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納河畔 漫步巴黎 (一)
黃正源

我去過巴黎，卻一直沒有把巴黎的經驗記錄下來，不是巴黎沒有給我深刻的印象，而是讓我感覺巴黎對我們這些觀光客並沒有很受歡迎，這當然跟美國的外交政策有關。

自從美國為了九一一的凱達組織的攻擊、開始向阿富汗及伊拉克發動戰爭以後，一些反戰份子以和平為口號，極力反對美國的報復攻擊，只希望美國息事寧人把這個怨恨隱忍下來，才不會冤冤相報，而法國及德國更是事不關己，隔岸觀火，扯美國後腿，極力反對向阿富汗及伊拉克宣戰，甚至暗地裡提供情報及軍火給這些游擊份子，美國與法國的雙方關係已經到無法溝通的程度，而法國更以為歐洲的不安全都是美國一意孤行、發動戰爭的結果，法國人民很明顯地對美國的觀光客抱持著冷漠的態度，在這種氣氛下我對巴黎的不自在就慢慢地形成了。

我們本來抱著愉快、興奮的心情去巴黎的，我們從巴黎戴高樂國際機場搭乘往市區的捷運火車，在巴黎市區北站下車，因為路線還不熟悉，我們以為從北站到我們下榻的Francis旅館只有五六個街口，步行大概只須二十分鐘，沒想到我們下車後，順著旅館所在的街道走去，拖著行李，整整走了一個鐘頭才到，幾乎穿越了四分之一的巴黎市區，我們到達旅館後，很高興地向櫃台報到。

櫃台的男領班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加上我們預定的房間只有兩個人，現在多出了文加，我們跟他說我們出門都是一家幾口住在同一房間的，只要兩張雙人床即可，他說我們預約的房間是雙人房間，不可以多住一個人，而且，文加已經是大學生，更不可能一起住雙人房間，我們跟他爭取了很長的時間，他就是不肯讓步，堅持要我們負擔三個大人的住宿費，而且，要我們在這裡住兩個晚上後再轉到另一個旅館，我們只好屈服，反正只要能夠有地方棲身就行。

在Francis旅館的兩個晚上，由於要找另一個旅館，我們在外國的無助與無奈，使我們的遊興大減，只能在附近的幾個地方遊覽，不過，我們經過細細的計畫以後，第二天的住宿沒有問題，我們即一早決定先去凡爾賽宮，因為我們買的觀光火車票屬於五日票，不限次數及距離，我們自然以最遠的凡爾賽宮做為第一個觀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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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爾賽宮稱為Chateau de Versailles，本來是路易十三於一六二三年在這裡狩獵所建之行館，四周有森林及沼地圍繞，一六三四年在凡爾賽宮陸續建立許多家族住宅區， 路易十三在三十七歲時得子路易十四，一六四二年路易十三去逝，路易十四只有五歲，行政大權旁落，由母后Anne of Austria及主教Cardinal Mazarins控制，路易十四在凡爾賽宮廷內成長，對這裡的環境尤其熟悉與偏愛，加上不喜歡巴黎貴族及政治人物的爭權奪利，社會的動盪不安或暴亂，以遠離不見為智，於是蓄意在凡爾賽做為居住及權力的重心，一六五三年主教Mazarins逝世，路易十四重新取得權力，時年二十三歲，已經很有主見及魄力，決定擴建凡爾賽宮，西元一六六八年路易十四開始著手興建為正式的宮殿，用來象徵波旁王朝強大的權力，宮殿內部擺設極盡豪華，令人嘆為觀止，宮後御花園更是氣派雄偉。

我們從下榻的Francis旅館，走了很短的一個街口，即是巴黎南區的共和國廣場，這個地方跟巴黎許多地方一樣，充滿著法國的濃厚的歷史，許多街頭建築或教堂看起來不怎麼起眼，都有著許多歷史陳跡在裡面，連我們下榻的旅館也被列為三級古蹟，我們走進共和國廣場的地下火車站，先搭六號市內車，只坐了兩站，就可以轉接巴黎郊外RER的C路捷運火車，我們的五日旅遊票，無論市內車或捷運火車都可以使用，非常方便。

在捷運系統上雖然沒有畫座位，票價也有頭等艙及經濟艙的區別，座位的舒適度不一樣，頭等艙在上層的座艙，座位居高臨下，視野廣闊，我們很快地找到了三個空位，享受著將近一個半鐘頭的車程，大概在中午十一點多些，我們就到了凡爾賽宮的小城市。

下車後隨著人潮慢慢地走著，不曉得從車站到凡爾賽宮有多遠的距離，車站門口有接駁交通的小型巴士及計程車，一趟車資大約三美元，我們詢問一下步行需要的時間，只有二十分鐘左右，於是，我們延著小鎮上的小商店慢慢瀏覽、慢慢走去，幾個店家過後就是一條寬敞的大道，筆直地一路通往遠處的凡爾賽宮，這個凡爾賽宮遠遠的看起來並不怎麼起眼，只是幾棟相連的公寓大樓，所以，凡爾賽宮在當地的地圖上寫的也是凡爾賽公寓(Versailles Apartments)，我們繼續順著這條美麗的林園大道走去，漸漸地被這個凡爾賽宮的氣勢所震囁而吸引起來，在林園大道的盡頭就是凡爾賽宮前面的廣場，這是一個個紅磚塊堆砌起來的，仍然保持著原來的模樣，只是經過四百多年的風吹雨打，各個磚塊已經磨損得地面凹凸不平，在廣場的中央有一個騎馬英姿的坐騎銅像，聽說是路易十四的銅像，在這銅像的前方是一片空地，專門做為以前來往進謁人士下馬車的地方。

凡爾賽的大庭廣場的正中心入口，跟這座騎馬銅像及路易十四的皇宮寢室連成一條直線，面向東方，陸易十四每天早晨起床的時候可以清楚地看著日出昇起，國王的寢室當然是在凡爾賽宮的中央位置，兩側宮殿公寓一邊是皇后的寢室，一邊是六個子女的生活居所，而這裡的凡爾賽宮一直住到路易十六都是國王的主要居所，最多的時候有二十九個子女在這裡。

凡爾賽宮有三個主要入口點，一般遊客都從右側的購票公寓進入，所以遊客最多，需要排隊買票及安全檢察，進入後則是博物館的展覽區，比較特殊的卻是清代康熙王朝的展示館，路易十四跟清代康熙朝代同一樣時期，正是中國和法國兩個極盛的太平時期，康熙在位六十年，路易十四當政也有七十五年，兩國國王彼此都互有往來，並有保留的康熙書信及恭賀祝禱，可以說互相惺惺相惜，有些國寶級的中國文物卻只有在這個博物館才能找到，欣賞康熙文物展則需要另外收費。

參觀凡爾賽宮可以看出當國王的豪氣，皇室家族的生活寢具都非常完整的保存下來，壁畫雕像祤祤如生，每個房間都各有特性，一眼就可以看出國王、皇后、王子、王妃的生活房間，加上雕像及人物寫生圖像，讓人感到歷史的脈絡在波動著，好像參觀國王的房間，可以感覺到路易十六在這裡接見美國富蘭克林大使的景象，他和富蘭克林在房間一面觀賞日出、一面討論法國要如何支持美國的獨立戰爭，這是一個美法之間的歷史聚會，因為富蘭克林從美國乘船來法國，單程就耗時兩個月。

凡爾賽宮當然最著名的就是第一次世界大戰後，幾個軸心國就在這裡簽訂了凡爾賽合約，做為國際聯合的濫觴，凡爾賽宮最具特色的就是Hall of Mirrors，由Hardouin-Mansart設計，從國王的居處走到另一個行政或公寓必須穿越一個大廳長廊，這個長廊大廳有二百四十英呎長(約八十公尺)，與面對外面一樣寬長的庭園，兩側牆壁由十七個巨大的落地玻璃鏡鑲成，感覺不出接縫，深藍色的地磚映照下尤其壯麗，天花板的圖案由名畫家Charles Le Brun繪製，突顯法國當年外交及軍事上的勝利，大廳完全沒有其它擺設，走在這個大廳才體會出空間的存在與色彩的奧妙，這也是路易十四永恆的創意。

凡爾賽宮較著名的就是戶外花園及庭園，路易十四幾乎把花園栽培出各種蔬菜水果，即使在冬季也可以吃到草莓，這裡有各種珍奇的花卉，都是經過精心設計與維護的，這是路易十四最喜歡的活動地方。庭園有相互對稱的水塘及人工河道，還有變幻精巧的噴水池，路易十四非常滿意這個庭園，每天精密地記錄下他在庭園的活動，還特別註明哪個季節、哪個時辰最適合遊歷哪部分的庭園，庭園的噴水慶賀活動在一六六四年舉行，表面上路易十四獻禮給王后Marie-Therese，事實上，路易十四卻是向情婦Mademoiselle De La Valliere示愛的，這些宮庭內的風流韻事可以在許多的圖畫及故事中看出來，這個水節的慶賀活動一直持續到現在，從五月至十月的每星期日都有五彩繽紛的噴水表演。

在凡爾賽宮參觀稀有的畫像及宮庭佈置，可以感受出他們的生活，唯一體會不到的就是凡爾賽宮沒有廁所，居住在這裡的訪客或住戶，不曉得如何解決大小便的生活問題，我們觀光客需要在特定的地方繳費解決，大概是文物的保留，連抽水馬桶的現代產物，在這裡也是受限制的。

凡爾賽宮大而公開，大約有一萬多人居住在凡爾賽宮，路易十四都感覺缺乏隱私，也感覺處處受規範儀節所限制，於是在庭園的一角另外蓋了一個小型的大理石宮庭(Grand Trianon)，專門做為貴族的活動居所，後來，並加以整建，做為接待外國元首的正式住所；路易十五在一七六九年則在庭園蓋了一個宮苑Petit Trianon，做為情婦Madame de Pompadour的密會住所，以後情婦變成王后，她把這個宮苑改建成英國式的鄉村景觀，在小池塘蓄養著鄉下的家禽牲畜，成為一個不一樣的世外桃源。

路易十四網羅了法國當代著名的建築家Louis Le Vau和Jules Hardouin-Mansart，庭園設計家Andre Le Notre及畫家Charles Le Brun把他們的創作藝術，永遠地在凡爾賽宮內保留下來，一六八二年凡爾賽宮並做為法國政府所在地，法院連同司法人員都進駐在凡爾賽，路易十五及十六並沒有在建築上做任何的改變。在參觀凡爾賽宮的博物館，有一個展覽館專門展示法國行政首長的畫像以及議事殿堂，並且，用電影配合聲光技巧，把法國歷史、政治演變及法國大革命的故事，在代議士的大廳播放，每當議員發言，燈光即照射到該議員的座位席上，把法國議會的重要法案辯論，重現出來，身臨其境，讓人上了一課公民教育，非常逼真。

我們在凡爾賽宮整整停留了一整天，下午五點多鐘才疲憊地、滿滿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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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有很久遠的歷史，每個街道、每個建築好像都有它的故事，我們居住的旅館三顆星等級，只有六層樓，每樓只有四至五個房間，地下室是廚房及提供早餐的客房，樓梯間很小、很陡，電梯老舊而小，只能容納四個人，從房間的窗口往外望去，建築物與建築物之間的巷弄很窄狹，一旦意外火災發生，卻令人滿擔心的，我們不得不同意旅館櫃台嚴格管制每個房間可以容納的人數，旅館櫃台的態度沒有商量妥協的餘地。

旅館人員的態度這樣，巴黎街頭有許多麵包店、糕餅店，每個店舖都不大，像是代代相傳的家族經營，他們的態度也好不了多少，如果顧客不熟悉、猶豫不決，店員多半不太理睬的，也不會主動上來解說或打招呼，這當然也難免，因為，似乎來購買麵包或糕餅的當地居民就足夠她們打點了，我幾次去街角的一家，每次都有等候的客人在排隊，每個顧客很乾脆，多半只花費三五秒鐘，要什麼叫什麼，付了帳，沒有客套寒暄，就離開了。我雖然幾乎每天都去這家糕餅店，店員總是一樣的顏容，生意來、生意去，不曾讓你留下一點記憶，只有餘味猶存的法國糕餅。

巴黎跟歐洲其它都市一樣，自助小吃店或餐廳店的熱食都是按顧客的喜好用塑膠盤裝好，按重量計算價錢的，然後用微波爐加熱打包交給顧客，連中式或日式餐點也是一樣，我們試過幾次後，非常不習慣，只好找正式的中餐廳，在我們的旅館附近有一家中餐廳，由上海來的一對夫婦開的，看我們會說中文，對我們非常難得的親切，她們只做晚餐的生意，四點半營業到晚上九點半，我們在巴黎期間就固定地在這家餐廳吃晚餐，她們的手藝很好，她們都知道我們喜歡外送的三道中菜，由於，我們外出旅遊，人地生疏，每次的晚餐她們都會免費送給我們可樂或冷飲，這是我們在巴黎唯一感受到人情味的經驗。

這對法國生意人來說，的確是不可思議的，我每天清晨大約五點鐘左右就起來慢跑，這個時候巴黎的街頭沒有人潮，偶而有在巴黎街頭清掃的清道夫，她們用綠色的掃帚在掃地，法國人相信掃帚用綠色，代表重視環保，可以把街道整理得更乾淨。

而巴黎因為長久的歷史，街道巷弄非常窄小而不規則，尤其是幾個共和及國王的替換，巴黎每個區段都發展出自己的都市中心，這個中心有個圓環廣場，市區就從這個圓環廣場四面八方的幅射狀的發展出去，街道與街道如何規劃交接，由歷史來決定、由它去吧！所以，法國巴黎的街道路線非常零亂，我慢跑起來經常迷路，非常有挑戰性。

雖然，巴黎街頭每隔一些路段就有一個市區圖，但是街道的連結變化，我永遠無法搞清楚，有幾次我看到早起準備開門的早餐店，推門進去詢問，他們則用法文毫不留情地拒絕，我用地圖指著想去的地方，他們多半自顧自的幹活，理都不理，我只好自討沒趣的離開，再看著地圖，一直往前行，好快地就找到了我要去的塞納河畔，這麼明顯的河流，巴黎當地人怎麼可能不知道呢？而我自己也太沒有自信，這麼著名的河流，怎麼可能找不到呢？

還有一次我在慢跑，經過了一個廣場，遠遠地看到一座美麗精華的建築物，我穿過了一個休憩公園，看到許多早起的巴黎人，有的逍遙自在的、有的急急忙忙的，我很想知道那棟壯麗的建築物是什麼，好不容易地找到一個中年夫婦，打扮得像專業人士，我冒然地、客氣地詢問她們，又是吃了一個閉門羹，他們總以為我在故意地找碴的，哪有一個在巴黎的人不曉得那就是羅浮宮的呢？

有了幾次不愉快的經驗以後，我再也不隨便在街頭問路了，我總是在旅館出門慢跑以前，向旅館內櫃台詢問清楚後再出發，有一次，我跑完後，準備直接進去地下室的餐廳用早餐，因為穿的是清便的運動短褲及上衣，在餐廳用餐、穿著隨便又是一個巴黎的禁忌，我看到每個顧客都是衣衫畢挺的，他們特意地眼光在我的身上掃瞄，害我冷汗都冒了出來，只好看了看、打個招呼，識趣地回到房間更換衣服。

在巴黎的時候，我每天往不同的方向、在不同的街道慢跑，天候微明，人煙稀少，天氣總有些涼涼地，偶而會看到早起的嘻皮，或無家可歸的遊民，有的就在博物館外的牆角下捲曲身體躺著睡覺，我從來沒有安全上的顧慮，巴黎街頭的人行步道卻是很適合慢跑的。我利用慢跑的時候把巴黎所有的路標或觀光點都一五一十地記憶下來，這對我們每日的旅遊安排有很經濟效率，我們都能適時地以最短捷的路線，選擇最值得觀光的地方。

有一天早晨，我在塞納河畔看到一座短短的橋墩，是石磚橋，上面寫著〔一四五二年建造〕，我在河邊跑了又過了一小段，在橋頭看到一座騎馬的銅雕，是一七八三年建立的，再過一些則是聖母大教堂及塞納河上的支流差口，橋底下則有一座小型的勝利女神白色雕像，過了這段就是另一座橋礅的地下入口，這就是英國戴安娜王妃車禍喪生的地方，橋頭附近仍然有許多遊客憑弔擺放的花卉，我在這個The Island上慢跑著，經過了聖母大教堂，再經過巴黎的警察總署，中古型建築物鑲著金黃色的屋簷，十分雄偉威嚴，值班的警衛很好奇地看著我慢慢地跑過。

因為跑了三四個橋礅，我對巴黎的橋樑突然感覺興趣起來，於是我發願每天跑過幾個橋墩，四五天後，塞納河上的二十八個巴黎橋墩，都被我跑遍了，有的橋樑用鐵板鋪設的，只供遊人穿越使用，有的橋樑有公路和巴黎地鐵同行，這當然是通往巴黎鐵塔的主要道路，有的橋樑兩端雕塑著巨大的飛鷹銅像，四隻龐大的黃色飛鷹，目標明顯地引導遊客進入巴黎的拿破崙的退伍榮民院，在塞納河的河旁慢跑，體會出法國沉重的歷史無聲無息地沉澱在塞納河裡。

清晨在巴黎塞納河散步或慢跑是一個很大的享受，因為，法國的著名景觀都在這條塞納河畔，而塞納河的整治很成功，我一直跑到巴黎市郊的上游，看到整頓巴黎塞納河的水利公司及挖泥船，可以看出他們對塞納河的重視與維護，而塞納河的兩側多半成為河邊的休憩公園，即使不是公園的橋樑區段，兩側的公路都有人行步道及步行路樹，在這裡慢跑、騎車或散步都是很浪漫的消磨。

我常常慢跑都是盡情地、把時間都擺在一邊，尤其看到許多美麗誘人的景致，常常不知不覺地繼續下去，在巴黎塞納河就給我這樣的功力，每天我從旅館出發，順著塞納河轉入巴黎鐵塔，這個大型公園是一九二八年世界博覽會的場地，我不知不覺的在這個公園跑著，遇到許多善良的晨跑著，彼此都會自然的打招呼，我穿越巴黎鐵塔底下、跑完了公園盡頭、轉入現代美術館，看到許多嘻皮遊民，男男女女擁抱著，躺在廣場上，我不知道這是無奈還是浪漫，我繼續跨過他們，在幅射狀的七八條馬路上順著一條大道跑去，大約過了三十分鐘，居然跑上了香榭麗舍大道，既來之則安之，我又在這香榭麗舍大道跑著跑著，沒有目的的跑著，一面左右遙望，三三兩兩的車流，快速地飛過，我居然就到了著名的凱旋門，我舉起雙手，從凱旋門迴望香榭麗舍大道及巴黎市容，我很興奮地征服了這個巴黎地標，香榭麗舍大道旁的商店仍然擺設著昨夜打烊的座椅，聲色犬馬，一天一天的到來，又是一天一 天的退去。

歷史就是這個樣子，只有這個凱旋門「孤獨地」傲視巴黎，送往迎來在這裡渡假的人，歌舞笙花，總是無聲無息地隨著黑夜而消逝。

當然，我慢跑的時候也意外地闖進了羅丹美術館、奧塞博物館、拿破崙紀念館、羅浮宮，下次再與你分享不一樣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