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號的出航：第九章 -- 台灣人需有的覺悟
紅柿

選舉已經過而且總統就任儀式也已經過去了、但是「連宋之亂」尚未終結。這兩個月當中政府安撫民眾說、這次的暴亂是失去權力的連宋陣營發洩悲痛、請大家保持冷靜等暴亂的情緒平靜下來。可是經過兩個月以上暴亂還是沒有過去。如果我們了解外省人的不知反省氣質、民眾也不必保持沉默讓他們胡鬧下去、沉默反而會使他們更加囂張。

我曾經寫過幾次外省人和中國人的特殊氣質、這次我們來檢討台灣人的反省。說反省、台灣人一定會拿出許多理由辯護自己、但大部只不過是找藉口和逃避責任。不會反省就沒有進步。

◎「正論是金」、「沉默是鉛」

兩個月來民眾對連宋之亂的不滿和憂憤日日提昇。媒體一直都不報導民眾的不滿、只會對外省人的暴亂做報導、好像暴亂是正當的反應一樣。但外國記者也不笨、逐漸報導「連宋之亂是外省人臨終的掙扎」。在這一點我們可以評價說政府的沉默對付收到一定的效果。

但是政府不敢做出正當主張的負面影響也不小。兩個月以來全國都被連宋之亂騷擾、但是政府的「冷靜、沉默」應付並未達到把暴亂鎮定下來的效果。我們應該呼籲政府趕快採取更堅定的方式來鎮暴。民眾的忍耐是有限的。政府不可以老是期待民眾負辱忍痛下去、這種依賴民眾的態度必須儘早改善才好。陳水扁老是要求民眾忍耐、但民眾也深知光忍耐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政府應該說出正義之論使他們知羞而退。正論是金、沉默是鉛、這是千古的道理。

陳水扁的520就任演講內容可以說是充分考慮到美國與中共的壓力、和不刺激中共的考量為主。國內國外的評論可以分成 (1)同情與理解、(2)掩不住對他的失望、和(3)表示滿足的三種。

筆者的感想是陳水扁應該發表比較強硬的發言才對。因為保持沉默可能會被對方看成無為無策的象微。對於中國人的傲慢霸道、處處讓步並沒有好處、「你退一步他迫近兩步」、永無止境。

一個人絕對不能做出傷害自己尊嚴的態度。能夠堅持自己的基本路線才能獲得外國的理解、同情和尊敬。中國人的特質是「雖是謊言、說了一百萬次就會使人信以為真」；對此台灣人必須要有「糾正中國人的謊言一百萬次以上」的決心。

◎不服輸的台灣人

每次批評陳水扁、或是台灣人、就一定有人不服輸的反應。筆者認為這種台灣人的不服輸、不甘示弱的反應就是他們無法解脫的焦燥心理。台灣人都覺得陳水扁忙於處理外國的壓力而無暇顧慮到民間的焦燥。

陳水扁以為如果他向國人訴求說、「我們受到美國的壓力、受到外省人和中共的壓力；所以就任演講的內容不能明示正名、制憲的兩大目標」、國人一定會體諒陳水扁的。問題是、陳水扁是人民選出來的總統。他有義務遵守選前向國民做出的公約。如果他不能做到、也要據實向國民說明、而不能要求國民了解他有「說不出的苦衷」。說不出、求體諒、就是陳水扁已經辜負人民的好意了。父母官依賴人民、那怎麼行？

行政官員天天被調到立法院、被在野黨的立法委員嘲罵戲弄、外省人的媒體加油加醋報導叫爽、民間的不滿情緒日日高昇。顯然台灣的行政院與立法院不是對等的機構。陳水扁日日誇耀民主自由、但是政府機關並不平等、他還是束手無法。如果陳水扁向國民訴求這種不公平的現象、訴求改善、人民才能發動公民投票來解決這不公平的制度。這才是正當該走的路線、也是走向制定新憲法的第一步。

連宋黨徒的惡逆無道民眾每日在電視上看的煩死了、但是行政官僚奉立法委員之命在調查委員會裡罰站又挨罵、就是國家政治沒有正常機能的表現。人民很同情、也很敬佩行政官員的忍耐；但是至今連宋陣營還是不願意承認陳總統的正當性、如此繼續暴亂下去行政政策都會受影響拖延下去。雖然陳水扁已經當選、但他的任期只剩四年。他要做想做的事情堆積如山、怎麼能這樣被在野黨胡亂拖下去呢？

四年前國民黨選輸了把一切責任推給李登輝、開除他的黨藉。這一次敗選把暗殺事件推給陳水扁的自作自演而拒絕承認選舉的結果。中國人以為謊言說了一百萬遍人民就會相信。像四年前一樣說謊連篇中國人就開始憎恨李登輝。這一次的連宋之亂就謊稱「沒有真相就不承認選舉的結果」、政府不敢公開說「暗殺事件和大選結果是不相干的事」、所以連宋之亂也不會終結。如此繼續暴亂下去的話只怕陳水扁會受抹黑又挨罵。

如果要真相、就要說出「我們要求調查真相、而且要求徹底調查對連宋的嫌疑」。如果有人說出「連宋才是首謀嫌犯」、他們就不敢繼續胡鬧下去了。我們有證據嗎？我們可以說一百萬遍的「證據就是連宋說的此地無銀三百兩」、人民一定會相信的。連宋有無關係要調查才能明白。不調查連宋就查不出真相、是自明的道理。

◎台灣人的悲哀

將近十年以前李登輝前總統和日本作家司馬遼大郎會談、他用了一句「台灣人的悲哀」、很多人都覺得這句話充分表達了台灣人的心聲。這句話被很多人用在許多不同的場合與意思。幾種普遍的用法是「有國土而沒有自己國家的悲哀」、「被奴役而失去尊嚴的悲哀」、「不敢主張自立的可憐蟲」、「被恐怖病毒侵犯而不能行動的人」、「被中華思想荼毒不醒的愚蠢人群」、「自願隸屬中國的卑鄙人群」等。

可憐蟲台灣人往往想用屁道理替自己伸辯。這種人在台灣被通稱為「阿Ｑ」。台灣有很多阿Ｑ、和政治盲。政治盲就像鴕鳥一樣把頭埋在草叢裡、不看報紙不看電視、逃避政治困境的現實、只會看「誤」樂節目。這些人自以為不知國情就自然安全。

連宋之亂發生之後很多人以為保持沉默讓他們去胡鬧一下自然就會過去、但事實並沒有收拾。中共的武嚇也以為保持沉默就會過去、可是現在中共的飛彈已經達到500發以上、還可能年底以前就會增加到1000發以上。也有人以為美國會保衛台灣、可是美國人怎麼會犧牲他們的生命來保衛「抱抱我、親親我」、不願意自己防衛自己的阿Ｑ呢？自己不硬起來誰會自找麻煩來救你？

許多台灣人不懂、也不想懂「統一就是奴役地獄」。台灣人怕中共、但想不出好的對策、所以就覺得不安。台灣人民必須把新彊、西藏和香港的下場當做前車之鑒、認真檢討如果被統一將會受到怎麼樣的苦。

◎不願意主張正論的台灣人

非但是這次選舉、台灣人往往就是不敢向外省人的蠻橫態度採取毅然的反論。而且你要反論自己人還會叫你不要嗆聲。有人會告訴你說、你說一句他們回你十句。如果你說那麼對方說十句我們也反論十句不就好嗎？他說這樣的話爭吵永遠不會終結。這就是表示台灣人深怕中國人的「沒完沒了」、所以不能主張正論。其實以人口比例台灣人佔優勢、但台灣人還是脫離不了長年的白色恐怖打壓、因為有這種「後遺症」才會採取阿Ｑ式的「我們不理他們」藉口躲避。

台灣有內憂與外患。所謂內憂就是「外省人的癌症為害」、外患就是「中共的武力恫喝」。美國不希望台海生變、所以要求台灣政府不要挑釁擅作強硬的主張。可是台灣人不敢主張自主自立就不能生存下去。台灣人的主張不能行通、總有一天會走到絕路。

很多人還在主張維持現狀、但這是謊言。正如彭明敏指摘的；美國要求台灣維持現狀是不對而且不公平的。現狀是動態的東西、而且每次改變現狀的是中共而不是台灣。中共的飛彈瞄準向台灣、美國不敢說；但是台灣人主張改國名修憲法、美國就反對。連美國都不敢對抗中共的蠻橫而換取穩和態度、但美國反而說台灣不能自作主張、這是沒道理又不公平的。台灣政府應該努力去做的就是把這個不合理不公平讓美國與世界各國說清楚講明白。

這就是說台灣不能永遠依靠美國的保護。現在的台灣尚能生存是全靠美國的「台灣關係法」。可是當年中共成功地賄賂克林頓、差點就把台灣關係法改成無效。雖然現任的布希總統對台保證台灣的安全、也無法保證後任的總統變心拒絕防衛台海的安全。如果台灣人沒有防衛自己的決心和軍備、那只好祈求美國不改變心意和靠上天保佑。等到有一天美國變心放棄台灣、那時才來怨美怨天也為時已晚。

台灣人也必須密切注意布希總統的聲望已經明顯開始下降。回顧過去四十年的美國政壇、尼克森、杜爾、雷根、老布希、小布希等共和黨人都對台灣很善；但相反地卡特、杜寇其斯、克林頓、高爾、小甘迺迪等民主黨人都向中共一面倒。歷史明顯擺在眼前、有些民進黨人士還很喜歡美國民主黨、這是很愚蠢的。

◎本土意識的混亂

台灣人有很嚴重的本土意識混亂。台灣人沒有正確的本土意識起因於外省媒體的宜傳和本土意識教育的性缺乏。陳水扁政權的教改推動不起來是因為教育界人士大都被國民黨籍的人士佔據所致。半世紀以前國民黨敗給共產主義是教育宣傳的失敗。國民黨亡命到台灣以後學到失敗的教訓、加強教育宣傳。因此新政權必須要把國民黨的教育從根拔除。

台灣人還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就是人民沒有自主自立的習慣而想依賴政府。本土精神的教育必須官民一體推動才能收效。台灣的現況是外省人霸佔媒體、政府推動教改媒體打壓、這種困難一定要由民間運動來推翻媒體的搗亂。

李登輝前總統很有先見、他率先開辨李登輝學校推動台灣人本土意識；但現在開辨還不久。因為學生的數量有限、所以要把本土意識普及到一般民間尚須一段時間。筆者認為李登輝學校非但要訓練政府官員、而且要畢業生走進民間普及本土意識才好。一種捷徑是利宣傳車、派人員到公園、廟口等開辨公開討論會。但是我們也要留意反對者的鬧場和恐怖行動。我們必須準備對付恐怖行動和搗亂的防禦手冊。我們要推動的事還有很多、而且這些都要由民間自行推動。

◎用標語來解放台灣

台灣人的改革必須要先從「意識的解放」開始。過去半世紀當中台灣人的意識裡充滿著漢民族、大中華、一個中國、皇帝思想等錯誤訊息、很少人提到「為甚麼我們台灣人不能建立自己的國家」這個民主主義的基本問題。也有很多先進提倡「台灣人是混血的民族」、「台灣的歷史就是反中國」等改革意識來消除中華思想。雖然這些主張是正確的、但是在本土意識的推動上變成兩階段而不能直接推動本土意識。

很少人喜歡唸複雜的理論、簡單的標語卻能使更多的人相信。台灣民族的DNA人種分柝是有正當性、但理論很複雜一般人不想去細讀瞭解。同樣的理由很少人會去唸獨立與統一的爭論、但是在計程車上面裝一把「台灣獨立萬歲」的小旗比較能得到大的宜傳效果。媒體不登批評連宋之亂的文章、民間可以在計程車上裝設「反對連宋之亂」、「調查真相、調查連宋」、達到很大的效果。這些事不須要政府的推動、民間就可以做到。

◎台灣號的出航

時間過得很快、筆者開始書寫「台灣號」系列的記事、如今已經上一百篇了。這些記事原本都是日文、而且都在日本的網路上登出再翻譯成兩本中文書出版；第一本是由前衛出版社發行的「台灣號會沈沒？」、第二本是由一橋出版社發行的「台灣號加油！」。這次的第三本要以日文「台灣號的出航」出版、但是我決定把這次大選前後的暴亂部份首先翻成中文、並以「台灣號：連宋之亂的真相」由前衛出版社發行。

筆者是早期的美國留學生、住美國已有四十五年、但沒有住過日本的經驗。筆者以日文寫評論在日本的獨家網路發表、然後寫到一定數量就出版合成本、然後又翻成中文在台灣出版。也就是說、每本書都是在美國以日文書寫再翻成中文的煩雜手續。所幸筆者如今在美國日本和台灣都有相當多的讀者、而且每天都有讀者來信鼓勵；也有一些網路主持人轉載筆者的評論、在此表達筆者的謝忱。這些網路刊物、在日本有「東贏論說：日知錄」、「台灣之聲」；在美國有聖第也哥的「台灣人論壇」和聖和西的「環球論壇」。

全世界有很多人憂慮台灣的將來。三月以來的「連宋之亂」尚未平熄、加上中共的文武壓力日日增強、「台灣號」的前途並不是很樂觀的。筆者在此鄭重呼籲所有愛台灣、憂慮台灣的前途的人、大家都來為台灣的前途打拼。個人也好、少數人、多數人都可以、筆者呼籲所有關心台灣的人都為台灣的前途付出個人所能所做。

「台灣號」不是洞庭湖的一隻小船、
是浮在太平洋上的不沈航空母艦！