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加州聖地牙哥台灣同鄉會 San Diego Taiwanese Cultural Association http://www.taiwancenter.com/sdtca/index.htm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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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 年 11 月 | |
讀書會e報告 作者台灣人, 台灣大學外文系畢業, 先後在密契根大學,取得比較文學碩士及社會學博士學位 ,目前她是UC - DAVIS 社會系副教授。 引用日,中及英文有關資料,並訪問二戰期間的年青台灣醫生,作者於2002年出版此書。本書分七章,首、末兩章,主要涉及社會學有關比較殖民研究之理論,筆者根据其他五章,在九月十三日台灣中心讀書會做口頭解說。筆亂經過整理,附加其他相關資料 (筆者會註明出處),完成以下報告: 台灣於1895年日清戰爭 ( 或稱甲午戰爭 ) 後,成為日本殖民地。 日人自歐洲列強,學得統治及剝削海外殖民地的政策與方法,在台灣施行作者所謂「科學的殖民政策」,亦既本身為醫生的後藤新平所稱建立在「生物學原理」上之殖民政策。任輔佐總督之民政長官長達八年 ( 1898 -1906 ) 的後藤氏,是日本殖民台灣,早年實際上主要決策及執行者。後藤認為,社會是有機體,每一社會有其特性,統治該社會須先做研究及調查,因之在後藤民政長官時代,日本殖民政府認真辨理土地調查、人口普查及台灣慣習的研究調查,做為統治及開發台灣的基礎。( 1 ) 1874年日軍征討台灣牡丹社事件後,日本人對台灣已有相當瞭解。認定熱帶疾病是台灣死亡率高之主因,1895年擁有台灣不久後,殖民政府因而在後藤之主張及監督下,努力於公共衛生環境之改進,及居民健康之提昇。樹立公共衛生及醫療制度,成為日本在台灣最早及最重大的事業之一。幾年間已有近150 日人醫生抵台擔任公醫,殖民政府首先設立台北醫院,1897年在醫院附設醫學訓練所,招募台灣人授與二年的速成訓練,使訓練出來的台灣人醫生,很快加入醫療及衛生工作行列。在此之前,後藤於1898 年從日本招欖120名醫生來台,作為公醫。1899年醫學訓練所升級為台灣總督府醫學專門學校,專業訓練水準也隨而提高。在後藤新平的構想中,醫生應是現代文明的主要媒介。( 2 ) 首先,醫生取代台灣傳統的士紳地主階級,成為日治時代的台灣人精英,他們對促進台灣意識也有貢獻。 日治初期台灣人不免寄希望於中國。其後中國知識領袖梁啟超,建議林獻堂等台人學愛爾蘭人走溫和的議會路線,爭取自治權。受日治時期現代式最高教育的醫生,自然取得溫和議會路線之領導地位。 1921年1月起至1934年,前後共15次由林獻堂等領先簽署「台灣議會設置請願」,簽署人數高達2600人。這項運動,成為1920s年代到1930s年代初期台灣的社會運動主流,不幸每次日本議會決定「不予審議」。( 3 ) 支持「台灣議會設置運動」最力的民間團體,則為「台灣文化協會」。醫生出身的蔣渭水對台灣社會探病投藥說:「台灣人現時有病了…我診斷台灣人所患的病,是知識的營養不良症,除非服下知識的營養品,是萬萬不能痊癒的,文化運動是對這病唯一的原因療法,文化協會,就是專門講究並施行原因療法的機關。」終於有台灣文化協會(1921—1927)的誕生,1921年文協在台北靜伊女子學院召開成立大會,約有1,000人出席,以醫生、地主、公學校畢業生、留學回國學生為主。初期文協主要人物有林獻堂、林幼春、蔣渭水、蔡培火及連溫卿等。文化協會會員最多時曾達1314人,以「發達台灣文化的名義做為自救的反日政治運動」的文協,當然成為「議會設置請願」運動的推動組織。文協在1920s 年代,舉辨一糸例文化演講啟發民智,對台灣人民族意識之提昇有很大貢獻。( 4 ) 1927年文協分裂,右派組台灣民眾黨。台灣各地醫學會與民眾黨合作,反對日本殖民政府的阿片政策,並且電報國際聯盟抗議,國聯於1930年2- 3月派員至台灣調查,結果殖民政府同意治療阿片癮者。(5) 在此,醫生以民族健康保護者身份,反對阿片並反對殖民政府,因此作者稱他們為民族醫生 ( national physicians )。 另方面因是專業醫生,在當時社會、經濟階級制度下,他們是與一般人民對立的高收入上層人員。對社會大眾要求降低治療及醫藥費用之要求,醫生群反應是發施惠券給貧困的人,但不肯應合民眾降低收費之要求。作者因而認為醫生具有混合身份(hybrid identities)。 1931年滿洲事變 ( 或稱918事變 ) 發生,事實上這是日本軍界對世界不景氣,主張以武力取得襲斷滿洲資源及市場,並認為日本政黨內閣軟弱無能,因而推翻內閣,取得政權。呼應日本本土軍事政權的成立,台灣的殖民政府加強對台灣人的控制,解散台灣人之政治、文化性組織,放棄後藤新平所採用之漸化政策,改採加速殖民地台灣之納入日本帝國的正規體制。 1935年日本殖民政府開始舉行地方議會選舉,但是限選舉權於有產階級, 結果當選人中醫生及教員之比例高。 為爭取民心,日本在中國及南洋各地設博愛醫院,直至1937年這些醫院之經費都是台灣總督府提供,而醫院的醫生也都以來自台灣為多,如廈門博愛醫院7人中有5人是台灣人。簡言之,台灣醫生被日本徵用為派遣日本佔領地的醫務傳佈士( missionaries )。台灣帝國大學的醫科,也成為熱帶醫藥的研究中心。 台灣醫生在日本醫界的地位也逐漸提升,這可見於他們研究發表的成績。醫生的收入提高,而有財力投資其他事業。 1937年7月7日,日本發動對華全面戰爭,在台殖民政府因配合作戰需要,極盡心力消滅台灣人的民族意識,以期同化台灣人為尊皇愛國 ( 日本 ) 的「皇民」。為達成「皇民化」運動之目的,台灣總督府採取主要政策有:國語 ( 日語 ) 家庭;改姓名;改革風俗;徵用軍伕;及消除族群間之不平等。醫生尤其是皇民化之首要對象,醫學也政治化,目的在服務日本帝國。 醫界日、台人關係加強,1940s年代年青台人醫生深信知識之累積,是個人進步的主要因素,也應是服務單位日、台人平等的根據。但是,當時台灣帝國大學醫科的新生錄取名額,日、台人各30保障,並不是完全依學生之學業成績決定入學許可。再者,且全醫科內僅有一教授是台人––杜聰明,可見事實與理想是有相當差矩。 大體言之,1940s 年代台人醫生認為他們確實是台灣現代性 ( modernity ) 的媒介。作者稱他們為醫界現代人 ( medical modernists )。 日本治台政策,促使台灣最優人材集中醫學,有聲望又有高收入的醫生因此成為台灣社會的精英。二戰直後,醫生參與地方政治比例仍居高。1945一1951年間縣市議員中醫生占34.45%,省議員則為28.57%。但因二、二八事件及白色恐怖之影響,絕大多數醫生談政治色變,全心力於個人醫務事業。 附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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