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暑聖地 (三)- 阿拉斯加砥納理(Denali)國家公園
黃正源

我們在砥納理國家公園有五天四夜的時間，我們住的民宿在典型的阿拉斯加的小村落內，卻是阿拉斯加通往北極或加拿大的兩條主要幹道的交叉口上，距離北極的聖誕老人的住家只有一百英哩，兩個小時的車程，再往北駛二十英哩以外，就是阿拉斯加的北極圈地域，屬於愛斯基摩人的住地，車輛進入需要經過登記與管制，再繼續往北，越接近北極，公路自然消失到雪地裡面，沒有明顯的公路可以通行，好像我們在舒沃的阿拉斯加灣一樣，我們開車到Kenai Fjords的國家公園的山腳盡頭，幾乎連車輛調頭都有些困難。

從北極圈就近北行，經過白令海峽就可以到達蘇俄，二零零五年的時候有一個韓國人從阿拉斯加北極步行前往蘇俄，一共花了十三天的時間，北極圈的廣大雪地則是愛斯基摩人一年一度的雪橇比賽的地方，從阿拉斯加及加拿大的幽坑(Yukon)的起點，全程有一千五百英哩長，在砥納理國家公園內則有一個特別的活動區域介紹雪橇比賽的表演示範。

砥納理國家公園有許多步道讓遊客健行，並欣賞自然景觀及動物，每個步道的距離及景點都不一樣，從一個鐘頭到四五個鐘頭都有，由遊客衡量自己的體力與時間，選擇合適或有興趣的步道遊覽，每個步道在一定的時間內還有國家公園的管理員帶隊解說，雪橇示範表演一天有三場，上午十點，下午兩點及四點各一場，我們有充分的時間在這裡，我們自然是準備在各步道走透透的，我們四人互相討論及交換意見，安排在砥納理國家公園的步道及行程。

砥納理國家公園的活動都從遊客服務中心出發，雪橇示範需要從遊客中心的巴士站搭巴士前往，車程十分鐘，我們選擇兩點的場次，我們在遊客中心的餐廳吃完午餐後，一點多就在巴士站排隊，巴士是免費的，已經有不少的遊客在等候，我們在巴士站偶爾會看到上下車的遊客，隨身拖帶著行李，我們好奇地向他們詢問，他們是搭乘阿拉斯加郵輪的旅客，安克拉治上岸以後，附加內陸旅遊砥納理國家公園，以後幾天我們不時遇到同樣進出的郵輪旅客。

巴士約一點十五分準時進站，人很多，一部客滿，另一部很快地補進站，我們即早排隊，運氣好，第一部車就讓我們四個人坐上了，巴士經過一段山林，把我們載到一個小木屋的林地，這一片林地是飼養雪橇賽狗的場地，這個場地有許多圈養賽狗的鐵籠及訓練的沙石區，每一隻賽狗都有他自己的茅舍，看起來都像是狼犬，有的比較溫順的，就用狗鍊栓住在沙石區任意讓遊客愛腐或拍照，比較凶猛的被關在鐵籠內，看到遊客靠近也會狂吠幾聲，每隻賽狗的前面都寫上他們的狗名品牌習性及年齡，還有公園內的管理園在向遊客解說及介紹。

這些賽狗有四十幾隻，每一隻都不一樣，都清洗保養得健康而乾淨，我們逐一的在牠們雄偉的英姿前面一同拍照，看完這些狗居，就是雪橇的茅房及組合工具，這個茅房是比賽期間過夜使用的帳篷，只夠一至二人入睡，雖然矮小，帆布卻是粗厚而笨重，用來防風及防雪，雪橇用木頭，兩支六至八英尺長的枕木做主體，中間有三四支三英尺寬的橫木相連結，也是用繩索緊緊地牢牢地綁住，雪橇前面及後面稍微往上翹，呈一個小小的圓弧形，前面兩條長長的繩索由十隻狼犬拖拉用的，狼犬拖拉的時候，雪橇自然地往上翹些，雪橇的後面有兩個小鐵輪，沒有輪胎，雪地上滑動或滾動都容易，狼犬拖拉也比賽容易些省力些。

在雪橇區及養狗區的另一區域，則是賽狗雪橇的示範區，中間隔著一個愛斯基摩人居住的木屋，用動物或狗皮做圍牆，裡面展示著他們居住及使用的生活工具，以及各行各業的獵獲品，裡面什麼都有，地面沒有水泥或木板，卻是一股長期累積下來的原始動物惡臭，又沒有燈光，有些黑暗陰森，一踏進門，惡臭迎面襲來，沒有一種超人的勇氣，很自然地就會把門關上走出來的。

雪橇示範區則有木造搭建的觀眾看臺，我們選擇了中間偏右的最前面座位坐下，陸陸續續地有許多觀眾也跟著我們到示範區找自己喜歡的座談坐下，大約兩點多些，公園管理員招呼遊客表演即將開始，其實這個地方不大，遊客彼此互相都能領悟出來的，兩百多人的座位坐滿不到五成，過了一小段時間，我們聽到一群群狼狗的狂吠聲，大家的眼睛很自動的轉向雪橇及養狗區，十隻狼狗拖著雪橇，後面拖在著獵人管理園及帳篷炊具，迫不及待地準備前進。

獵人在雪橇後面，很難站穩，一個下令，十隻狼狗就拖著雪橇，飛快地向前衝出來，因為沒有下雪，地面的塵土在雪橇的剷動，獵狗的狂奔下，一陣陣地飛塵被拋落在雪橇後面，雪橇繞過山林，不到一分鐘，幾個轉彎，獵人幾次幾乎要跌倒，再呼嘯一聲就衝進了我們的看台，獵人頓時把獵狗叫住，雪橇馬上停止，又是一陣塵土，隨著雪橇帶來的旋風，很快速地把雪橇及獵人罩住，我們立刻大聲地鼓掌叫好，獵人管理員拍拍身上的飛塵，有點喘不過氣來，拿著麥克風開始向我們介紹這些狼狗。

兩名助理小姐則取出大塊的肉塊給這些狼狗餵食，這兩個助理小姐卻是一個作者，把這些狼狗的習性及雪橇的比賽故事及規則，一一寫下來並出版成書，這十隻狼犬要按照牠的習性安排牠們在雪橇的位置的，比較有領導能力及方向感的在最前方打頭陣，比較凶猛的居次，比較守規矩的排在中間，比較溫和的排在最靠近雪橇的地方，這些雪橇的時速有二十英哩，一天的賽程有一至二百英哩的。

這裡的雪橇示範只有二十分鐘，卻是一個很難得的體會與經驗。我們仍然搭乘原來的巴士返回旅遊中心，我們在旅遊中心購買砥納理國家公園內陸的巴士票，在砥納理國家公園只能開車到十五英哩處，過了這個地方有一座橋，橋上有崗哨，禁止私人車輛進出，因為過了這個橋以後，砥納理國家公園沒有柏油路面，馬路也窄狹，一方面為了行車安全，一方面為了保護園圈內的野生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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砥納理國家公園的巴士在十五英哩的範圍內是免費的，內陸的公園巴士分四種票價，按距離的遠近來分別，五十英哩票是每人十九元， 來回行車時間六個小時，六十四英哩票是每人24。25元，來回行車時間八個小時，八十五英哩票是每人33。25元，來回行車時間十一個小時，九十英哩處私人屬地，在砥納理國家公園還沒有納入國家公園以前即擁有所有權，是唯一的私人旅館，不過，進出還是要經過砥納理國家公園的管理的，他們有專門的巴士在載運的。

我們選擇八十五英哩的失夢湖(Wonder Lake)，一天只有四班次，只有早晨五點四十五分出發的早班車有座位，七點以後的巴士都額滿，不過，早班車或夜班車才是欣賞野生動物的最好時間的，上午七點以後，下午五點以前，動物多半沒有太多的活動的。

我們早上四點半左右就起床，準備搭乘巴士穿越砥納理國家公園。我們在阿拉斯加已經適應了日長夜短的環境，早晨的天色已經很明亮，夜間的露水仍舊把我們的車子淋濕了，在我們的小木屋的民宿，我們並不是最早起床的顧客，這裡似乎白天或晚上差不多，只是你的心態而已。
淑玲準備了我們攜帶的午餐及水果，我們吃完熱食麵線後即開始由文德開車去做一天的出遊。清晨不到五點，我們在Subway購買兩份三明治，這家Subway全天二十四小時營業，讓我們又驚喜又不可思議。

因為下雨，我們把車停在停車場，很快地跑去旅遊中心的巴士站，在巴士站已經有許多遊客在等候我們的同一班巴士，不久就看到了我們的巴士出現，這是一部長長的校車型的學生巴士，兩個人併排的一個座位，中間沒有扶手，窗戶是上下垂直開關的，我們也不去計較哪一邊的座位容易看到野生動物或風景，只選擇中間前段的兩排前後座位坐下，我們要在車內十一個半鐘頭的。

許多乘客都是來自美國內陸的家庭式渡假，我們是唯一的一個東方人家庭，大概東方人的家庭都選擇坐郵輪在阿拉斯加渡假吧。巴士果然滿座，沒有一個空位，司機交代我們要記得自己的座位及車號，在中途停靠或休息的時候才不會搭錯車子，而且每部車子行駛的距離是不一樣的，只能憑票上車的，遠距離的顧客可以放棄後段的路線，近距離的顧客卻不能搭上後段的路線的。

因為砥納理國家公園只有巴士可以通行，這些巴士有責任免費把落單的徒步遊客接上巴士，我們也可以在任何一個定點下車停留，然後搭成下一班車遊覽，不過這是一個很大的冒險，如果客滿的話，就只好繼續一步一步的健行，直到下班車有空位的話才能在上車。

我們本來也想在各個景點停留下來的，不過，巴士在各景點停留足夠的時間，讓我們東走走西逛逛以後，我們就不會想多做停留了，還是搭乘原班巴士完成我們的旅遊計畫。

巴士從旅遊中心出發以後，向砥納理國家公園的西南方向前近，開始的十五英哩的範圍內，是一個遊客露營或健行步行的活動區，這一帶的生活氣息很濃厚，常常在路邊的山林區可以看到在散步健行的人潮，我們自然也計畫把這附近的各個步道走完的。

阿拉斯加的主要山脈都在砥納理國家公園內，巴士沿著這些山脈的北側山腰山谷行進，這些山脈以麥金利山峰領銜，麥金利山脈有南北兩個主峰，南峰20，320英呎(6，193公尺)，北峰19，470英呎(5，934公尺)，比台灣三千公尺的玉山要高一倍，是北美洲的最高山，這裡的幾個山峰都是終年積雪，整個阿拉斯加的山脊(Alaska Range)都覆蓋在一片積雪之中，從這個砥納理國家公園望去，還是可以看出高低起伏的山峰的。

山峰與山峰之間則是一條一條的冰河，好像一座巨大的白色大章魚，章魚的肢爪四面八方的向次高的台地流下，這個白色的罩頂大小就因為氣候的溫熱而變化的，流向谷底的冰河就變成河流，我們的巴士在山谷間盤旋前進，這四個不同停點的距離就是被四條河道穿過的谷地，十五英哩處是Savage河，二十九英哩處是Teklanka河，五十英哩處是Polychrome山及Toklat河，六十四英哩處是Fish Creek，我們的終點站失夢湖則是麥金利河，這些河流谷地以及鄰近的山丘，自然成為自然生態野生動物最好的棲息處了。

這個將近一百英哩的路線中，沿途的景觀因為氣候環境的變化，很明顯地感覺出來不一樣，開始的時候還可以看到一些山林，過了十分多鐘的車程，窗外所能看到的盡是短小的草叢，司機跟我們說，只要看到麋鹿棕熊或山羊，或是什麼珍奇鳥獸，只要我們說一聲，他都會隨時停下車來，讓我們拍照或欣賞。

我們就有這樣的好運，我們一連看到了三次，成隊成組的棕熊(Grizzle Bear)就在我們的前方，緩慢地覓食前進，我們也儘量把聲音壓低，避免嚇到了小棕熊，我們也互相讓座位，讓大家都有機會欣賞的。

我們在第一個景觀休息的地方是二十九英哩處的河流Teklanka，因為下雨，時停時下，我們仍舊跟著人群到平台觀看遠處的河流及冰山，休息區也只有簡便的流動廁所，我們只是想下車動一動筋骨，車子只停留了十分鐘左右，我們繼續上車走向下個路段，這個路段則是通過山崖，彎彎曲曲地，巴士由高處往下看，有些心驚膽跳地，這個路段的景觀，顯得乾燥些，有一部工程車在拓寬路面，只有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在努力工作，一點也不敢偷懶，我們的巴士經過總會跟他比手勢微笑打招呼。

我們的巴士在一個高處的平台上休息遼望，這段路況沒有再下雨，遠方冰山的白雲把山峰濃濃地掩蓋住，只有冰河動也不動地在流著，過了這個路段開始緩慢地下坡，經過冰河流下來所形成的河面及谷地，好像大自然的神來之筆，把冰河畫入河谷，這條似有似無的河流，兩旁長滿了短草叢，這是麋鹿及棕牛出入棲所，司機說還可以看到河邊的水鼠，我們只看到一兩隻麋鹿在喝水。

我們的巴士又停留在一個休息區，這個休息區是公園區內最大的一個，停車場也大些，流動廁所也較多，並附有酒精揮發的衛生紙讓你乾洗擦拭，休息區還販賣紀念品，休息區在河床平地上，四面群山環繞，因為剛下過晨雨，感覺特別的清新，在高山山澗上有些綠油油的草地，一群群的乳白的山羊安祥地或蹲或坐在吃草，偶而有一兩隻會往上爬，或一個縱身跳到另一個山澗，這裡的風景有美不勝收的感覺。

過了這個路段通往失夢湖，就要經過麥金利的河流域，因為是麥金利流域，這是一片矮草平原，低窪地及水塘特別多，從河床追搠上去，即是一個個的大冰河出口，只有冰河出口才有源源不斷的水流滴入河道，冰河的部分是感受不到冰河在流動的，水塘的地方可以看到水鼠在戲水，我們終於抵達了夢幻湖，這個湖被稱為夢幻湖，因為，最初發現砥納理的探險家根本不曉得在這裡有一個大湖形成與存在，如何形成的也是一個謎(Wonder Lake)。

這個湖畔長滿了低矮的草莓，這是棕熊採集的最好果實，這裡隨時可以看到棕熊的出入，我們巴士到了這裡是中午，我們興奮衝衝地準備在湖畔野餐，湖邊也擺設著野餐的座椅，但是，沒有幾個遊客有勇氣下車，大家都選擇留在車內，我們不是怕棕熊突然地串出來衝過來，而是我們沿路感受到的阿拉斯加蚊子，這個夢幻湖的蚊蟲更是濃厚密集，有的乘客有備而來，在遊客中心就買了套頭套身的紗帽紗網，勇敢地走向湖邊拍照留念，這些全身罩衫的遊客有如電影中的外星人照型。

由於地勢高，低溫乾旱，這裡的草叢低矮而乾黃，花卉細膩而鮮艷，蚊蟲就棲息在這些草叢花卉上面。

既然來了，我還是一個人勇敢地打開車門走向湖邊處，一踏出車門，蚊子像下雨一樣迎面飛來，巴士司機及遊客要我快快地把門窗關上，如果沒有蚊子，這是一個很漂亮安靜的湖泊，我一面努力的揮舞雙手，一面繼續走向湖口遙望，然後順著步道走入草叢及林地。我採集幾個草莓，蚊子太多，也不敢去試吃，我拉下褲管準備小解，一群蚊子急速地向我的雞雞黏來，我連小便也不可能，只好更快地把拉鍊拉上。

我們在這裡停留二十分鐘的午餐時間，只能留在車內，車窗上黏滿了灰塵與蚊蟲。我們的巴士仍然照著原路返回，在返程的路途上，我們不時看到徒步健行的駭客(Hikers)，背上肩負著厚重的行囊，舉手想搭上我們的巴士，司機打開車窗說只有一個座位，這些登山客有不願意分開，只好繼續步行，期待下一部巴士。

我們也看到一些畫家選擇了有利的角度在做畫，這些畫家必須以繪畫為專業，向砥納理國家公園登記申請就可以住在砥納理國家公園內，然後到公園各地作畫。

當然還有向麥金利高峰挑戰征服的登山客，也需要向砥納理國家公園登記申請，為了登山客的安全與管理，一年只有一千個名額，私人車輛進入砥納理國家公園每年有四百個名額，每年一月在網站報名抽籤，我們沒有事先登記申請，即使報名，抽籤也不一定得中，所以，我們的車輛只能在砥納理國家公園十五英哩的範圍內行駛。

而我們期待的麥金利高峰，因為，天候太差，我們還是沒有目賭到他的神采，我們的巴士雖然沿途在麥金利山脈的冰山腳下繞行，只能看到他濃厚的白雲白雪，害羞地用毛巾遮遮掩掩的。

我們回程的時候，仍舊在來程同一個休息點停留，進入砥納理國家公園的時候，我們的巴士是第一部早班車，每個休息點只有我們的幾部巴士，回程的時候每個休息區都可以看到更多的巴士及遊客，而我們的巴士卻是泥漿蚊蟲沾滿了車窗車門，像一個征服了大自然的鬥士，有的遊客會很興奮地告訴這些後來的遊客我們的許多驚險，看到的大棕熊及麋鹿，不過，我相信這裡不是動物園的，這些遊客就沒有我們的幸運的，這些馴鹿或麋鹿早已不曉得跑到哪裡去囉！

我們回到遊客中心是下午四點多，停車場地面是濕的，雨水把我們的車子清洗得乾乾淨淨的，我們經過一家雜貨店及加油站停了下來，打開電腦上網以後，才返回我們的民宿木屋，我們開始計畫如何去走完砥納理國家公園的步道及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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砥納理國家公園有許多健行步道，有的由公園管理員做嚮導並沿途介紹，有嚮導員的路線都是比較平緩的小山坡路，距離也較短，大約一至兩英哩長，二至三個鐘頭，我們參加了三次，一次在晚上七點半的露營營區內。

這裡的露營區只有簡單的盥洗設備，需要有中大型的休旅車才可以舒服的過夜，在這裡租個營地，每晚十五元，這裡也有共用浴廁的小木屋區，設備上自然比不過我們以前在優勝美地的露營區，而這裡的夜間活動也是提供給露營區的遊客的，雖然是晚上七點半，天色還是亮亮的，我們到了營地，四個人找了座位即靜靜地聽管理員述說砥納理國家公園的故事，以及介紹公園內的花草動物。

這個活動也讓聽眾參與，把探索麥金利高峰的過程及道具，做成許多簡易的問答題，把聽眾分成兩組想像成各自攀登麥金利山的兩隻探險隊，在告示版上用圖片解說每個階段所需要的道具，可能遭遇的風險及解決方式，每答對題的一組即向前挺進，看看誰能得到最高分，及最先抵達麥金利的山峰，這種家庭式的參與活動，文德文加與許多其它學童最感興趣，我們受現場氣氛的感染，所有聽眾都非常的投入，我們在遊戲活動中學習了許多的生態常識，很快地度過了二十五分鐘的說故事。

管理員講完後，介紹了也在場的她的祖父母，從美國內陸來這裡渡假看她，我們又是一聲驚訝與祝福。這個管理員很年輕，有些矮胖，看得出來是美國中西部長大的大學畢業生。

我們參加了白天的Horseshoe Lake的健行，從旅遊中心出發，順著山徑小道，往一個馬蹄型的小湖，單程一個半英哩，我們一眼就認出了嚮導員，她看出我們是露營區的夜間聽眾，她的祖父母也參加了這個步道，所以，她解說介紹似乎特別的用心，我們大約有十六人，她很細心地一一跟我們解說沿路所看見的花草景觀，這裡的高緯度地帶，長年低溫下雪，我們看到了完成不一樣的景色，我們停留在一個山崖，俯視遠遠的山峰群以及山腳下的馬蹄湖，我們已經走了約一個多鐘頭，她建議我們可以在這裡解散，體力夠好的遊客再繼續跟她同行，我們四人留下來繼續前行，有一半的遊客選擇往回頭的方向。

我們又走了約半個鐘頭就到馬蹄湖，這是水鼠出沒的地方，我們靜靜地等候，不斷地找尋，偶而在水邊的草叢有晃動的跡象，我們卻沒有看到水鼠躍出水面，我們照了幾張相片做留念後就各自解散了。

我們還參加了河谷及火車道鄰近的健行步道以及Savage河的步道，這兩次的步道都是二至三小時，而Savage河的兩岸有巨石嶙峋，也有山坡參雜著許多色彩鮮艷的野花，這些花草都是短小而精細，紅黃白綠，藍靛紫青，什麼顏色都有，而且是一叢叢一片片的，顯得格外的美麗而嬌柔，在這些看似雜草的茅葉下，卻有一隻隻阿拉斯加的州鳥(Willow Ptarmigan)柳雉雞，羽毛的色澤跟雜草的枝葉一樣，沒有特別的注意，很容易地就錯過了欣賞的機會。

我們看到了千載難逢的阿拉斯加雉雞，天氣開始下起午後陣雨，雉雞很快地躲入石縫裡面，我們也很快地跑回我們的車內避雨，我們步行爬山非常的愉快，最讓我們難忘的還是我們征服了一座五千英呎的希利山(Mount Healy)。

淑玲決定爬希利山的確需要很大的勇氣的，連文德文加都有些擔心與好奇，我們從山腳下的一條小河流開始，雖然是六七月的夏天，河流都是厚厚的結冰，冰柱雪塊一片一片的，在水面上因為溶化的速度不一樣，小樹隻從河面突出來，形成一個圈圈的旋渦。

在爬山的路面上，因為地面的不平均，又有積草，覆蓋著泥漿及冰雪，我們腳踩在地面上，雖然不會溜滑，走起來卻是軟趴趴的，非常神奇，開始的時候還有些山林及草叢，這些草叢也是長滿了五顏六色的小野花，愛不攝手的，我們一一地把它拍攝下來，在山林裡面有幾隻麋鹿及馴鹿，好像受我們驚嚇地，兩隻眼睛瞪著我們不放。

文德文加腳力好，動作快，走在前面，把我們兩人遠遠地拋在後面，這條山道沒有很多的登山客，我們是少數唯一的登山客，過了幾個彎曲山道以後，樹林已經沒有了，兩旁偶爾有些乾枯的桑樹，上面結滿桑椹，卻是乾黑的，漸漸地，山路變成了碎石路，沒有樹木，沒有花草，只是光禿禿的一片。越往高處走去，風景越是美麗，山風卻是越厲害。

淑玲出乎我們的意外，一步一步地慢慢往上爬，我們四人終於登上了希利山的頂峰。從這裡往下看，小飛機都在我們的腳下，稀疏的村落也一覽無遺，遠方的麥金利山依然覆蓋在白雲之中，我們在這裡吃我們的午餐，很得意地在山崖壁上拍照，然後才愉悅地走下山來。

我們終於玩遍了砥納理國家公園，我們一直念念不忘著麥金來的高峰，我們的願望竟然也實現了，我們離開砥納理國家公園天氣突然完全放晴，我們終於看到了藍色的麥金來山，我們了無一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