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隻長尾鳥
新昌

兩旁種著相思樹的路上
突然間，在我車子前面
出現了一群六隻長尾鳥
正要橫過馬路

兩隻長尾鳥衝過去了
另一隻長尾鳥正好走到路的中間
我趕緊把在路中的車子停住
因為那隻動作比較慢的長尾鳥
正好經過車底，在車輪之間跑著

當我把車子停住時
我特別注意
沒有聽到爆裂聲
也沒有感覺到車子的震動

從車窗外的反射鏡中
我看到另外三隻長尾鳥
正好停在車輪旁
互相推擠著
等著過馬路

慢慢地把車子開動後
從車子裡的後視鏡
我看到了那三隻長尾鳥
正從車子後，優雅地走過了馬路

一群六隻長尾鳥
在路上消失了；
悄悄地走進了我的記憶裡

在我的腦海裡
我經常看到那些長尾鳥
結伴優雅地走過了馬路

在我的腦海裡
我永遠會把車子在路中停住
看著一群六隻長尾鳥
優雅地走過了馬路
﹝August, 2006﹞

*長尾鳥是一種在北美洲稱為road runner，嘴尖尾長，善跑不飛的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