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往隨筆 (121) - 遊牧勇士(下)
蔡紀平

考古學是研究古代沒有文字記載的歷史，他們使用近代最先進的探測儀器，在黑海一帶發現有一個大埔，約一平方公里的金色球體，呈現在突出的一個高地，這是一座斯泰西亞人(Scythian)的墳墓，叫庫爾幹(Kurgan)。它有四十尺高矗立在草原上，墓中埋葬一個女人，頭戴金冠，手腕掛上金手鐲，每根手指都戴著金戒指。她的長袍仍然留在骨架上，留下縫在織物上的小金片。從墓中取出的精美金片裝飾品，且不是斯泰西亞人製造的。因當時大多數最好的裝飾品幾乎是由黑海地區希臘工匠的製作品，而墓中的金飾是由工藝匠和客戶可能在製作之前會面討論設計而成。從墓中發現他們交易的希臘葡萄酒和陶器用品，根據散落在墳墓的雙耳瓶，他們確實留下了一些可讀的印記。通常在陶器粘土會刻上記號等標記，這些會提供歷史很有價值的推測。

斯泰西亞的名稱，也因游牧掠奪性且成為野蠻人與好戰的代名詞，譬如放火和搶劫就想到他們。從歷史顯示可以看出，這些神秘的人所做的壊事很多，但也有一些也超過了現代人的想像，他們的貿易通商就如現代化的經濟社會。在公元前四世紀的鼎盛時期，斯泰西亞人控制了包括現代烏克蘭大部分地區和俄羅斯南部平原的地區。運用貿易將黑海沿岸的希臘殖民地與斯泰西亞統治者聯繫起來，他們充當北部内陸腹地和南部古典希臘世界之間的中間商人。

商業的聯繫將斯泰西亞加入希臘的文明世界；收集穀物、蜂蜜、毛皮、牛和奴隸從草原湧了上來，斯泰西亞人用它們換取希臘葡萄酒、紡織品、武器和藝術品。為什麼這個蓬勃發展的文化會衰退致此，目前還不清楚。但有一些專家懷疑長期乾旱或過度放牧導致草原退化，另一些專家則認為是從東部入侵成群的薩爾馬提亞人(Sarmatian) 所害。或者越來越久坐著不動的生活方式破壞了斯泰西亞人的游牧精神，導致文化崩潰而消失。

斯泰西亞人的文物也反映了一個特殊時代出現在野蠻和文明並存的世界。生活在馬背上掌控的那個世代，強者以迅捷飛馬疾馳的軍隊佔了上風。像一些許多最好的文物都是由迎合斯泰西亞人口味由希臘金匠製作的黃金胸錬。當地的鐵匠擅長加工鐵製和金製藝品，在今天的烏克蘭仍存在這些冶煉工藝。從墓葬中出土的二千四百年鍍金的梳子，它的頂部裝飾戰士打鬥的圖騰。正如史學家希羅多德(Herodotus)所描繪的那樣，斯泰西亞人是殘忍的戰士，他們有虐待狂的習俗，用受害者的頭皮製作斗篷，並將頭骨用作飲水杯。這些都是由斯泰西亞騎士砍下強敵對手的頭骨。

用迅捷的馬匹和先進的武器，加上烏克蘭工匠製作的鱗片盔甲，使斯泰西亞騎兵成為一支強大的打擊力量。在這場想像中的戰鬥，也曾出現一位女將帶頭的勇將。這些都是考古學家在墓葬文物中的發現，有女性戰士的證據。一些描述斯泰西亞人看到他們死去的國王，會悲痛欲絕，會激動灑血，會砍頭髮，從一個營地到另一個營地帶著一具經過防腐的國王屍體，直到達他的墳墓為止。在那裡，有嬪妃、精選的僕人和馬作獻祭，連同珍貴的財產一起被永遠地埋葬在他身旁。

經過閲讀斯泰西亞人的經歷，看到他們遺留下來許多的寶物。顯示古國的成就和偉大，要是有文字的記載更能展現它的輝煌。古國的思維，把歷史當是勝利者的產物，誰贏誰就擁有控制權或歷史的話語權。因此母語和文字的重要性由此可以了解。我深深的體會考古學的功能，及學校教育的重要性。尤其是今日科學發達的時代，社會人文科學與藝術顯得更重要，運用各種的角色來相互平衡，特別是今日的政治和科技。這些都可以幫助，並帶給人類解讀沒有記載的歷史。更能公正客觀祥細解釋，給世人了解前人的根和思想來源，讓我們心平氣和以平衡的心看待歷史，了解這麼多有趣的事情曾經發生。我用感謝的心來欣賞沒有文字的歷史，了解千古時代無文字的歷史，尤其是斯泰西亞人的經歷來分享是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