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往隨筆 (75) - 老爸
蔡紀平

近日在電腦網絡上看台灣的唱歌節目，有一位本土歌手，詹雅雯，她的歌聲很特別。她唱一首《老爸》的歌，是另一個本土歌手鄭進一的作詞，描述他阿爸的一生。台灣歌手有相似的境遇，從鄉村進入都市，就如走入迷途非常艱難及失落的感覺。在那個時代，台語流行歌手到處走唱，生活困苦很難度日。詹雅雯也是如此，家境貧窮踏入歌唱付出很多的努力和奮鬥，以後慢慢成名。到了1980年代她成為傑出的台灣歌手轟動一時。之後當義工在貧困社區服務，為單身老人或需要食物的窮人送飯，她的奉獻令人非常感動和敬佩。從她的歌中可以體會到她生活的掙扎，尤其那顫抖的聲調含著悲傷和希望，聽了使人心酸。那個時代台語歌及本土音樂很難存活，因為成長在窮苦家庭沒有金錢的支持。當今社會已經改變，欣賞音樂藝術是一般人普遍的娛樂。自由社會逐漸學習開放，知道需要建立制度，保護版權專利。使依靠音樂生活的人有保障，使歌手有好的生活環境。我把《老爸》的歌詞摘錄下來共同欣賞：

《一個人治外面坐 彼是阮老爸
孤單是伊的人客 往事是彼杯茶
寄月娘傳乎尹某的信　不知收著袂
講你著不免掛念　厝內底的大大細細

阿爸的面上　所留的是晟咱一家換來的代價
一雙手一雙鞋　一步一步牽咱經過
阿爸的一生甲算算咧　嘛不曾真正享受過
若不有孝無機會　因為一個人　只有一個老爸

一個人治房間躺　彼是阮老爸
思念是伊的棉被　要蓋減一個
寄天星傳乎阿母的信　不知收著袂
講我會乖乖聽話　有孝阿爸呷甲百二歲
阿爸的身軀所流的　是甲阮同款的血
一枝草一點露　一代一代千秋萬世
阿爸的一生甲算算咧　嘛袸無外久的日子通過
若不有孝無機會　因為一個人只有一個老爸
因為老爸去到叼　嘛無地賣》

歌謠有很多可愛的地方。尤其是台語用字表達有親切微妙之處，從歌詞中可以體會到前人的辛苦和淒涼。《老爸》的描述，代表台灣人過去的悲酸和孤苦淳樸。我有機會聽到故鄉的音樂，見識人生不同的境遇感慨萬分。以前台灣人是活在殖民地艱辛和痛苦中，因此他們努力為生活奮鬥。艱苦的生活或淒涼的事經常會發生，而且讓人非常哀傷。他們發揮歌唱的功能，用悲傷的音調和旋律來激動人心，讓人聽了他們的歌聲會更加努力奮鬥。

其實鄉下村民搬到城市，會遇到很多的困難，為了生活，必須快速適應。因此也創造許多動人的歌謠。特別是50年代初期，本土文化受到壓制，學校不許講台語。生活在不能用自己母語的社會，溝通變得困難，因此台語文化漸漸失落。還好有台語歌謠，保留傳統的語音。時代的潮流促漸改變，戒嚴時代的思維不能適應潮流。到了1980年，台灣民主和人權的提升，促進社會平等。競爭使社會進步，民主政治使國家帶來競爭力，因此提高人民水準。動人的歌聲及歌手今日在美麗的寶島上一一出現。在遙遠的地方聆聽台灣歌謠感到開心，在此一起互相勉勵。並在新年假期的季節裡共同享受欣賞歌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