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加州聖地牙哥台灣同鄉會 San Diego Taiwanese Cultural Association http://www.taiwancenter.com/sdtca/index.htm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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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 年 12 月 | |
再見南非: 激盪的歷史 沉默的吶喊 幾個月前文加問我們是不是可以要再計畫重溫一次的南非旅遊,有機會再次前往南非,比我們的預期計畫來得還早、還快、還好。 南非是世界上發現最古老的人類化石的地方,三百萬年前的人類化石(露西)即在南非的高原地區發現,考古人類學家證實,這裡所發現的人類遺址屬於太平洋各島嶼原住民的非洲祖先。 幾年前我在南非住過一段時間,我們利用一個暑假期間,周遊列國,淑玲和文加走訪了南部非洲的六個國家,當我們在南非好望角及躺臥在印度洋畔的戚戚喀嗎森林公園的時候, 我們有過深刻而難忘的回憶,我們決定以後一定要再來。 果然,今年的暑假,我們又去了一趟南非。 * * * * * 我們這次的行程卻是很晚臨時才確定的,因為購買的是德國航空的班機,在洛杉磯起程、法蘭克福轉機前往南非的約堡,不知道為什麼德航班機沒有電子機票,大概是國際航線的關係,而德航和聯合航空一樣屬於國際星空聯網(Star Alliance),我詢問聯合航空公司的服務處,在電腦瑩幕的畫面上他們可以看到我們的預約行程,我詢問聯合航空可以不可以把我們的機位昇等,他們告訴我們的機位已經是B級商務艙,我們只好耐心地等待他們寄來的機票。 機票終於在我們出發前兩天接到,只有國際線的部份,沒有南非境內的機票,我們只有相信他們在南非約堡有人來接機,當面給我們南非境內的機票。 因為是重遊南非,我們很簡單地準備一些隨身行李及一些朋友的見面禮,我的南非朋友並不曉得我們這次的行程的,我們準備給他們一個意外的驚奇。 我們搭乘四點半從聖地牙哥到洛杉磯的小飛機,四十分鐘後就到了洛杉磯,我們的登機手續在聖地牙哥就辦完,在洛杉磯很快地就直接進入德航的國際航線,我們的班機是七點鐘的航班直飛法蘭克福,我們有兩個多鐘頭的等機時間,我們很快地學會了搭飛機的竅門,直接進入國際星空聯網的貴賓室休息。 我們在貴賓室停留了一個鐘頭即前往登機門登機,這幾年我們搭過幾次德航班機,對德航的服務印象不錯,金黃色的座位椅套,非常顯眼醒目,從洛杉磯到法蘭克福有十一個鐘頭的行程,我又剛跑完二十六英哩的馬拉松,如果不是商務艙的座椅,我的體力一定不可能支持得住的。 德航班機的座位上提供電力插座讓旅客使用電腦,而美國的電子用器使用110伏特電壓,跟德國或南非220伏特電壓不同,我的手提電腦需要使用電壓轉換器,機上服務員很快地給我一個電壓轉換器,並且跟我說這是德航給我的一個小贈品,東西雖小,卻是非常實用,讓我感覺非常的窩心。 德航的商務艙座位寬敞舒服,可以把座位平放躺臥休息,飛機起飛不久,服務員分送餐巾及印刷精緻的菜單,提供的餐點從開胃飯前菜、正式晚餐及餐後點心都是德國名廚親自料理的,菜單上說明著廚師的經歷,每樣菜餚的料理及烹調過程,以及建議搭配飲用的德國名酒,讓我們不得不感覺每份餐點真的是只為了我們一個人專門設計的,我們第一次感覺搭飛機這樣的受重視。 我們平常很少看新推出的電影,而我們今年有過幾次的國際線飛行,新電影都是在飛機上的座艙看的,德航商務艙有專門提供的新電影,我們幾乎都沒有看過,於是我們從電影節目單一一閱讀,總是希望能有更多的時間在飛機上看電影打發時間,因為座位舒服,我們偶而起身走動走動,大部份的時間都是在看電影,大約看了五至六部,把一年來推出的有名的新電影一口氣都把它看完、看個過癮。 我們在飛機上有說有笑,非常輕鬆地接受德航的熱忱服務,很快地我們下午兩點半就到了法蘭克福機場。 法蘭克福永遠都是忙忙碌碌的進出人潮, 我們的轉機時間是晚上十點半,我們有將近六個多鐘頭的等機時間,德航在法蘭克福機場有商務艙貴賓室及頭等艙貴賓室,在機場月台頭等艙貴賓室先到,商務艙貴賓室間隔一個入口,我們一付自信滿滿地進入頭等艙的貴賓室休息,他們沒有詢問證件或機票,大概東方面孔的德航乘客本來就不多,每次在德航班機上,我們總是少數的幾個人,其實,這些貴賓室的櫃台早就有航班抵達乘客的資訊的。 在貴賓室的確可以享受到休息所需要的寧靜,休息室也有淋浴盥洗的設備,乾淨清潔的毛巾浴巾,貴賓室免費提供各式各樣的水果、飲料或熱食,許多國家的貴賓室都提供當地的主要餐點,像在台灣的桃園機場,有清粥小吃、燒餅油條、饅頭小籠包、台灣水果等等,在泰國的樟宜機場有免費的泰國按摩、泰國餐飲,在新加坡及日本都能看到當地的特色,法蘭克福的休息室除了巧克力或餅乾甜點,自然也有德國的火腿及啤酒,我們在休息室等候,雖然是[長途]旅行,一點也沒有疲倦的感覺。 從法蘭克福到南非的約堡有十二個鐘頭的行程,南非和歐洲屬於相同的時區,我們在法蘭克福休息一下適應時差的變化也是好的,我們的飛機將近晚間十一點起飛,我們又有一段時間可以看新電影了,不過因為是夜間飛行,我們在飛機上小睡一些總是需要的,大概是長途飛行的關係,我們在平躺的座椅上,一面看著電影,一面不知什麼時候就沉沉入睡了。 我們早晨七點多又踏上了南非的土地,我們上次在開普敦入境,這次在約堡入境檢查,經過幾年的變化,政治經濟及社會環境多少有些改變,加上又是九一一防恐措施,約堡的機場跟其它非洲國家的機場一樣,佔地廣大,降落以後就是一片空曠的草地,這個草地當然是沒有經過人工整理修剪的雜草,跑道只有一個起飛一個降落的跑道,我們的飛機滑行一段時間才停靠在停機坪,停機坪當然也沒有從月台登機門沿伸過來的昇降機,我們必須走下登機門再按照機場服務人員的指引進入機場入境。 * * * * * 我們按照指引在南非入境檢查站排隊檢查簽證及護照,我們商務艙及頭等艙的乘客優先下機排隊,檢查站因為是早晨七點,只有兩個窗口開放,同時下機的旅客大約有三四十人,很快地就把窗口排滿,檢查站的機場管理人員指引排隊旅客在加開的窗口排隊,過了不久,經濟艙的旅客陸續下機也趕到窗口排隊,一下子又湧入了一兩百人,機場管理人員又指引旅客到加開的窗口排隊,我們在一個窗口等候一二十分鐘一直沒有前進的跡象,我們隨著盲目的隊伍群眾轉向加開的窗口。 我們在窗口又等了一二十分鐘仍舊沒有前進的動靜,我走近窗口探望,檢查站有四個窗口在排隊,卻只有兩個黑人檢驗官員,一男一女,毫無表情地慢慢再查驗簽證及護照,他們似乎非常得意地在享受著他們的優越權力,這個年青卻有些臃腫的女檢查官也不管排隊旅客的情緒,居然拉起了布簾,掛上了休息十五分鐘的字條,四個窗口只剩下一個官員在檢查,三個窗口的排隊旅客開始有些不耐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有人開始上班,我們就是這樣在入境站折磨了一個多鐘頭。 好不容易地檢查完畢入境,我們換了些南非弊,一美元兌換六元,比我們幾年前一美元換十元美金確是扁值許多,入境以後我們看到了一個非洲黑人,我不知道他的姓名,也忘了他的姓名,拿著一個看板寫著我們的名字,他是南非安排在機場接待我們的,我們簡單地互相介紹以後,他把南非部份的機票給我們,我們在南非的行程包括有約堡到德本及德本到開普敦的機票的。 他還告訴我們,可以安排到野生動物公園遊覽或在約堡過夜,我因為已經去過這些動物公園,沒有再去,即直接安排前往德本海邊,他協助我們提放行李並轉往南非約堡的國內航線月台,我們很快地辦好了前往德本的南非班機,我們給了他二十元的南非弊,雖然他說是他的本份,在我們的堅持下,他兩手恭敬地接受,讓我印象很深刻。 從約堡到德本只有四百多英哩,德本在跨諸魯(Kwazulu),在南非航班上我們看到了跨諸魯美麗的千山山脈,稀稀疏疏的黑人茅舍點落在山野上,我們終於又到達了我所熟悉的德本(Durban)。 德本機場這幾年經過整修,雖然小,規模卻是很新穎的,只有一層樓的機場月台,我們很快地走出了機場大廳,我們開始找尋有沒有前來接待的人士。我有些失望,但是我並沒有焦慮或害怕,因為我對德本很親切很熟悉。 在機場我們看到了前往我們下榻的希爾頓旅館的包車,每人收費四十五元南非弊,我走出了機場找到了機場小型巴士,每人收費三十元南非弊,我們即進去了巴士坐了下來,巴士司機繼續招攬乘客,過了十分鐘又有一位旅客上車,再等了五分鐘,司機想想沒有乘客會出現,只載了我們三人前往德本市區,司機大概為了乘客的安全,先把後上車的乘客載往他要去的地方,他是南非當地人,把他送達後再把我們載往靠海的希爾頓旅館。 希爾頓旅館在德本海邊的國際會議中心,這是一個五星級的旅館,我開會的地方就在國際會議中心,跟希爾頓旅館緊緊地相連著,我們的房間在六樓,面對著印度洋的德本港口,另一個窗台則面對著國際會議中心萬國飛陽的國旗,我們在這裡停留三個晚上。 這當然是非常寶貴的三個晚上,第一個晚上我們接受了會議安排的接待晚會,在德本的海邊沙灘上舉行,從希爾頓到晚會地點雖然只有二十幾分鐘的路程,為了顧客的安全,晚會主人不希望我們夜間走路前往,特別安排了專門巴士來回接送,巴士上除了司機外還安排了制服警察,晚會的場所是一個沙灘上搭建的大敞篷,入場門口安排著層層警衛,讓我們有些受驚若寵。 德本的沙灘是舉世聞名的,印度洋的溫度也是終年溫和,晚會播放著宏亮的非洲音樂,餐點服務著非洲的麵包熱食,熱情的非洲黑人把晚會的氣氛帶動的熱熱鬧鬧地,我們坐的座椅則是雜草捆綁起來一陀一陀的安放在沙灘上的,輕輕的海風仍然不時的翻起薄沙,攀附在我們的食物上, 我們則是鼓起勇氣一一地嘗試著非洲飲料餐點,非洲人的熱情奔放,我們度過了愉快的夜晚。 我們的第二個晚上,自然需要跟我們的慈濟老朋友見面的,林女士很熱心地到我們的旅館接我們,潘先生夫婦為了慈濟把南非的縫紉班辦理得有聲有色的,德本社區黑人大概沒有人不認識他們的,今年中潘先生在花蓮慈濟醫院做了開心手術,我的另一個朋友連先生夫婦也是因病返台做手術,我們幾年不見,這些短短的變化讓我非常意外,也非常感慨,這種感受不是默默的祝福就可以表達出來的,我們一起在德本的隆城飯店聚會,早期台灣和南非是邦交國,南非的台僑上萬人, 這是德本最著名的台灣料理餐廳,我們繼續在潘先生夫婦家中做客,一直到子夜,林女士才送我們返回旅館。 我們的第三個晚上則是跟我在南非任教的學校朋友見面,他是印度裔南非人,物理學博士,在德本那他大學研究所主任,兩個女兒跟他們夫婦一樣高大,我們一起去印度餐廳吃印度餐,並且帶我們簡單地重遊德本市區及德本的海洋世界,德本是一個渡假的觀光城市,繁榮中卻夾雜著許多醜陋與罪惡,讓許多觀光客總是缺乏安全感,處處提心掉膽的,這大概是社會不公平的必然結果吧? 我們在德本四天三夜,中午時間林女士再來旅館與我們話別,我們真不知道下次見面又是什麼樣的場景。我雖然會到德本沙灘慢跑或散步,淑玲的大半時間都是在旅館內渡過的。重返南非,我們失去了許多的新鮮感與冒險性。 我們離開德本希爾頓旅館,搭乘他們專門安排的專車去機場,轉搭南非航空從德本去開普敦。 * * * * * 我們抵達開普敦是晚上六點多,我們安排的住宿是在著名的桌山(Table Mountain)下方的五星度假村(Mount Nelson),從我們的旅館可以步行到桌山的後山,這是一個度假社區,裡面有三層樓的房間,也有獨門獨戶的住家,各式各樣的休閒活動設備都有,有保齡球、有溫水游泳池、還有夜間照明的網球場,我們在旅館內的餐廳用餐,我們在房間安頓以後已經八點多,餐廳仍然特別安排了廚師與服務生臨時接待我們。 我們在餐廳用完晚餐後,又接受一個黑人主人朋友的夜晚招待,這個朋友David Murray是小喇叭手,專門巡迴演奏黑人爵士樂,剛從法國演奏回來,要在旅館房間專門給我們表演,並送我們一張DVD,我們這些天的確很累,在旅館房間又吃了一頓宵夜及蛋糕,喝了一些紅酒,一直到半夜才回到我們自己的房間來。 我們的房間在二樓,這是非常英式的古典房間,從櫃台到二樓的電梯是人力開關,緩慢得要考驗一個人的耐性,從房間一樓會穿過一個休息大廳,大廳掛滿著藝術真品,一部演奏型鋼琴,一個鋼琴師演奏著古典的樂曲,大廳的兩側則是英國下午茶的點心及各種蛋糕,許多顧客仍舊幽雅地坐在沙發上休息沉思或欣賞音樂。 我們在開普敦準備停留兩個夜晚,第二天下午我在渡假園區內慢跑並散步,遠望著薄霧濃罩的桌山,有一股要征服它的衝動,不過,山坡陡峻,海平面隆起五千公尺的高地,不是很簡單的挑戰,想一想只好做罷,開普敦雖然是南非的國中國,街道也整齊清潔,在開普敦附近慢跑,仍然有一種不確定的感覺,既怕迷路,又怕發發生意外,只好早些回旅館休息,向服物櫃台免費提供網球拍及網球,我們即在網球場打起網球,南國的午後的太陽又是入冬,感覺特別的暖和,在美麗的渡假村打網球特別是一種享受,當我們回到旅館休息的時候,許多顧客都抱持著好奇與羨慕的表情,向我們問候。 開普敦的天候是一日數變的,本來是和煦的太陽,過了傍晚居然下起雨來,我們看到許多像海盜穿著的遊客在旅館走動,也有穿著很華麗古裝的俊男美女,還有穿著海上遊輪制服的服務員工在旅館走動,偶而我們還聽見陣陣的急速暴雨及雷聲,原來是好來塢的電影公司正在這個渡假村拍外景,它的片名就叫做百慕達三角,開普敦的天氣似乎也配合著劇情的需要參與拍片,我們幾乎錯過了來接待我們去印度餐廳吃晚餐的巴士。 我們的晚餐在開普敦著名的港都中心Bukhara飯店,餐廳像大型的派對宴席,樓上樓下擠得水洩不通,大概有三四百人之多,我們的座位是靠窗的長桌,印度料理的餐點除了沒有牛肉外,珈理雞、珈理魚、珈理海鮮隨便我們點,飲料洋酒一瓶一瓶的猛開,好像飲水一樣,服務生忙碌而體貼的服務,我們一直吃到嗔不下去才離開,那個爵士樂的小喇叭手,還需要去一間Kennedy酒吧演奏,我們實在是又累又倦,並沒有前去酒吧,直接坐巴士返回旅館。 旅館還安排有一日或數日的旅遊活動,我們都很深入很熟悉的遊覽過,我們多半的時間都選擇在旅館內。旅館的浪漫情調,讓我們又一次感受到南非富裕的一面。 第二次重返南非,我們總有些落寞的感覺, 不知道下次再訪,又會是怎麼樣的心境, 從德本到開普敦到約堡穿越了廣大的南非領土,我們靜靜地在從商務艙俯瞰一切,這使我回想起來南非的歷史。 * * * * * 許多白人中心的歷史教材強調歐洲白人抵達南部非洲的時期,由南非的開普敦上岸,南非是一片無人居住的蠻荒地,種族隔離期間白人即使發現人類化石或文物遺址,白人沒有承認他們是南非原住民的祖先;甚至認為南非的原始人種早已滅亡,現有的居民是由北部非洲黑人跟歐洲白人在同一時期陸續移入的。 二十世紀的人類學家相信地球上的人類是由幾個特殊的人種,在不同的地域個自獨立發展形成的。南部非洲地區的Khoi族和San族人,歐洲移民稱為Hottentots(布希人),就是生存在南部非洲地域的原始人種;不過,根據人體基因的排序,Khoi族和San族人跟世界其他人種的基因沒有不同,他們雖然體型或生活方式仍然保持著石器時代的生活,仍然使用簡單的石器工具 沒有政治組織,人口分散居住南非各地,Khoi和San族人生存在南部非洲至少二萬年,而他們的生活社區及交易活動也隨著時代的演變而不斷的變化的。 歐洲白人第一個跟南非三個原住民族裔接觸的是葡萄牙人,十五世紀的葡萄牙人一直不斷地往非洲海岸南下航行,藉以抵達亞洲,一四八七年狄亞士(Bartholmeus Dias)終於抵達南非的好望角,成功地繞過好望角往東航行至阿羅加灣(Alogoa Bay)。十年以後,迦瑪(Vasco Da Gama)繞過好望角繼續往北航行終於抵達印度。此後兩百年間,荷蘭人及英國人跟著展開海權競爭,由好望角轉入印度洋探索,沿途自然經常停留以獲取淡水或物資交易,在這裡海岸建造出今日非常有名的南非港澳。 荷蘭人是第一個歐洲白人在南非建立永久屯墾居住的貿易強國,荷蘭的東印度公司於一六五二年首先在開普敦建立補給站,做為荷蘭船隻往亞洲航行的供水處或船員休息治病的地方,本來,荷蘭人並沒有預期這個屯墾區會變成大聚落,而上岸的居民多為船上奴工,漸漸地,荷蘭東印公司允許合約期滿的奴工永久落戶在開普敦,這項政策的改變使荷蘭的航行補給更加方便快捷,這些留置的奴工成為最早期的白人移民,他們提供用水給他們母國的船隻,荷蘭船舶不再依賴沿岸Khoi族人的供應,船隻也從荷蘭運來他們所需要的日用品,這些早期荷蘭人在開普敦地區開發成獨立進步的新社會,更多的奴工選擇定居南非,一六八五年更立法案反對日漸增多的海牙移民潮(稱為Huguenots)。 歐洲荷蘭人不斷移入,屯墾定居的範圍不斷擴張,自然地跟原住民Khoi族時常發生衝突,Khoi人發現他們的生存空間不斷地縮小,放牧的農場不斷消失在荷蘭人的掌握中,荷蘭人以先進的武器使Khoi人不得不屈服,有的變成荷蘭人農場的奴工,Khoi族人也慢慢融入荷蘭人的家庭農場,而San人本來經常偷竊Khoi人及荷蘭人的農作物或牲畜,往往變成被活抓處置的命運,加上,移入的荷蘭人及亞洲印度人帶來的傳染病,使許多Khoi及San族裔都不治而死亡,到十八世紀以後,南非已經大部份為歐洲白人所統治,Khoi及San人只留存在Kalahari山區或沙漠荒地。 荷蘭人本來在開普敦附近屯墾的,移入的歐洲人增加以後,原來的荷蘭人開始往東及內陸遷徙,這裡的地理不適合農作,較適合開發成為牧場,他們變成在廣大莽原放牧的農民,半遊牧民族式的生活,再把生產出來的農作物像釀酒 駝鳥或羊肉牛奶到開普敦貿易交割,換取自己牧場須要的東西,這些農民被稱為trekboers,即為流動農民的意思,他們在遊牧期間自然會遭遇到原住民,尤其是Xhosa人,有的Xhosa被收買成為他們的農場(牧場)工人,有的Xhosa人也會攻擊他們的牛羊,這些荷蘭人跟Xhosa人的交易則通常是以武器交換農產品的,Xhosa人對武器有特殊的偏愛,彼此之間經過很長時間的戰爭, 很多Xhosa相信他們被擄掠的族人都被賣到美洲去當奴隸。 歐洲的早期白人都是船上奴工的,在南非定居以後,禁止實施奴工制度,一六五八年葡萄牙人在安哥拉運來一批黑人奴工,在開普敦上岸後,很快地變成歐洲白人農場的奴工,把許多粗重的工作都交給這些黑人奴工,歐洲白人不斷增加後,對黑人奴工的需求也不斷增加,這些奴工多半來自馬達加斯或亞洲,他們多歸屬於農場主人,所以,在開普敦的奴隸人口和自由人口的數量相差不多,不像同時期的南美或印度,奴隸比自由人還多。 當然,早期歐洲白人的船工移民都是男性多於女性的,奴隸主人和女奴役之間的性行為經常發生,有的奴隸主人甚至娶女黑奴為妻室,他們所生下來的子女即被稱為有色人種(Colored),種族隔離政策期間的教科書把有色人種敘述成早期船員和黑人奴役的後裔,事實上,許多有色人種或歐洲非人(Afrikaner)都有共同的祖先的,有些其它有色人種,尤其是東開普敦及北開普敦一帶的有色人種,則是Khoi人的直接後人。 十八世紀期間荷蘭人的海權勢力開始退化,荷蘭人取代葡萄牙人以後,他的權威也被掘起的英國人挑戰,一七九五年英國人進入佛斯灣(False Bay),跟荷蘭人爆發Muizenberg戰役,荷蘭人戰敗,佛斯灣的荷屬殖民地被英國兼併,由於,英國跟法國正在交戰,英國為了取得荷蘭的支持,避免背腹受襲,把殖民地還給荷蘭,一八零六年再發動攻擊,把它取下,於一八一六年簽約荷蘭在南非的霸權,正式開始被英國的勢力介入。 * * * * * 英國真正的興趣在把開普敦建立成拓展亞洲東進的中間站,以保護英國在亞洲的貿易帝國主義化,英國認為南非殖民地並不具有經濟效益,英國政府沒有治理的興趣,不過,鑽石及黃金的大量發現,改寫了後來南非的歷史。 英國統治南非另一個影響因素就是廢除奴隸及奴隸買賣的制度,奴隸制度本來是行之多年的社會制度,本來南非的奴隸是工人與主人的關係,不是大規模的奴隸制度,英國國會提議廢止不人道的奴隸制度,也不會對殖民地的經濟有特別的影響,一八三四年英國提議廢止在英國及所有大英國協的奴隸制度及奴隸買賣,南非在一八三八年也包括在內,奴隸主人獲得所屬奴隸價值三分之一的補償,這些奴隸獲得解放以後,即使擁有新的生活自由,許多奴隸依然選擇原來的生活方式,一樣繼續在開普敦一帶的農場從事粗重的勞力工作。 這個解放政策造成原有的荷蘭白人極端的不滿,英國政府並把所有奴隸(含Khoi黑人)一視同仁,一律解放,加上,荷蘭農民屢次遭受Xhosa人的侵犯,英國政府都未能即時有效的處理,荷蘭農民又沒有訂定規範法案的力量,荷蘭農民的奴隸補償金還需要向英國倫敦申請,許多荷蘭人把奴隸轉讓給奴隸代理商,加上許多長期的不滿,荷蘭農民跟英國統治的關係越來越緊張。 荷蘭人決定集體脫離英國人的管理,於一八三五年至一八四零年間有五千多戶荷蘭人離開開普敦,往南非東部移民,這就是有名的大躍進(Great Trek)。這個大躍進對南非的政治社會有深遠的影響,這些人肯吃苦,感冒險,許多跟他們同行的是Khoi族的奴工佣人,許多被解放的奴隸也選擇跟他們一同打天下,這些移民在東開普敦一路屯墾定居下來,使東開普敦成為美麗的農場或牧場,歐洲白人的文化也在南非內陸生根發芽。 荷蘭農民的往北大遷徙不能算是有組織有計畫的運動,遷徙的過程遭遇到許多困難,無論是地理環境,還是對抗南非黑人的偷襲,都使他們的遷徙無法事先預期擬定計畫,經過慢慢的演進,這些荷蘭農民在兩個地區建立成獨立自治的共和國,一為自由省(Orange Free State),一為川斯瓦省(Transvaal State),一八五零年英國南非政府承認這兩個共和國,又稱農民共和國(Boer Republics),在橙河(Orange River)以東的高原地域,不過這並不是荷蘭農民願意安頓定居的地區。另外一股荷蘭農民則穿越恐龍山脈,往東遷徙,冀望找到一個海港做為共和國的出入口,諸魯國王並不信任這些新來的白人,而且,誤信傳言這些歐洲白人曾與叛離敵對的Ndebele族人合作,諸魯國王把前來對話談判土地的白人領導殺害,幾個月後,歐洲白人展開激烈的反擊,雙方損失都很慘重,血流成河,稱為流血戰役(The Battle of Blood River),最後,歐洲白人佔領了Tugela河南岸的一片土地,並準備成立另一個共和國,但是,被英國南非政府否決,英國政府在南非的德本地區成立一個殖民地,即為那他殖民地,做為所有英國人民的移民地區。 在一八七九年以前,那他殖民地不敢向諸魯國挑戰Tugela河以北的地區,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那他殖民地和諸魯國同時存在,英國在那他殖民地大量種植甘蔗的經濟作物,諸魯國的黑人住民不願意做粗重的農務工作,南非英國政府只好轉向當時的印度殖民地引進大量的農民,許多印度奴工取代了當時被解放的黑人奴隸,適時地彌補了勞工奴役的缺乏,這些大批的印度人口即成為現今那他地區所有印度後裔的祖先。 這些荷蘭農民雖然屯墾在屬於黑人的土地上,他們卻擁有控制權與所有權,由於,有黑人的勞役又有租金收入,他們並沒有反對黑人生活在同一土地上,不過,隨著時間的演變,有些歐洲白人想要整理農場,建造籓蘺,造成黑人的不滿,有的黑人根本不理會白人,儘自在土地上種植蔬菜水果,白人把這種行為稱做霸佔耕地(kaffir farming),這些都是雙方可以忍受的勞資糾紛,一直到一八七零年代,偶然的發現使這些土地的價值超過了地上的農作物,從此,整個改變了南非的經濟。 一八六七年荷蘭農民意外地在哈特河(Harts)及瓦河(Vaal)的農場河道發現第一顆鑽石,很快地引起許多歐洲白人的開採興趣與熱潮,並且,在金伯利(Kinberley)發掘出蘊藏豐富的鑽石礦脈,到一八七二年,短短五年間有二萬人湧入金伯利從事鑽石的開採工作,這也是世界上鑽石儲藏最大的地區,本來有許多小型的公司互相競爭,陸續地被大公司合併或收購,最後,只剩少數幾家完全控制,其中,以戴比爾(Cecil Rhode BeBeers)礦業公司最為有名,至今仍然是世界上最大的鑽石掌控公司。 一八八六年在川斯瓦共和國的Witwatersrand農場上又發現大量的黃金礦脈,立刻引起世界各國的礦業公司的興趣,紛紛湧入南非,想要開採黃金,由於,這些金脈深藏地表底層,開採不易,小型公司根本無法負擔龐大的開挖機械工具,許多小公司也陸續被兼併,這短短的時期,川斯瓦一帶以黃金礦工為生的城市迅速增加,約翰尼斯堡(Johansburg)的人口在十九世界末,已經達到七萬五千多人。 這些鑽石黃金的礦業很快的改變了南非的經濟,使南非的名聲很快的傳播到世界各個角落。南非人民的生活也跟著礦業開採的需要而改變,而黃金的價格受全世界黃金市場的規範,黃金開採公司可以操作哄抬物價的空間有限,只好以壓低勞力工資以平衡機械工具的大量資金支出,以剝削勞力來獲取資本家的利潤。 礦坑的開採是白人的專利,金伯利鑽石公司的合併經驗也發生在黃金的開採公司,礦工的流動性因為公司合併而消減,礦工的工資很快地被壓縮,加上黑人礦工的投入,白人的較優厚的工資優勢不在存在,白人開始研究如何限制黑人工資與人數,英國政府不願意制定出種族差異的工資法,於是,擬定出管制黑人參與礦業開採的辦法,黑人礦工必需攜帶工作證,這些工作證由政府或公司所有人發行,擁有工作證,黑人才可以進入市區或礦區工作,藉以減少黑人礦工的來源,確保勞動工資的水平。 黑人礦工本來是住在黑人村落的保留區,每天通勤工作,可以跟家人子女享受生活的樂趣,他們的工資對生活的改善有不少的幫助,可以實施工作證的制度以後,礦業公司乾脆把黑人礦工在礦區附近集中起來,集中管理,集中提供膳宿,黑人不在有機會返家生活,因為,提供膳宿,公司把黑人工資扣除膳宿費用,壓低工資,黑人礦工則居住在安置區(Settlement),一直到合約期滿,才可以返家,黑人的工作自由,居住自由及流動遷徙的自由從此完全被剝奪,歐洲白人由於有立法的影響力,白人礦工的差別待遇根深柢固地形成,這種金伯利鑽石工業的模式也推展到黃金的開採工業,黑人安置區的形成改變了南非的社會形態,埋下了日後種族隔離政策的因子。 * * * * * 這些歸化的外國移民忙著開採黃金,希望快速地創造財富,對川斯瓦政府也沒有不滿或抗爭的情緒,而英國政府極力挑撥外國移民與川斯瓦政府的關係,企圖在衝突中漁翁得利,英國人和荷蘭人在南非的關係,更加緊張,裂縫越來越大,彼此沒有互相信任的基礎。英國政府想盡辦法要控制川斯瓦共和國,尤其是覬覦豐富的黃金礦藏,四年後,英國政府正式以更好的裝備,更精密的計畫發動了荷蘭人與英國人的白人戰爭,從一八九九年至一九零二年的Anglo-Boer戰爭。 荷蘭史學家認為這是英國帝國主義的具體表現,英國史學家認為這是長期發展策略的一部份,沒有控制川斯瓦共和國,可能會激起開普敦地區荷蘭裔的居民仿傚,在南部海岸荷蘭人眾多的城鎮發動政變,戰爭是不得已的結果。 不過, 所有歷史學家都會同意,這個戰爭的目的就是為了控制黃金的礦場,英國從來沒有隱藏它對川斯瓦金礦的重視,不惜發動戰爭來確保英國能完全控制這個世界上最大的黃金儲藏量。 開始的時候,荷蘭共和國攻勢凌厲,捷報連連,攻下北開普敦及那他殖民地北部,佔領了萊地史密斯(Ladysmith) 金伯利及麥菲肯(Mafikeng);不過,仍然無法越過殖民地的管轄區,原來預期所有南非的荷蘭人都會響應,沒有發生,一九零零年後,英國的後援軍隊抵達,英國的攻勢連連不斷,戰勢逆轉,英國一路攻下普多利亞,川斯瓦共和國的總統克魯格(Paul Kruger)流亡到葡萄牙殖民地莫三鼻克。 英國南非的勝利已經很明顯,只是有些死硬派的荷蘭人強烈反抗,並且,發動游擊戰的攻擊,不斷襲擊英國軍隊,英國政府對游擊民兵無法消滅,非常苦惱,於是,在游擊隊密集的地方,把荷蘭人全部驅逐到集中營管理監督,限制老幼婦孺的所有行動及醫療食物,許多婦孺因而疾病或饑餓死亡,甚至把一個城鎮的所有荷蘭人一律屠殺,死亡一萬多人。 英國政府的無情攻擊與戰爭的殘酷使荷蘭白人放棄游擊戰的策略,於一九零二年四月正式向英國政府投降,英國為了確保荷蘭兩共和國同意英國的統治。英國政府希望南非可以正式以英語做為唯一的官方語言,並且,開始鼓勵大量的英國移民南非,卻成功地促成四個共和國成立為南非聯邦。唯一有爭議的只是黑人的投票權問題。 南非開普敦的黑人和有色人種只要擁有一定額度的財產就可以享有投票權,那他省的黑人財產額度過高,很少黑人擁有投票權,也很少黑人履行投票的權利,兩個荷蘭共和國的黑人從來沒有享受任何政治權利,經過協調與討論,南非聯邦對黑人投票權問題維持原來各共和國的規定,不做改變,聯邦國家則同意以英語及荷蘭語做為兩個官方的共同語言,南非聯邦法於一九零九年在英國國會通過,南非聯邦共和國在一九一零年正式成立。 * * * * * 種族隔離的重點成為確保黑人廉價勞工的源源不絕,同時,限制黑人的政治權利。因此,嚴格管制原有的黑人分區居住地,並且,以政府的力量強制把黑人的都市生活區搬遷到指定的生活中心,許多約堡或大都市的黑人的住家都被推土機鏟除,強迫遷往指定地區,如果,沒有都市工作證或生活證的黑人,一律遣返黑人的保留區,不得在都市居住。南非政府以政府的公權力干預了所有黑人的居住及生存權利,即使在黑人的鄉下地方,只要居住在黑人重分配區,都被強制驅逐,遷往黑人的保留區居住。 黑人當然不能接受這種侮蔑,一九五零年代,黑人展開前所未有的政治抗爭運動。黑人為主要成員的非洲民族聯盟在年輕激進領導人的鼓勵下,獲得黑人廣泛的支持,黑人民權運動領袖曼德拉(Nelson Mandela)也在一九四零年代成為非洲民族聯盟的盟員。這個聯盟的溫和路線沒有成功,也不信任英國政府會重視黑人的權益,非洲民族聯盟開始走上激烈的抗爭路線。一九五二年聯盟推動甘地的不合作運動(Defiance Campaign),結合所有黑人 印度人 有色人種及少數白人破壞種族隔離的執行,甚至故意犯法被俘,這些盟員的抗議經常受到軍警暴力的攻擊與壓制,被拘禁的盟員受到慘酷的待遇, 非洲民族聯盟的運動雖然沒有成功,他們的組織快速的擴張,引起國際社會的關切。 一九五九年氾非洲連線決定發動大規模的反通行證運動,通行證是黑人最痛恨的一項種族隔離政策的措施,黑人完全沒有旅行或遷徙的自由,警察利用通行證隨時可以攔阻或搜索黑人,氾非洲連線呼籲所有南非黑人拒絕攜帶通行證,把通行證留在家裡,於一九六零年三月三十一日所有黑人同時外出,主動向警察局報到拘捕,他們認為眾多黑人被捕,監獄無法容納,通行證無法執行,這個政策自然會被取消,許多地方的黑人都被警察用警棍毆打驅逐或用直昇機噴水驅散,在沙普鎮(Sharpville)的警察局有一千三百一十五人圍繞著,警察感覺自身安全受危害,開槍射擊群眾,造成六十九人喪生,一百八十人受傷,而且,多半在逃離時被警察從背後槍擊死亡,這就是沙普鎮大屠殺(Sharpville Massacre)。 對許多南非黑人來說,一九六零年代是最黑暗的年代。這個時期的南非共和國卻是新的南非,自信強盛,南非國民黨受到所有英語白人和阿非康語白人的支持,南非的經濟發展迅速繁榮,擺脫了大屠殺的衰退陰影,南非政府以各項優惠獎勵外國投資,以低廉工資、安定的社會吸引國外資金,德國和法國公司開始在南非投入大量資金,興建工廠,南非政府也努力開發國外市場,南非的經濟工商業蓬勃發展,政府也發展軍火工業,國民黨提供資金補助阿非康人的中小企業及工業服務,南非的英國白人跟阿非康白人的關係空前友善,彼此的間隙幾乎完全縫合。 不過,黑白之間的經濟差距卻越來越大,白人的產業工資增加,黑人工資下降,有組織的黑人反對勢力已經被控制,南非政府更全面的推行種族隔離政策。政府積極執行強制遷徙,使南非國家清楚的區分白人區、黑人區、有色人種區及印度人區。 南非白人在南非進行一項行為科學的政治工程大實驗。 黑人的反動勢力解除,南非白人政權正式地澈底地推動種族隔離的措施,南非政府把全國黑人居住的地方建造成黑人保留區(Reserves) 、黑人城鎮(Townships) 、黑人安置區(Settlements),黑人或有色人種必須居住在指定的這些區域活動與居住,需要在都市工作的黑人或有色人種必需取得工作證明及通行證,白天進入都市或白人區的工作地點,晚上則必需返回黑人的居住區域。為了有效地管理黑人居住區域,這些地域設置有黑人住地區行政局(Homeland Administration),專門處理黑人的一切生活事務,幾乎是半自治的狀態。 南非白人政權進一步把黑人按部落人種區分成八個部落,強迫黑人在這個八個分類中選擇一項,然後,把各個部落的黑人強迫遷徙,集中在指定的部落住地區,有色人種或印度人也同樣地強迫遷移到指定的規畫地區,原來屬於黑人居住的地方如果計畫做為白人的生活區,黑人土地被強制徵收,做為白人用地;有的黑人在都市生活很久,或成為都市的流動人口,根本無法記得自己屬於哪個部落,無法分類;也有的黑人同時屬於不同部落的後裔,沒有辦法明確地歸屬某一個部落,這些都使得人種的部落分類,發生實際的困難與問題,南非白人政府只好把部落人種的類別數量增加至十個,黑人強制遷徙雜亂無章,人性尊嚴蕩然無存。 種族隔離政策下,不同種族之間的通婚也是被禁止的。南非把反對勢力控制下來,種族隔離對黑人來說,不只影響他們物質生活的不便,而且,影響他們對自己的自信心。有些黑人評估認為這種自治方式,可以讓他們在黑人住地區(Homeland)擁有政治資源及政治權利,因此,對這種隔離政策採取正面支持的態度,積極參與住地區的公共事業,期望成為黑人自治區的領導人物。 一九八零年代,暴力成為黑人城鎮普遍的生活方式,政治暴力與一般犯罪很難區別,許多年輕的民族聯盟成員更是自己決定法律,自己設置法庭審理事件,年長的黑人不認同也不願意聽從年輕黑人的指使,代溝衝突經常發生,許多暴力事件都在十字路口發生,尤其是開普敦的大城市,不斷地由黑人城鎮大量湧進非法的黑人,開普敦無法控制,只好放棄檢查黑人的通行證,黑人在城市內自行興建屯墾區(Squatters),南非政府拆不勝拆,到處存在,一九七零年代黑人學生努力於反對運動,沒有接受完整的正式教育,沒有一技之長,找不到工作,成為一群失業的流浪人口,這些黑人更助長了南非社會的混亂與暴力。 一九八零年末期,世界局勢發生重大改變,美蘇的冷戰結束,蘇聯瓦解,非洲民族聯盟失去共黨國際的支持,南非白人不再把非洲民族聯盟視為蘇俄的共產主義的前衛戰,南非總統改選,克拉克(FW de Klerk)取代玻塔,克拉克雖然極為保守,他卻立即推動更積極的改革措施,不畏艱難地釋放曼德拉,回復非洲民族聯盟的政治活動,並且,跟其它所有政治團體展開談判協調,推動南非民主,直接選舉,一九九四年南非人民選出曼德拉為第一任民選總統,在任六年卸任,南非人民選出穆白吉(Mbeki)為總統迄今,穆白吉的父親是跟曼德拉同時服刑的民運領袖。 南非的民主憲法於一九九六年五月由制憲大會通過,確認一九九四年的大選為期中選舉,憲法條文並經南非最高法院通過。南非的制憲大會由國會的上下議會組成,必須要三分之二的絕對多數通過各條條文。南非的下議院由全國公民普選產生,上議院則有區域選區推派代表產生,南非總統則由下議院的議會代表共同推舉產生,總統再遴選內閣閣員人選。 南非的議會所在地在開普敦,政治首都在普多利亞,這是一九一零年的聯邦憲法所規定的,藉以平衡當時的英屬開普敦及荷蘭兩共和國,由於,兩地間隔一千多英哩,近年來都討論將議會所在地遷往普多利亞,節省政府人員的交通旅行費用,但是,這涉及修改憲法,開普敦的人民也反對。 南非有九個省,如同自治的州,各省分設上下議會,處理個個省區內部的行政及立法事務,保障各省的自己利益。各省完全擁有區域計畫、社會服務、投資策略及地方教育的事務,各省的領導人都享有極大的政治權力,許多政治家寧願擔任省長也不願意競選國會議會代表。 從南非一九九四年的首次民主選舉可以看出南非政治生態的轉變。 根據南非憲法規定,副總統的人選需由得票數超過百分之二十的政黨中產生,曼德拉總統因此推舉兩位副總統,一為民族聯盟的穆白吉、一為國民黨的克拉克,雖然,南非各黨都有嚴重的歧見,曼德拉仍舊給予各黨領袖重要的內閣職位,只有民主黨拒絕出任任何職務,以在野反對黨身份監督政府。 南非國民黨分裂成兩派,有的主張採取保守的策略,先鞏固西開普敦的政權優勢,以小黨的姿態向其它白人集中的省區尋求支持,在國家政治上保持反對黨的監督角色,在省級政治上確保贏得一省一省的主政權; 另一派則主張積極尋求黑人的支持,直接向民族聯盟的政見提出挑戰。克拉克企圖找出折衷方案,卻沒有成功,梅爾決定退出國民黨,在豪登省組織新運動黨,嘗試與民主黨或其它小黨串聯,卻都沒有結果,南非國民黨在南非的政治已經很難再發揮影響力。 非洲民族聯盟雖然有內部的糾紛,曼德拉的夫人和偏離份子都揭露許多醜聞與貪瀆弊端,或跟賭場掛鉤,曼德拉與夫人離婚,最後都沒有發生負面的分化作用,民族聯盟依然是南非一黨獨大的政黨,一九九九年曼德拉把政權交給穆白吉,南非和平完成了沒有流血的民主改革。 歷次的選舉結果可能都不會有太大的變化,非洲民族聯盟仍舊是最大的贏家,國民黨背負著種族隔離沉重的十字架,已經沒有太大的作用,民主黨將來可能有竄起的可能,其他的小黨在非洲黑人的部落忠心感的心態下,很難超越地區性的影響範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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