷工的勝利象徵著工人在歷史上草根運動的勝利，在那裡一切都受到控制。波蘭人精神上絕對的力量，沒有什麼比波蘭工人階級產生了一位被工人和知識分子認可信任的領袖，這位就是瓦萊薩(Walesa)。到了1981年12月的軍事政變，暫時終結了波蘭人一個大的希望。經過一段不短的時日，從此把波蘭帶到新的世紀，建立一個新興的國度。這也是經歷過各種的考驗，人民有基礎的教育和文化的水準。波蘭歷經多少苦難，曾遭受過無數的共產鐵幕的危害。其間因農業改革及蒙受工業化的污染，它毒害東歐各國使城市及鄉村都蒙上一層數十年洗不清的毒水及空気污染。自由帶來的代價是無數的殘痛與寶貴的覺醒。現在新領導人必須評估損害並確定扭轉傷害的優先級，這是未來一項展望，也是一項非常艱鉅的任務。

二十一世紀的今日世界，全球局勢已有很大的改善與變化。尤其是國際人權組織，特別強調人權的重要性。聯合國成立以來，相繼世界各國聯合一起來組成相同理念的團體來互相團結合作，目的就是要避免如希特勒的強權，和共產極權的侵略再次發生。就像北大西洋公約國的成立不僅如此，並有如世界貿易及世界衛生組織等一一產生，就是要聯合世界抵抗強權惡霸。在環境科學方面，譬如溫室效應等等，影響氣候變化導致海平面水位上漲，風災洪水及火燒山的嚴重災害，呼籲全球人類共同合作。從波蘭的遭遇看看今日台灣的局勢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特別是中國侵略台灣的野心暴露無飾。引起週邊國家不滿，因此才有美日印澳的四方安全對話及聯盟，共同討論抗中策略打擊新冠肺炎及網路建立夥伴。台灣加入以促進印太地區自由和開放等領域推進實際合作。共產極權的方法手段好似百年沒有改變，猶如二戰後當時波蘭被蘇俄強佔一樣非常可悲可怕。波蘭人邊隣強國霸權，歷經不少的痛苦和教訓也帶給全世界的警惕，不能過放縱，台灣不可重蹈覆徹。看歷史識時勢，波蘭是一個最好的借鏡。也是台灣人學習最好的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