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與寂寞 -- 給北方的朋友
新昌

過去的你和我
有許多不知道的，
也有許多沒想過的；
現在
知道了過去的無知，
也想過了過去的愚昧。

但是你我
既不能改變過去，
也不敢預言將來；
你我又如何來面對過去？
你我又如何來設想將來？

你我說著古舊的過去
為了冷卻熱昏煩雜的心情思想
為了脫離城市街道的擁擠喧囂
你告訴我
你曾經獨自在冰凍溪邊的雪地上行走
我告訴你
我曾經獨自在不見人煙的荒漠上流浪

疲倦的身體回到溫暖的家園
流浪的心思回到水草的綠洲
你我逐漸變得冷澈的心思
你我慢慢感到孤單的情感
總是不知不覺中得到平靜安全
因為總有個溫馨的女人在那裡
填滿了你我人生路程上的空虛

然而不久前的過去
你我回到的地方
已經不是溫暖的家園
也不再是水草的綠洲
面對著冷冰地荒涼所在
溫馨的女人也不見蹤影
冷涼而空虛的心情
你我才感覺到了孤獨與寂寞

然而現實裡的你我畢竟察覺
人們常常說的孤獨經驗
其實只是心靈不寂寞的掩飾
你我的確曾經相當孤獨
但都不能說是寂寞的人

一直到有一天
你發現溫馨的女人消失了
從生離死別裡你才了解
什麼才會是真正的寂寞

你還說出心裡產生的震撼
孤獨而寂寞所帶來的恐懼
巨大強暴得足以淹滅生命的火炬
我惶恐地感覺到我的無知與愚眛
憂心地抗拒恐懼這個巨人惡魔力量
久久說不出自己的感受

期望你我不該是永遠的寂寞者
但我只能猜想
也許愛會是一個希望
如果有真愛的人們
就在那遠近的地方
等待著孤獨寂寞的你我

﹝2007.10.22台北﹞
註：因為作者和他的北方朋友都是男人，所以寫這樣的詩。如果讀者是女人，可以試著把這裡面說的「女人」，都當成「男人」來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